57.第 57 章
作品:《谁说游戏员工不能救世》 西园寺鸣月打开大厅的灯。
果不其然,待在那里的是一群没有睡觉的孩子。
他迅速数了一遍,十七个人一个不少。
“大家是睡不着吗?怎么不开灯。”
忽然明亮的视野让那群孩子也受到了短暂的惊吓,他们慌乱了一瞬间,而后齐齐从地面站了起来。
表情也是少见的神似,带着做坏事被发现的心虚,还带着一点仿佛大梦初醒后的茫然。
西园寺鸣月见此眉梢一挑,关上大门。
“这是怎么了?”
站在后面的几个孩子嘀嘀咕咕,最后其中一个开口道:“因为太浪费了。”
浪费什么?
西园寺鸣月刚想说童年的时间就是用来享受的,没有什么浪不浪费,偷渡客就轻声在他耳边提醒:
“他们在回答不开灯的问题。”
——所以说身边有个外置大脑真的很方便。
西园寺鸣月升至喉咙的音节转了一个弯,“这里的一切都不需要花钱,大家不用节省的。”
生怕浪费一点电量,多花一分金钱的十七人:“!!!”
看着他们的震惊表情,西园寺鸣月笑了笑,没有言明可以不花钱的原因。
“睡不着的话,大家想看电影吗?”
西园寺鸣月将投影仪摆放好,让搭档挑了部时下较火的动画片放进去,“我先上楼一趟,过会儿再下来。”
他得先回房间给这两位深夜斗殴的家伙上药。
……
然后——
在上药这一步,一路上看着十分配合的太宰治就表现出了极大的抵触。
望着缩在墙角一边双手捂胸,一边大喊“大叔不可以”的未来在港·黑被誉为操心师与黑色幽灵的历代最年轻干部,西园寺鸣月:“……”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总感觉拿着棉签和绷带的自己好像成为了一个喜欢儿童、并试图趁人之危占便宜的变态呢。
“不要喊大叔啊……”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请求了,西园寺鸣月上前一步,半蹲下来,“上了药才不会很疼,小朋友。”
“大叔骗人,上药的过程最痛了!”太宰治疯狂摇头,抱住自己的手又收紧了一点,生怕被奇怪的大叔占到一点便宜。
奇怪的大叔:“可是上了药好得会更快,也不会再那么疼了,忍一忍吧小朋友。”
“大叔笑得好恶心,所以我不要!”
“……”
西园寺鸣月脸上的微笑开始颤抖。
他其实没想那么早接触太宰治,毕竟要养十几个孩子,还偶尔外带隔壁的中原中也,算不上麻烦但也足够劳费心神。
况且本来偷渡客就在到处逗猫惹狗,把所有西园寺要亲近的人都得罪了个遍。
如果再加一个熊孩子,还是注定会和中原中也打成一片的家伙,他不敢想,到时候场面会乱成什么样。
但是——
他属实没有想到偷渡客也会和太宰治约架。
自己打自己是什么脑回路?
他还以为两个脑力担当的家伙一般都是先唇枪舌战一番呢。
没想到偷渡客刚照面就是一拳。
而这也导致了,本就对孩童有着无底线容忍度的西园寺鸣月更加无底线了,没办法,自家孩子闯了祸,理亏啊。
金发青年双手合十做拜托状,冰蓝色的眼瞳波光粼粼,像是贮存着日耀光斑的冰河。
“拜托了小朋友。”
“可是长辈说过,出门在外不能随便被陌生人碰,所以我不要!”
然而旅人并不愿意欣赏这片奇幻的风景。
头一次使用颜面攻势,但不幸扫地的西园寺鸣月:“……”
可是你都跟着陌生人回到陌生人的家里来了。
就不能再妥协一下下吗?
是他使用角色卡的方式不对吗?
好想当场切角色卡用伏黑白强硬地让人配合自己啊。
“那是因为大叔说来这里拿补偿我才过来的。”
仿佛看出了西园寺鸣月内心的吐槽,太宰治突然超大声地说:“我才不要被莫名其妙的大叔看光身体!”
“……”
莫名其妙的大叔的笑容终于碎掉了。
“好吧。”
被那一声声大叔攻破了心房,西园寺鸣月沮丧地放下了棉签与绷带。
“不过那么晚了,回家的路上应该会遇到些危险。”烦恼着自己在太宰治眼里看起来到底有多老,西园寺鸣月叹口气,“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他转身打开桌柜,从一溜钱包里仔细翻了翻,花了点时间才找到白天尾崎红叶还回来的工资卡。
”小朋友,我把密码写纸上?”
没得到回应,西园寺鸣月扭头一看,发现偷渡客和太宰治都不在了。
“小隐?”
啥情况?
同类相触被消消乐了?
在找搭档传输监控的时候,西园寺鸣月听到了走廊外有些响动。
他顿觉不好,快步走进了对面的空房间。
这个多余的房间是西园寺鸣月特意留的,里面的装饰也与其他房间差不多,只不过因为没人住,所有地方都蒙着防尘布。
如今,西园寺鸣月看着在空中飘扬的防尘布,还有破碎的床头柜,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两个不擅打斗的小孩杀伤力都那么大了。
他真的要让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提前认识吗?
太宰治终究还是上了药——每次拒绝都要被眼前这个一直呲牙的狂犬病挠一下,再聪明的人也受不了这种无赖。
“这家伙真的很讨厌,不管是作为家长还是朋友,都应该认真管教一下吧,慈父多败儿的道理,大叔一定肯定是知道的吧。”
在太宰治不停的抱怨下,西园寺鸣月心虚地笑了笑,“小隐他……可能是这几天生病了……所以心情有一些……咳,不太好。”
纵使是宽容无下限的西园寺鸣月,这一次对于有关挚友的坏话,辩驳的也有些难以启齿。
金发青年默默低下头,像只垂头丧气的大型犬,“好吧,实在抱歉。”
“我下次会看住小隐。”
他将伤药与换洗的绷带递出去,太宰治听见,只说:“软弱的大叔绝对是看不住的。”
说完,太宰治就走进了已经成为废墟的空房间,独自给自己上药去了。
“鸣月居然偏心一个陌生人……”
终于等到太宰治离开的偷渡客声音幽幽,满含怨念,“好生气。”
“小隐,这个时候撒娇,是不是有一些晚了呢?”
西园寺鸣月拿起药膏敷在挚友耳侧的淤青上,叹息一声,“白天刚承诺了让小隐不受伤,晚上小隐就去与人争斗了,这是在向我证明什么吗?”
“但身体力行的证明,是不是有些严重了?”
“因为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讨厌那个家伙。”
偷渡客将身体前倾,抱住青年伸出的手臂,“但是鸣月的话,肯定不会随便答应帮我揍人啦,所以我就自己去了嘛,绝对没有欺负鸣月的意思在!”
“你们才第一天见面吧。”
西园寺鸣月按住马上要埋进自己胸膛的头,将两人距离拉开,示意先上药再做其他的事。
“小隐,不要总是用第一面去看待别人啊。”
“反正又不会长久地相处下去,有没有偏见都没有关系吧。”
偷渡客仰起头,将脖颈处的淤痕露出来,方便西园寺鸣月帮自己上药,“还是说,鸣月想领养这个家伙?”
“我不又不是慈善家。”
西园寺鸣月收起药物,对于挚友的这段问话哭笑不得,“况且人家有家长,小隐。”
偷渡客眨眨眼睛,猩红的瞳眸不满足地眯起,他望着西园寺鸣月,望了好一会儿突然说脑袋疼,疼得睡不着觉,不论如何都要和楼下的一大堆人一起。
“我不想再缺席鸣月的人生了。”
蓬松的卷发埋在青年颈间,一两缕不听话地向上翘起,堪堪触及灿金发丝的尾端。
偷渡客说:
“不管多难受都不要离开。”
正如他之前内心所言,鸣月面对的是这样一张,只要稍微撒撒娇、就怎么都拒绝不了的面容。
金发青年终于捋顺了挚友总是凌乱的卷发,线条利落的衣摆随着起身动作垂悬在腿弯处,晃得不怎么起眼。
“反正这段时间都没什么事情,那就明天多睡一会儿吧。”
青年语气轻松地将挚友睡眠的时间又推晚了许久。
下一秒,未锁的门板被砰地一声拍开。
“大叔——什么时候送人家回去呢?”
身上绷带焕然一新的太宰治问。
西园寺鸣月感觉自己喉咙一紧,有一些喘不过气。
……
经过各种各样的坎坷之后,西园寺鸣月将焕然一新的太宰治送还回了诊所。
面对森鸥外还想再多聊几句的挽留,他摇头拒绝,“再不走,我的朋友该生气了。”
毕竟是其他if线跑过来的家伙,优先级肯定要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高的。
五分钟……
时间多少有点紧迫啊。
提着医生又一次送来的药物,西园寺鸣月赶在最后七秒钟出现在了偷渡客面前。
“太为难我了,小隐。”
他将一大袋药随手搁置在玄关处,“给的时间太少,所以完全找不到相等的谢礼还回去,这太失礼了。”
“那个庸医才不会在意的,毕竟他就是为了讨好你才这样做的嘛。”
偷渡客撇撇嘴,话语中很瞧不上这位医生。
西园寺鸣月点了点他额头,没有选择指责挚友背后说坏话的这个行为,“每个人的为人处世,做事方法都不一样,也能理解,但这不该我们怠慢的理由。”
他说着长腿一迈,带着挚友坐进了人群中间。
恰好投影的影片加入尾声,音响尽职尽责地歌唱着舒缓的片尾曲。
“刚才多耽搁了一会儿时间,大家还是睡不着吗?”
问完话,西园寺鸣月打眼一扫,对上一双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就知道这里除了他没有人想睡觉了。
就当是乔迁第一晚的派对吧。
从前在国外时,自己可是一场派对都没有参与过啊,西园寺鸣月忍俊不禁的想。
“大家有想玩的东西吗?比如游戏,玩具,或者想看其他类型的电影?”
金发青年又陆续说出几个他所知道的,派对常有的娱乐活动,随后,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这个家的小主人们。
十余个孩子登时你一嘴我一言地开始说话,小红说要玩具,动画里的变声器一看就很有意思,小黄想要美食,昨天尝到的辣热狗怎么也吃不够。
两个人意见不和,开始了今天的第六次争吵。
在小林真的劝架声中,小灰俏咪咪地提了一嘴自己的那三个“老师”,好奇他的老师能够教给自己什么知识,野比二郎低咳一声,说他和龙之介想要看看西园寺书柜里的书籍。
“派对,应该有蛋糕。”
芥川银凑到西园寺鸣月身边,郑重其事的说,她开始蓄长的短发停在耳廓处,略显毛躁。
“还有故事!”
另一个女孩笑嘻嘻地挤过来,散乱的棕红发不懂事地飘起来,像是一只毛发厚实蓬松的松鼠,“西园寺先生,您上一次的故事还没说结尾呢。”
“嗯,故事!”
立马有人应声,看起来想听后续的人不在少数。
西园寺鸣月提前扮演起了圣诞老人,将所有人想要的礼物都呈于他们眼前。
彩窗后的宝石荧光浮跃,与吊顶的灯光相交映,在墙面蒙上一点朦胧的雾。
金发青年回想着几日前未完待续的故事。
但在讲述之前,他先问了一个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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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蛊池」吗?”
围在他身边的孩子整齐划一摇着头。
仿佛觉得这个场景十分有趣,紧紧依偎在青年怀里,把周围人全部赶走了的偷渡客笑出声,用尽显优越与傲气的声音说道:
“字面意义上,就是把很多毒虫放在一个密闭的空间,让它们互相厮杀,直至空间内只剩最后一只毒虫。”
“就是这样。”
金发青年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光影更柔和地铺在肩头。
“想象一个透明的罐子,起初,里面放着上百只形貌、习性各异的毒虫。它们被静置在狭小空间里,空间仅存极少赖以生存的资源——或许是一小块腐肉,几滴浊水。”
“罐口被封上,黑暗降临,饥饿与求生本能开始发酵,起初是躁动,接着是试探。”
霜白的指尖轻点桌面,似乎在叩击幻想中的罐壁,金发青年比挚友讲解的更加细致。
“第一场厮杀往往发生在最虚弱的个体之间,胜者吞下败者的躯体,以同类为养料,吞食者会变得更加强大。”
“在一个又一个同类的死亡与吞食下,它们逐渐明白了规则——
要么掠夺,要么被掠夺,要么进化,要么消亡。”
“有些虫子试图结盟,有些虫子假装死亡,有些虫甚至啃噬罐壁——但罐子异常坚固,所有行动最终都将导向内部更激烈的倾轧。”
小红的棉花糖掉在了地上。
它轻到没有一点重量,掉在地上无声无息。
“时间流逝,罐子里的虫子日益稀少。”
“十五只……十只……三只……”
“最后,唯一一只盘踞罐底,它或许已面目全非,甲壳斑驳,但它的体内融合了上百,乃至上万种毒素与智慧——这样的毒虫,被称之为蛊王。”
“三年前,在某座偏僻海岛上,我的下属发现了一个蛊池,那是一座两百年前建立的古堡。”
“里面的虫子——”
西园寺鸣月稍作停顿,给了众人一定的缓冲时间。
“虫子的主人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贵族,富商,黑手党或某个信仰的教主。”
“蛊池每二十年展开一次。”
“他们会在蛊池开启的二十年内,以蛊虫的方式培养起亲子,继子,或某个强壮的奴隶之子,用殴打,言语,精神虐待等各种方式,将他们培育成一只足够合格的毒虫。”
夏日炙热的气浪穿过木质廊道,扑进半开的窗,一波接一波地带着热风挤进来,却始终未曾将室内的寒意驱逐开。
一盏烛灯慢慢流下血肉造就的泪。
讲故事的人还在继续。
“最后,再把他们带进本次创办人定下的地点,那必须是一个封闭,找不到任何出口的地方。”
“三年前——掌控着一整个国度黑手党势力的教父、上一届蛊王定下的地点,是建立在一座偏僻海岛上的城堡。”
“那座城堡遍布机关,只有两个人知道所有的破解方法,其中一个是那位教父,另一位是他的亲子,同样的,是那一年的获胜者。”
寂静之中,流转在耳畔的呼吸愈发急促。
讲述者垂下眼眸。
“孱弱的亲子毫无力气,唯一的武器是一把只有五颗子弹的手枪,但他的记忆很好,是父亲也称赞过的聪明,即使这处地方,从来都只在顶楼与地下室中转圈的他从未来过。”
“只匆忙看了一遍城堡区域图的他利用第一颗子弹,击碎了一只毒虫的头颅,毒虫的身躯孔武有力,赠予他一点力量。”
“于是他启动了第一层机关——大厅的地面突然打开一个方形的洞,下面竖满尖刺,站在那里的所有人都掉了下去。”
“你们见过一瞬间被水淹没的蚁群吗?就像那样,一半的毒虫死在了那个洞里。”
“只不过转移力量需要喝下毒虫的血液,他并没有得到太多力量,纵使那些人因他而死。”
“第二层机关是一个大摆锤,和游乐园里一模一样的大摆锤,通体燃烧着火焰,虫子轻轻一碰,就会与大摆锤融为一体,黑漆漆的,很臭。”
一只手伸出,简单地比了个数字。
“四分之三,第三层机关,他用了第二颗子弹,将吊在穹顶的月牙灯击碎。”
“腐蚀性的液体落下,下了一场雨,又五分之一,这个时候,场上还有三十七个人。”
“第三颗子弹,他射向比自己强大一点的人,获得了一点隐蔽,于是他藏在尸体中,启动了第四层机关。”
“场上还有十三个人。”
“第四颗子弹,他躲在一个合作的组合后,激发了几人的猜忌与争斗。”
“场上还剩最后四个人。”
“他最为弱小,理应被第一个杀死,于是他被三个人围攻,在奔跑至顶楼时,他启动了第五层机关。”
“顶楼的地面瞬间消失,四个人跌落大厅。”
“在跌落的过程中,一枚从墙□□出的子弹,穿透了其中一个人,他砸在尸体堆成的山上,伪装成一个死人。”
“场上还剩最后三个人,对其余人而言,还剩最后两个人。”
“于是他们竭尽全力的去厮杀,直到其中一个彻底死亡,现在,场上真真正正的,只剩下最后两个人。”
“另一人的武器同样是枪,但已经没了子弹,于是,最后一颗子弹的主人获得了胜利,得到了他们所有的特长。”
“作为夺得胜利的奖励,父亲在第二日送来了所有,参与过这场游戏的人员,他们奄奄一息,痛哭流涕,死后的尸体被父亲送进了绞肉机。”
“艾肯·克拉西斯,上一届蛊王带着他的儿子结束了长达百年的游戏,巨大的卵巢倾塌,轰动世界,在摧毁掉最后一个蛊池之后,自戕于最开始那座城堡之中。”
“他的儿子知名不具,听说随来自日本的母亲而姓,自那之后彻底消失于人前,不知所踪。”
“以上,就是我四岁到七岁的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