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地脉灵根信用崩塌

作品:《病入膏肓:异界逍遥财色录

    玉衡坊的青砖表面,原本呈现出一种古朴而沉稳的灰色调。


    然而,就在某个寂静的夜晚,这些青砖却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起初,只是一些细微的紫黑色斑点在砖面上若隐若现,仿佛是被某种神秘力量侵蚀的痕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紫黑色斑点逐渐蔓延开来,形成了一道道蜿蜒的脉络,就像是大地的血管一般。


    而在这些脉络中,竟然开始渗出一种紫黑色的黏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股腥气首先被巡夜的金鳞卫嗅到。他们警觉地察觉到这股异味的异常,立刻展开了调查。


    当他们靠近玉衡坊时,那股地脉腐烂的腥气愈发浓烈,让人几乎无法忍受。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从西域移植来的火焰梧桐也出现了异常。


    这些火焰梧桐以其独特的凤凰形状的灵果而闻名,通常在寒露时节成熟。


    然而,此刻的火焰梧桐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它们的树干和树枝上竟然暴长出了荆棘般的触须。


    这些触须疯狂地生长着,如同恶魔的触手一般,将途经的修士们紧紧缠住。


    修士们惊恐地挣扎着,但那些触须却如同钢铁般坚硬,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


    很快,这些修士就被触须包裹成了一个个血茧,生命的气息也在瞬间消失殆尽。


    我踩着钦天监特制的天青履,在城楼俯瞰三处灵脉溃口喷涌的灰雾。


    城南祭坛方圆三里已化为焦土,百年前天工阁埋下的镇山鼎倾斜在沟壑里,鼎身符咒正被某种黑色菌丝啃噬。


    几个癫狂的修士试图施展移山诀,掌心聚起的灵气却变成半透明蛞蝓,顺着袖管爬进七窍。


    "玉虚观要收兑十万金灵砂!"东市突然爆发的哭嚎声震碎晨雾,发髻散乱的修士们挤出兑司大门,怀中的乌木匣子摔出金锭,坠地的声响空洞如瓦砾——这些本该蕴含地脉灵息的硬通货,此刻正升腾起腐肉气味的青烟。


    户部尚书韩兆的八抬官轿就在这时破开人群。


    赤金轿帘卷起的刹那,我瞥见这位掌管天下灵脉的权臣脖颈上盘踞着蚯蚓状黑痕,他怀里抱着的不是官印,而是尊刻满倒刺的小鼎。


    "铸灵司何在?"韩兆声如裂帛,三枚虎符掷地化作青铜熔炉,"即刻熔炼兑司所有金锭充作北境军饷!"


    当第一块金锭投入火中,原本该析出的玄铁精魄竟在青焰里尖啸着化为飞灰。


    炉底逐渐凝结的并非精纯灵液,而是半盏泛着尸臭的浑浊液体——坊间老仵作都能认出,这是忘川水特有的腥绿。


    我袖中的玄天鉴突然发烫,青铜镜面映出诡异画面:那些正在熔化的金锭内部,蜷缩着无数具通体金箔的婴儿尸骸。


    它们脐带末端都连接着地脉断层,而真正的地脉灵根,早被替换成浸泡在忘川水中的赝品!


    "韩大人好一招偷龙转凤。"我踏着沸腾的炉沿跃入半空,玄天鉴照出尚书府地下密室。


    三百口水晶棺椁浸泡在忘川水中,棺内悬浮的灵脉核心布满菌丝,棺盖上竟刻着历代户部尚书的生辰八字。


    癫狂的修士们突然集体僵立,耳孔钻出细长的金色藤蔓。


    他们怀中的金锭自动飞向熔炉,在忘川水里聚合成具九丈高的金身罗汉像。


    那佛像掌心托着的不是莲台,而是缩成芥子大小的真正灵脉——被压缩成弹丸的昆仑山主脉!


    韩尚书突然撕开官袍,胸腔内赫然是口旋转的青铜鼎。


    鼎中溢出粘稠的忘川水,落地即生出八爪鱼般的触须:


    "从景和元年推行金灵砂本位制起,真正的灵脉就该退出轮回...咳咳...倒是你手里的玄天鉴,不就是用灵根锻造的窥天镜?"


    熔炉在此时轰然炸裂,忘川水裹着金佛涌入地裂。


    三处溃口喷出接天黑潮,隐约可见阴兵借道的白骨旌旗。


    我折下根肋骨插入玄天鉴,镜面顿时浮现三十年前秘档——记载第一任户部尚书将婴孩埋入灵脉的《镇龙策》,撰写者落款竟是韩兆少年时的字迹!


    被熔炼的千万金锭突然悬浮结阵,在空中组成巨大的浑天仪。


    那些被困在佛像中的灵脉碎片开始反噬,城郊火焰梧桐的根系破土而出,裹着腐殖质缠上韩兆的青铜鼎。


    玄天鉴在此时映出最后真相:忘川水底沉着半块钦天监的观星盘,盘面裂纹正与当今圣上的掌纹严丝合缝...


    浑天仪结成的刹那,整座京城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朽坏。


    青石砖缝里渗出的不再是晨露,而是粘稠如血的忘川水,那些被金藤蔓缠住的修士竟在水中化作陶俑,眉眼还凝固着兑换金锭时的狂喜。


    "韩兆,你连自己的寿数都炼进了鼎里?"我挥动玄天鉴斩断缠向脚踝的菌丝,镜面映出户部尚书胸腔内旋转的青铜鼎——鼎身三百六十个饕餮纹,每个都嵌着颗跳动的婴儿心脏。


    尚书府地下传来的哭嚎突然变得清晰,三百具水晶棺同时炸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浸泡在忘川水中的婴孩睁开金瞳,他们脐带连接的并非地脉,而是虚空中悬浮的星斗。


    最年长的婴孩突然开口,声音却是三十年前失踪的钦天监正:"景和改元那夜,我们吞了整条昆仑龙脉。"


    熔炉废墟中升起九根盘龙柱,柱身刻满正在剥落的功德纹。


    当朝十七位重臣的姓名在龙鳞上明灭,每灭一个名字,就有具金箔裹身的尸体从地底爬出。


    这些本该在史册留名的栋梁,此刻喉间都插着半截金锭,溃烂的伤口里涌出萤火般的灵砂。


    "主簿当心!"被菌丝缠成粽子的院判突然暴喝。


    我旋身避开偷袭的金佛掌风,却见韩兆的青铜鼎喷出万千金线,每根线头都串着个活人心脏。


    那些在兑司门口排队的修士突然集体跪倒,掌心渗出的血珠顺着金线倒流进鼎中。


    玄天鉴在此刻迸发青光,镜中浮现出更骇人的画面:


    当今圣上正在太极殿举行血祭,龙案上摆着的不是玉玺,而是半块与韩兆鼎中同源的青铜残片。


    二十八宿星官的虚影跪在丹陛之下,他们的星冠都被换成了滴血的婴孩头骨。


    "你师父二十年前就发现了。"韩兆突然扯开咽喉处的金箔,露出里面旋转的浑天仪齿轮,"他宁可被炼成观星盘,也不肯让你们知道——所谓地脉灵根,不过是初代钦天监从阴司借来的赝品!"


    城南祭坛方向传来龙吟,被忘川水腐蚀的镇山鼎突然立起。


    鼎中涌出的不再是灵气,而是密密麻麻的金色蜈蚣。


    这些吞噬过龙脉的蛊虫钻进金佛体内,佛像顿时睁开三千只眼,每只瞳孔里都映着座正在崩塌的仙山。


    我咬破舌尖将精血涂在玄天鉴上,镜面终于照出地脉真相:


    真正的昆仑灵根早被炼成锁链,贯穿了九重地府与三十三重天。


    而韩兆鼎中的忘川水,实则是从黄泉引来的"逆脉",专门腐蚀信义铸就的因果。


    "太迟了。"韩兆的青铜鼎突然裂开,涌出的忘川水在虚空凝成河图洛书。


    那些被熔炼的金锭自动聚合成巨大的算盘,每颗算珠都刻着个王朝的国运。


    当代表大景朝的算珠"咔嗒"落下时,我听见地底传来百万生灵的哀嚎——北境军营正在发生同样的事,士兵们怀中的军饷都变成了噬心的金虫。


    玄天鉴突然脱手飞向浑天仪核心,镜面与算盘碰撞的刹那,整座京城的时间开始倒流。


    我看见三十年前的韩兆还是少年模样,正将初生婴儿埋入灵脉节点;


    看见二十年前师父在观星台咳出金血,手中罗盘指向的却是太极殿方向;


    最后定格在今晨卯时,户部库房里三百口水晶棺同时睁开眼睛...


    当!


    一声钟鸣震碎所有幻象,我跌坐在太初阁废墟里。怀中的玄天鉴只剩半块残片,上面用血写着师父的遗言:


    "地脉即民心,金锭非财货——当信用崩塌时,连黄泉都会逆流。"


    远处传来北境军溃败的号角,那些吞噬过假军饷的士兵正在变成金石雕像。


    而韩兆的青铜鼎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脚边,鼎内传出当今圣上的声音:"爱卿,把最后半条灵脉也炼了吧..."


    我望着脚边的青铜鼎,心中涌起无尽的愤怒与悲凉。


    这所谓的灵脉,竟成了葬送天下的祸根。


    突然,鼎身光芒大盛,从中飞出一道黑影,竟是韩兆的残魂。


    “你以为能阻止这一切吗?大势已去,这天下,注定要在信用崩塌中毁灭。”他的声音阴森而癫狂。


    就在此时,我手中的玄天鉴残片突然发烫,一道金光闪过,师父的虚影浮现。


    “徒儿,莫要绝望。地脉虽已腐坏,但民心未泯。用你手中的残片,唤醒百姓心中的正气。”


    我深吸一口气,将玄天鉴残片高高举起。


    刹那间,光芒四射,照亮了整座京城。那些被金虫侵蚀的士兵、被忘川水蛊惑的百姓,眼中渐渐恢复了清明。


    他们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向着那汹涌的忘川水与金佛冲去。


    而我,也手持残片,向着韩兆的残魂迎了上去,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最终之战,就此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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