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边突然出现玻璃碎裂的炸响声。


    这个声音对我而言并不算陌生,每次使用人格或者EGO的时候,都会传来这样的玻璃碎裂声。


    但是现在,我既没有用人格,也没有用EGO,发出这样声音的人选似乎只有一个......


    我将目光投向卢瑟,不知何时,他栽倒在地,皮肤上突然出现大片的深蓝色。这些色彩实在太过深沉,远远看去好似黑色一般。


    阿欧,很显然,情况不对劲。


    我大吼了一声:“跑!”


    罪人们动作极快,立刻行动起来。罗佳将我扛到了肩上,奥提斯也转身回来,一行人迅速冲下楼。


    还没来得及走两步,身后并没有传来追击的脚步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寂静的轰鸣声,人耳听不见,但是身体会因此震动发麻,仿佛心跳都要被强行改变了。


    心脏强健有力的跳动是件好事,但是太过强健显然也不是一件好事,我现在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


    刚刚我们还站着的地方溢出了些许深黑色的水液,配合着那声鸣叫,我大概猜到卢瑟身上的EGO到底是什么。


    完蛋了,怎么是噬梦的浊流。


    噬梦的浊流,说好打也不好打,说难打也不难打。在我们遇到的众多异想体当中,血量不算很多,攻击力也不算很高,但是有非常可恶的一点:被攻击到的时候会扣除理智。


    被扣除了理智,罪人就会变成小白痴,进攻绵软无力,然后又被攻击,又扣掉理智,最后被浊流打死。


    在身边只有四个罪人的情况下,我可不打算贸然挑战浊流。


    “但丁!”我们来到了一楼,格里高尔看见了我们,大声疾呼。


    下面居然还在枪战,各式各样的子弹飞射,摊在墙壁上又折回来,差点打中了堂吉诃德的脚趾。敌人数目众多,并且非常谨慎,一时之间罪人们也奈何不了对方。


    更可怕的是,透过大门,我们看见门口已经累积起一层浅浅的黑色水迹。


    那水面漆黑如墨,毫无涟漪。它不像寻常的积水那样反射光芒,反而像吞噬了所有光线,只留下存粹的黑暗。


    我不认为这个液体是应该存在这个都市里面的东西,唯一的可能只有一种:这场侵蚀实在太过完美,甚至连浊流身边的附赠品都出现了。


    这可不太妙啊......噬梦的浊流可是会无差别降低理智的。等水聚集的多了,整个大都会都会成为第二个大湖。


    或者说小湖。


    上面的BOSS都变成异想体了,下面的人还在朴实无华的打枪战。我又气又想笑,正准备倾吐一番优美的语言,罗佳奔跑时的肩膀就这样狠狠撞击到了我的胃。一瞬间,千百种语言都被我吞了下去。


    “额——”


    “主管大人,您怎么了?”奥提斯听到我的声音后,紧张的看向我。


    “我没事,大概。”我有气无力的说,“赶紧让罪人们上去,不要让浊流逃掉了。”


    “你们几个白痴赶紧过来!跟着我们上楼!”奥提斯大声说。


    鸿璐也冒出一个头:“呼呼,我们也想过去哦,但是敌人实在是太多了,你看现在,他们也在一刻不停的射子弹呢。”


    鸿璐话音未落,一颗子弹瞄准他的头部直直射了过去,幸好鸿璐赶在子弹命中头部之前把头缩了回去,子弹擦过他的头发,射击在后面的柱子上。


    还有几颗子弹朝着我们射过来,我们不得不赶紧寻找就近的掩体躲避。


    “那现在怎么办?但丁,你能劝降这些家伙吗?”罗佳问我。


    “如果我可以听的懂动物讲话,每次出门都有一大堆的动物拥护我,我想我会尝试一番。”


    “够了!”奥提斯大喝一声,朝着其他罪人的方向喊,“等会儿我喊三二一,你们就冲出来,听到没有?”


    回应她的只有敌人的几发子弹,不过有几个罪人探出了头,我想这是明白的意思。


    “很好,三——二——”


    还没等数到一,罪人们齐齐冒出,躲在掩体后朝着这边跑来。


    “Shit!他们跑掉了!”有敌人高声喊道。


    身后立马出现无数嘈杂的脚步声,顺带着子弹飞射的声音。


    罪人们上了几步楼梯,突然感觉有点不对,格里高尔问:“但丁,我们不应该从门口离开吗?为什么要上楼?”


    我将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说给了不知道此事的罪人们听。


    罪人们目瞪口呆。


    “好吧,我从来不知道这里的人也会被侵蚀。”


    “这种现象很值得研究。”


    “啥,那我们现在该不会要解决被侵蚀后的卢瑟吧?”


    “你说对了,希斯克里夫。”我说,“我们现在正要干这事呢。”


    希斯克里夫立刻对卢瑟,这桩差事乃至这座城市发出一些不太好听的声音。我的耳朵自动将其过滤掉,开始观察周围。


    水液越来越多了。


    “吞噬梦想的浊流”周遭的水液实际为深蓝色,但是聚集在一起很容易被看作深黑。水位已经来到了罗佳的小腿部分,要知道,银行外的水位线连淹没脚面都费劲。


    这不合常理的一幕显然是这座大厦的高层有什么东西在释放这些水液,我听到身后的追兵们也在咒骂,他们的脚步声明显迟缓下来,成员之间正在争吵。


    我们又上了一层,水位猛地长高,原本平静的水面正在流动着,翻涌着。我看了一眼楼层。


    到了,就是这里。


    水位已经来到了膝盖的地方,给罪人们的行动带来了很大的不便。每当大家抬起脚,水面就会波动,产生轻微的哗啦的声音。大家都不说话了,专心寻找那只浊流的踪影。


    水流从办公室里持续涌出,大家悄悄的靠近。


    突然间,一道黑色的身影猛地从水液当中窜出,袭击向最近的默尔索。


    默尔索没有避开,他用裹着锁链的那只手挡住了这一击,代价是后退了几步,手腕有一些擦伤。浊流被挡住,也顺势回到了水中。


    “好小的浊流。”


    这只小小的浊流大概只有境牢里那只复刻体的的八分之一甚至十六分之一那么大,是一只非常小巧的浊流。


    虽然很小,但是攻击性十足。


    “不要大意。”我一边提醒大家,一边将人格卡插入头中。


    面对可以使理智降低的敌人,使用负理智罪人当然是最优选择。


    水波在脚下不安的涌动,那只小巧的洋流在一击未果后,便悄然没入水液当中,消失不见。


    水面重新恢复了平静。


    我们四处查找着那只异想体,但奇怪的是,无论如何,我们也找不到它的意思踪影,连它游动带起的水纹也没有看见。


    “或许是跑了。”


    “得了吧,辛克莱可是一直守着楼梯的。”


    辛克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后,弱弱举起了手:“我没看见异想体有游过来。”


    “还在这一层的话为什么找不到?”


    “死·异。”


    “有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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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想体察觉到了危险,所以不肯出现。”就在罪人们争论时,浮士德突然说,“异想体间存在个体差距,这只可能在智力——或者说直觉方面有着非凡的特质。”


    我懂了,浮士德的意思是,因为同步人格后的罪人们给异想体的压力太大了,所以它躲着不肯出现。


    我将人格卡拔了出来,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五分钟,水面突然无端出现了一丝涟漪。


    “下面!”默尔索低呵一声,猛地朝后撤步。


    几乎同时,那道黑色的身影再次破水而出,直取他的咽喉。这一次它的速度更快,周身翻滚而起的几颗水滴砸入水面,向外掀起细微的波痕。


    “戗——”


    奥提斯的剑及时架住了这次的袭击。剑刃和浊流接触的瞬间,它用力甩尾,奥提斯的剑被砸下,浊流重新回到了水中。


    奥提斯甩了甩有点发麻的手臂:“小心,这玩意好像在变强。”


    经过这次的试探,浊流更加肆无忌惮,它开始明目张胆在我们周遭游动,每当罪人们要抓住它的时候,它就会提高一点速度,好像在享受狩猎的快感一般


    “喂,这玩意在戏耍我们吗?”希斯克里夫问。


    “毫无疑问,这个异想体的智慧很高。”浮士德说。


    尽管浊流本身似乎并不会释放水液,但是这层的水位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高。难道说,异想体本身可以作为都市和这个世界的媒介,将都市当中的某些东西引渡到这个世界当中吗?还是莱克斯卢瑟和浊流的匹配度太高,所以造成了这种现象呢?


    我有点后悔没有趁着体检的时候更加深入了解有关异想体的事情,现在也不会这么“盲目”。


    “呼呼,它想将我们困死在这呢。”


    就如鸿璐的话一般,浊流越来越嚣张了,它的体型比之前增大了一些,游动的姿态更加自信,仿佛确定我们已经是它的猎物。


    终于,它再一次跳出水面,张开大口朝着默尔索咬了过去。但是,它的牙齿只咬到了堂吉诃德的长枪。


    那把长枪将它的口腔贯穿了。


    虽然听上去很严重,但对于一个异想体而言只是不值一提的轻伤,它张开大口,把自己朝后仰去,试图脱困。


    距离它脱困只需三秒。


    这个时间很难发起下一次攻击,但是足够我把EGO卡片塞入脑中。


    “诸多锁链如此不断缠绕......”


    默尔索突然出手,用极快的速度朝着洋流砸出一拳,然后锁链伸出,紧紧的捆绑住它。


    浊流发出一声受惊的哀鸣,拼命挣扎起来。


    锁链很快放开了它,浊流再次回到水中,它试图将自己重新隐藏起来,但是巨大的体型已经不允许它这样做了。


    被加上了负面状态后,它没有办法维持之前的速度,攻击落在身上时,它发出一声悲怆的哀鸣。


    浊流现在的状态非常尴尬:它失去了能够庇佑它的体型,但是攻击力又远远达不到我们之前见过的洋流——虽然它变大了,但是体型仍不达大洋流的十分之一。


    浑身伤痕累累的洋流发出了悲鸣,它突然朝着办公室里面游去。


    办公室里面是一个封闭区间,聪明的小动物可不会在面对追捕者的时候把自己隐藏在封闭空间中,除非这里可以可以让它感到安全。


    即使被侵蚀,浊流也会觉得办公室更加安全吗?我不禁这样想。


    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


    追赶过去的罪人看见浊流将落地玻璃窗击碎,落在大街上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