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越来越明显了。”我对着罪人们说道。


    越是靠近,异想体的气息就越是浓重,浊流就在这片水域——说不定就在我们的脚下梭巡,寻找着机会将我们一口吞吃掉。


    此处水液的颜色比其他地方都要更深,水面平静到诡异,如同墨色的绸缎,掩盖着下方涌动的杀机。


    李箱的脸色有些严肃。


    “如果浊流突然袭击的话,梅菲斯特很有可能直接被顶翻。”他和浮士德二人讨论道,“浊流的速度太快了,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我们可能被其消耗致死,必须想个办法将它引出来。”


    浮士德的眉目之间有些犹疑,看样子她已经有了主意,但还没想好是否要将其说出来。


    “哈,那我们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还要找个地方把船停好?”希斯克里夫环顾了一番四周,很显然,这里并没有能够安稳停靠船的地方。


    “如果可以用类似钓鱼的手法,将饵料抛下去,然后引诱浊流去吃的话......”


    “等等,这不可能吧,我们的船上没有钓竿,而且也没有浊流喜欢的饵料啊?”我不得不打断了罪人们逐渐异想天开的讨论。


    “啊,如果说到钓竿的话,我的锚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以实玛丽突然说着,把她厚重的武器拿了出来,“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心情打磨,有点钝了,如果把人固定在这上面的话,也不会轻易的割断绳索。”


    那把锚上面闪着寒光,看上去攻击力十足。


    “饵料的话,反正那玩意不是对我们感兴趣吗?”以实玛丽耸耸肩,“那就让我们中的一个人去呗。”


    “只要操作得当的话,应该是不会死的。”她又补充道。


    “把人绑在这上面,怎么可能不会死啊。”我的内心升起一股恶寒。


    一只蚯蚓作为鱼饵的时候,要先用锋利的鱼钩刺穿它的身体,然后对折,将它的另一部分同样刺穿进去,确保鱼饵不会掉落,鱼也会牢牢被钓在钩子上。


    把蚯蚓换成罪人......我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哈啊,你在想什么呢,但丁。”以实玛丽说,“巴士上面还留着一些大湖时捕鲸人使用的绳索,一端拴着重物,一端拴着人,把人放在水里就可以吸引来鲸鱼了。”


    “这种特制的绳索非常牢固,还可以让人稳稳停留在水面上,只要注意好水下的动静,就不会有人伤亡。”


    “可行性很高的计划。”浮士德说。


    “等等,如果回收的不及时,那作为鱼饵的人不就进入浊流的肚子了吗?”希斯克里夫说。


    “是啊,不过我们都进入过白鲸的肚子,浊流的肚子应该没有白鲸那么危险吧?”


    “我不是在说危险的事情!”


    “那你想说什么?”以实玛丽不满的看着希斯克里夫,“如果你有更好的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


    “.......算了。”


    希斯克里夫看上去仍然想要说什么,但在最后关头退却了,把话咽回了肚子里面。


    “如果大家没有别的意见的话,就这个了。”


    以实玛丽从巴士内部拿回来一大捆粗绳,将一段牢牢的绑在船锚的一段,然后在在另一端打上一个绳套,跃跃欲试的看着罪人们。


    “但丁,请选择一个人作为饵料吧。”浮士德说。


    嚯,这可真是......


    “简直像在我们之间选一个送死一样。”我说。


    “不会的啦,但丁。我会及时拉动锚的。”以实玛丽安慰道。


    “那就让我去吧。”


    一直沉默寡言的默尔索突然钻入那个绳套,将其在腰上收紧,这才对着我们说。


    “不错,默尔索,勇于为团队承担风险,这是值得肯定的行为。”


    “喂喂,等等,怎么就来到了这一步?”希斯克里夫见大家好像都默认了,只能骂骂咧咧的说:“好吧,那我也要下去!”


    “呼呼,希斯克里夫先生非常仗义呢,那么我也——”


    “好好好。”以实玛丽露出了看小孩子的表情,为了避免更多的人套在绳子上,她赶紧打了第二个绳结,将希斯克里夫套在里面。


    检查完两个人的绳子非常结实,没有缺口,也不会突然断裂之后,希斯克里夫和默尔索就跳到了海水当中。


    绳子起到了一个类似于救生圈的作用,让两人能够稳当的浮在水平面上。


    “我当水手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也有用人来钓鱼的时候。”也许是被唤醒了当水手时的记忆,以实玛丽显得更为活泼了一些,她向其他人分享,“我曾经听说过,其他的船会用活人来制造饵引诱鲸鱼,有种鲸鱼非常喜欢吃活人,一旦它们咬钩,船就会发射炮弹将它们杀死,这些鲸鱼的血和肉卖的非常紧俏。”


    罗佳脸色煞白。


    “额,以实玛丽,我想我吃的那些冰淇凌应该不是用这种鲸鱼一部分做的吧?”


    以实玛丽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正当罗佳的胃袋有些翻滚的时候,以实玛丽才不急不缓的说:“当然不是了,那些鲸鱼一般会成为大饭店里的主菜,寻常餐铺是见不到的。”


    罗佳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胃又恢复了平静。


    “嘁,不·艺。”良秀吐出一口烟,说到。


    “别说艺术了,那场面可是恶心的要死啊。”以实玛丽好像回忆起了当时的场面,露出了非常嫌恶的表情,“我那时登上船不久,就看到了那一幕......连晚饭都没吃下,一想起就时不时的呕吐。”


    “当时的船员们还告诉我,亚哈是个好人,从来不为了利益去干那种事,我还傻傻的相信了。”


    听着罪人们热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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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闹的聊天,我也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


    这时,我感到某些东西似乎在靠近我们。


    “别说话了,有情况。”我说。


    罪人们安静下来,以实玛丽以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动作,将头伸出船边,观察着水面下的每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以实玛丽露出细微的笑意,那笑容转瞬即逝。


    她将手里的绳索一点一点收紧,静静的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以实玛丽极为专注的盯着,终于,水面无端的出现了一丝涟漪。


    就是现在!


    只听见“刷”的一声锐响,以实玛丽的双臂猛地发力,粗重的绳索被瞬间拽回,绳端捆绑着的两人在巨大的惯性下被甩向半空。


    “呜啊啊啊——!”上面的人发出了一连串惊叫。


    几乎在同一时刻,“轰隆”一声巨响,浊流那庞大的身躯悍然破开水面,冲天而起。水流从它光滑的表皮上流下,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朝着空中无处借力的两人猛咬合拢!


    浊流的嘴巴几乎就要碰到两人的脚趾,可惜,浊流在空中的速度终究不敌以实玛丽收回绳索的速度,浊流咬了个空,立刻就想回到水中。


    就在二人跌回船上的同时,奥提斯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巨大套索,套在差一点逃跑的浊流身上,毫不犹豫的跟着其下了水。


    紧接着,以实玛丽,罗佳,格里高尔和浮士德也跟着跳了进去。


    李箱和堂吉诃德也想跟着下去,幸好我一直密切的关注着二人,直接一手抓住一个。


    李箱因为晕船本身已经很虚弱了,堂吉诃德更不必说,作为血魔,虽然对少量的水液不以为然,但是全身浸泡在水中也会让她感到难受。


    堂吉诃德极快的挣脱了,但是其他人已经没入水中,她伏在船边看着,发出悲鸣。


    “呜哇哇哇哇哇哇——!”


    “额,好痛!以实玛丽那个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希斯克里夫揉着脑袋上面的大包,站起来,愤怒的寻找以实玛丽的踪影,却发现连接着船锚的绳索软软的倒在地上。


    “希斯克里夫,他们已经追着浊流离开了。”堂吉诃德无精打采的说。


    “啥,那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


    “希斯克里夫,堂吉诃德是血魔,血魔是讨厌水的。”我提醒道。


    希斯克里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看样子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这档事,与此相对的,堂吉诃德则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


    “呜呜呜,吾伟大的开端难道要在此终结了吗?”


    “这也没办法,谁让这个异想体是浊流呢?”我试图扯开话题,“边狱公司发下来的血液制品好像没有几支了。”


    堂吉诃德对此兴趣不大,她仍然徒劳的盯着水面,妄图找出异想体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