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落井下石

作品:《特工医妃,摄政王的腹黑掌上欢

    苏清叙整理汤药的手一顿,心中生出几分计较。


    前脚赵喜发疯逃走,后脚皇帝又来传召。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苏清叙抬脚又出营帐,却在门前顿住脚步,眼珠转了转,抬手胡乱抓头发,露出一副被吓坏了模样,这才往营帐外走去:“敢问公公皇上为何传召我?”


    公公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这才假模假样地摇摇头:“苏小姐过去就知晓了。”


    苏清叙抿唇不语,短短几步路的功夫,心中想法已然百转千回。


    此刻,侧边各个世家的营帐紧闭,侍卫几乎将整个营地都翻了个底朝天。


    据说皇帝大发雷霆,命令众人必须在明日天亮之前将人给找回来,否则谁也逃不了一顿处罚。


    可找一个赵喜何妨用到这么大阵仗,恐怕皇帝这是在给太子造势呢。


    往后再有人想对太子下手,也得掂量掂量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苏清叙收敛余光,跟在公公身后进了营帐。


    刚一进去她便不动声色的将四周打量个遍。


    太子,裴景行以及裴玄褚皆在,营帐内四人听见动静转头看她,眼中探究不言而喻。


    好家伙,叫她来凑一桌麻将啊。


    “臣女去苏清叙见过皇上,太子殿下,摄政王,四皇子。”


    她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一起错处。


    四人眸光炯炯,帐内气氛沉重,太子想提点一二,裴景行则想着先发制人坐实她的名头。


    然而皇帝威严,他没开口,其余人断根本不敢轻易发言。


    “苏清叙,你可认得此物?”


    而看见她的一瞬间,皇帝脸色一沉,径直道。


    公公将荷包呈到苏清叙面前。


    苏清叙顿时发懵,她知晓皇帝不会问没有缘故的废话。


    不过这荷包她确实不认识。


    “回皇上,臣女并不认识……敢问皇上为何如此问?”


    皇帝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只见女孩眼底一片澄澈,没有丝毫心虚闪躲的意思。


    “咳咳。”


    裴玄褚身体状况愈加虚弱,堪堪说两句话都要喘上好几口气:“四皇子说,这荷包是你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曾送予过他荷包,与面前这个一模一样。”


    苏清叙一愣,记忆中原主的确送过裴景行亲手缝制的荷包。


    只不过对方根本看不上,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扔掉了。


    怎么如今想起提这件事了?


    正疑惑间,她的目光突然落在面前的荷包上,隐隐约约嗅到了一丝异香。


    这……荷包被做了手脚?


    飞快反应过来后,苏清叙脸色一沉,哪里还不明白,裴景行这是想拿她当替罪羊呢?


    真是好大一口锅啊!


    她慌忙摇头,否认道:“怎可能?自我跟四皇子订婚起,他对我便一直极为嫌弃,就算真送了想必四皇子也不会随身携带吧。”


    说罢,她缓缓闭上眼,周身弥漫着委屈哀伤的气息:“并且这荷包布料太过名贵,不是臣女能够买得起的。”


    裴玄褚一直坐在皇帝下首,因着位置原因早就将她的表情看在了眼里。


    眼睁睁地看着她变脸如翻书的模样,他的嘴角一抽,这才道:“皇上,若臣没看错,这布料应当是浣花锦,乃是西域贡品,极其珍贵数量有限,皇上曾赐给过朝中的几位大臣家眷,其中便有安定侯家中女眷。”


    浣花锦乃是贡品更是御赐,寻常女眷得了都欢喜的不得了,做上几身衣裳出门炫耀,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做成荷包这般暴殄天物的,还是独一份。


    皇帝拧眉大怒:“胡说!朕既赐给过安定侯,你又是侯府嫡女,怎么可能会用不起,苏清叙,在朕面前撒谎,你可想过后果?”


    苏清叙连忙叩首,语气婉转悲切:“臣女不敢,纵然是借十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圣上。”


    她原本还不想这么快对付苏父,但裴景行这个狗东西非要攀扯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臣女本不愿意多说,毕竟是家中私事闹到御前也是给皇上徒增烦恼,然而今日出现这样的事情便不得不说了。”


    “实不相瞒,自从母亲病故,父亲再娶续弦,从此侯府中就没有了我这个嫡女的位置,吃穿用度一律最差,甚至比普通洒扫丫鬟都不如!父亲宠爱徐氏,赏赐如流水一般进了徐氏的院子,别说这浣花锦,凡是宫中御赐之物,臣女别说是碰,便是看也看不得。”


    “为了家庭和睦臣女也就忍了,想着日后能嫁给满腹才华温文尔雅的四皇子便能过上好日子,可谁曾想,谁曾想四皇子和二妹妹竟然……竟然做出那种事!”


    她珠泪滚滚,声音细微而破碎,让人仅看一眼便忍不住生怜。


    皇帝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


    尤其听到四皇子所做之事,更让他面上无光。


    偏偏苏清叙还是苦主,让他连借口都找不到。


    都怨老四这个混蛋玩意!


    对上皇帝恨不得掐死自己的眼神,裴景行脸色一变,深怕她再说出什么博取同情,愤怒道:“从前只觉得你爱慕虚荣,倒也无伤大雅,可在父皇面前竟然还敢颠倒黑白。”


    “父皇,分明是苏清叙性格孤僻,不愿意与家中姊妹往来,徐氏作为继母在京城名声极好,谁都知她对苏清叙和苏鸢儿一视同仁,苏侯爷更是光明磊落的坦荡之人,不可能做出虐待亲女的事情,你在父皇面前颠倒黑白无非就是想博取同情,所说一切也都是栽赃陷害。”


    “哦?”


    苏清叙似笑非笑,暗含嘲讽:“四皇子殿下的意思是,我自幼吃不饱穿不暖,只能和丫鬟分食一碗,冬日里炭火从未有足够的事情,每月例银比苏鸢儿少上一半,住在侯府最偏远破旧的院子中,这一切都是惺惺作态,就为了今日能够在皇上面前诉苦然后栽赃给父亲和徐氏?”


    瞥着裴景行不断变化的表情,她红唇轻启,落下最后一击:“殿下,何不食肉糜啊,臣女不期盼你能同情,但至少不要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