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脱身
作品:《特工医妃,摄政王的腹黑掌上欢》 裴玄褚睁开眼,看向她平静的侧脸:“入宫后,无论陛下说什么,你都别接话,找到机会与我划清界限就尽快出宫。”
苏清叙挑眉:“怕我说出什么让陛下不高兴的话?”
“怕他给你设套。”
裴玄褚的声音沉了几分:“我这位皇兄最擅长用恩宠笼络人心,你这次随身为我治病,他定会试探你在我这里都看到什么知道什么。”
马车碾过石板路,发出声响。
苏清叙点了点头:“放心,我现在就是个大夫只懂治病,不懂朝堂。”
每次进宫面圣都让裴玄褚很不耐烦,然而此时看着女子眼底的狡黠,忽然觉得也没那么难熬了。
太和殿的地砖泛着冷光,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看到裴玄褚进来,他立刻起身,脸上堆着毫不掩饰的笑意:“玄褚!可算等你回来了!”
裴玄褚依着礼数行礼,坐在轮椅上即便是微微颔首,也映出脸色的苍白。
“臣参见陛下。”
他的声音压得低哑,透着病后的虚弱。
“免礼免礼!”
皇帝亲自上前扶他:“听说你在苍松岭受了惊?身子可大安了?”
“咳咳咳!”
借着咳嗽,裴玄褚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垂眸道:“劳陛下挂心,已无大碍。”
皇帝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眼底闪过一丝满意,随即转向旁边的苏清叙:“苏大夫也辛苦了,这次能顺利追回皇商货物,王爷的病都是靠你才稳得住,你也是功不可没啊。”
苏清叙垂眸行礼:“草民一介医女,只是尽绵薄之力,案情的事都是王爷操持,臣女怎敢居功。”
“是啊!”
皇帝笑了笑,转身坐回龙椅:“皇弟,你此次带着病,不仅追回贡品,还铲除了山匪,如此辛劳,朕要重重赏你才是!不过想你府上也不缺金银,有什么想要的封赏,说出来便是。”
苏清叙听得心惊,赏无可赏,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又叫裴玄褚自己说出来,不管他要什么,皇帝都不会开心。
而同样,裴玄褚也在心里冷笑。
他缓缓抬头,刚要开口说自己无所求时,却见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仿佛等着就是他以身体不好,别无所求为由,将他此次断案的所调用兵权一并交上去。
“臣……”
意识到这一点,裴玄褚的话卡在喉咙里,突然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王爷!”
随行的护卫眼疾手快扶住他,声音里满是惊慌:“太医!快传太医!王爷的旧疾又犯了!”
皇帝脸上的笑容僵住,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换上焦急的神色:“快!快送附到寝宫,让太医院的人都过来!若治不好王爷,朕摘了他们脑袋!”
苏清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
一想到自己就在这,皇帝却不叫自己先去为裴玄褚诊脉,而是舍近求远地去叫太医,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无语。
尤其是想到临行前裴玄褚对自己嘱咐的话,她眉头微挑,也知道现在与裴玄褚撇清关系最好的机会。
随即上前说道:“陛下,草民医术粗浅,王爷的身体……草民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束手无策,想必太医院的太医会有更好的方子。”
皇帝闻言自然不信,有些狐疑地看着她:“哦?你的医术朕可是见识过的,不比太医院的差,连你都束手无策……玄褚岂不是……”
“陛下谬赞,陛下有所不知,医术与医术也有所不同,因人而异都会有各自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恰巧王爷的病,草民并不擅长。”
“拒绝为王爷诊病,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苏清叙连忙跪下,但眼神依旧坚定:“即便是陛下治草民的罪,草民也认了,治不了就是治不了。”
闻言,皇帝的脸色突然缓和了几分:“苏姑娘性格直爽,这点朕喜欢!”
不管她是真的不会还是袖手旁观不趟浑水,这都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既然如此,你先回吧,此次你有功赏赐定然是不会少了你的。”
“草民谢陛下恩典!草民告退!”
她走得决绝,没有一丝留恋的意思。
皇帝站在原地看着她退出去的背影,眉头微松。
看样子……她对裴玄褚倒是并不上心。
不过如今让他为难的,是裴玄褚病得倒是 “及时”。
看来兵权之事,还得从长计议。
被安置在宫中偏殿的裴玄褚刚喝了口参汤,便问道身边的小五:“她人呢?出宫了吗?”
皇上此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应该没有功夫去试探苏清叙。
小五微微点头:“已经出宫了,陛下没有为难。”
裴玄褚才终于松了口气,而这时,窗外也传来太医匆忙的脚步声。
他半靠在榻上,脸色苍白,身旁的小五连忙起身,迎了出去,脸上恰到好处地带着几分慌乱和担忧。
此刻,屋内用来安神舒气的檀香燃得正旺,却驱不散空气中的紧绷。
太医坐在裴玄褚对面,手指搭在他的腕上,眉头拧得像团乱麻。
“如何?王爷怎么样了?”
“王爷的脉象……”
太医捻着胡须,又凝神听了片刻,额角竟沁出细汗。
裴玄褚脸色苍白如纸,唇上毫无血色,看着虚弱不堪。
不过唯有他自己知道,苏清叙的法子确实好用,借着呼吸的节奏,将原本平稳的脉象搅得忽快忽慢。
“如何?”
皇帝派来的太监尖着嗓子催问。
太医收回手,擦了擦汗,声音带着迟疑:“王爷的脉象……诡异得很。说是虚症,却偶有实脉窜动;说是郁结,又带着几分阴虚的征兆。臣……臣实在瞧不透。”
这话一出,满厅皆静。
刘太医也算太医院的老人了,行医四十载,什么样的脉象没见过?此刻竟说瞧不透,可见裴玄褚的 “病”,确实蹊跷。
裴玄褚咳嗽两声,气息微弱:“有劳太医了……许是老毛病又犯了,时好时坏的,让陛下担心了。”
他演得逼真,连眉峰蹙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透着久病的疲惫。
太医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王爷这脉象,绝非寻常旧疾。京中能看透此脉者,怕是只有一人。”
“谁?”
太监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追问道。
“谢臣旭,谢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