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开始手术

作品:《特工医妃,摄政王的腹黑掌上欢

    思及此,他忍不住挑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苏清叙正专注地调整软胶管的弧度,闻言随口道:“自己琢磨的,害怕了?”


    裴玄褚却没放过这个问题,尤其是看着她熟练地用镊子夹起在酒中侵泡的棉花,动作精准得不像个侯府小姐。


    上次苏清叙与那些死士交手,他就已经有了疑心。


    毕竟传言里的她,一直都是一个在侯府被徐氏养得骄纵跋扈的大小姐。


    别说学医,可能连字都认不太全,整日里不是与苏鸢儿争风吃醋,就是琢磨着如何与皇子结亲,怎么可能 “自己琢磨” 出这种惊世骇俗的医术?


    “我很好奇,苏小姐在侯府是什么时候‘自学’了医术的?”


    裴玄褚的声音沉了些:“还能自己研究出如此惊世骇俗的法子?”


    苏清叙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漏洞太大,原主的履历是块短板,根本经不起细究。


    但此刻显然不是解释的时候,她握着刀的手紧了紧,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管我从哪学的?信我,我就做,不信,我现在就走。”


    见裴玄褚没说话,只是眼神更深了些。


    她又放软了语气,举起那把玄铁刀,刀尖对着自己的心口:“我苏清叙以性命担保,今日若是因为我的失误,误了王爷腿疾,我赔命就是!”


    她的眼神坦坦荡荡,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绝,倒让裴玄褚的疑虑显得有些小人之心。


    他沉默片刻,终是移开了目光,声音放轻了些:“我不是不信你。”


    只是……太好奇了!


    好奇她这一身惊世骇俗的医术从何而来,好奇她这几个月的蜕变下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苏清叙见他不再追问,松了口气,重新低下头,将刀尖对准他膝盖下方一寸的位置。那里的皮肤青得发黑,正是毒素聚集最严重的地方。


    “忍着点。”


    她提醒道,指尖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刀锋落下的瞬间,裴玄褚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


    得益于这把刀的锋利,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只有一丝极轻的、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的刺痛,随即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小腿往下流。


    他低头看去,只见苏清叙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撑开那个小小的刀口,另一只手拿着软胶管的一端,精准地探了进去。


    她的动作极轻,眼神专注得像是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一会可能有点胀,不用害怕是正常现象,若是疼了就告诉我。”


    苏清叙的声音很轻,甚至知道这个情况下他接下来的感受。


    可见她对此事的熟悉,而声音中更是带着安抚的意味,像是在哄一个哭闹的孩子,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裴玄褚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烛光映在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有额角渗出的细汗,显示出她此刻也并不像语气中的那样轻松。


    他忽然觉得,不管她的医术从何而来,不管她藏着多少秘密,至少此刻,她是真心想治好他的腿。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那点莫名的疑虑,渐渐淡了下去。


    很快,软胶管的另一端,开始有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带着一股淡淡的腥苦味,与寻常的血液截然不同。


    而原本没有知觉的腿部,竟然开始渐渐有了疼痛感。


    裴玄褚惊讶之余,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冷汗。


    这种感觉很奇怪,尽管疼痛,但这种久违的感觉竟让他有种扭曲的快感。


    看着他额间的细密的汗珠,苏清叙的眼神中带了些许的担忧:“这才刚刚开始,还不能用麻药,你再忍一会。”


    她说着,目光盯住还在不断向下滴出血液的导管,心中开始焦急起来。


    男人微微摇头,示意没关系:“无妨,并不是很疼,按你的想法做就是了。”


    “好。”


    见他如此信任,苏清叙心中感觉多了一份压力。


    裴玄褚看着那暗红色的毒血顺着管子流入铜盆,除了疼痛之外忽然感觉到膝盖下方缓缓传来一阵细微麻痒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一点点抽离。


    不过几分钟,从管子里滴落下来的血液开始变少,最后几乎流不出什么的时候,苏清叙才开始动手。


    即便是白天,但是屋内门窗紧闭,周围按照苏清叙的吩咐点了很多用来照明的蜡烛,内室的烛火将她专注的侧脸映在墙上。


    她捏着玄铁刀的手指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刀刃沿着预先标记的青紫色脉络,精准地划开一道不足半寸的口子。


    皮肉分离的瞬间,她迅速用银质镊子撑开伤口,动作利落得不带半分犹豫。


    待看清楚里面的情况,苏清叙才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余毒没嵌进骨内。”


    她一边低声自语,额角渗出的细汗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白麻衬裤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紧接着,她又从药盘里拿起特制的弯钩探针,探针的顶端打磨得圆润光滑,既能避开神经,又能精准勾住那些被毒素侵蚀得发黑的筋膜。


    裴玄褚靠在软垫上,脸色苍白如纸,却始终没吭一声。


    他看着苏清叙垂眸操作的样子,她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梁上架着一副用细银链挂着的单片镜。


    这是她特意让慕九找银匠打的,说是能看得更清楚。


    此刻,那镜片反射着烛火的光,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专业与冷静。


    随着她的动作毒血顺着软胶管缓缓流入铜盆的声音再度响起,颜色从最初的暗紫渐渐转为深红,腥苦味也淡了许多。


    苏清叙调整了一下探针的角度,正要剥离最后一块粘连的毒囊,却忽然注意到裴玄褚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指节泛白得几乎要断裂。


    “怎么了?”


    她立刻停手,抬头看向男人:“是不是碰到哪里了?”


    裴玄褚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没事,继续。”


    可他额角暴起的青筋骗不了人。


    苏清叙皱起眉,放下探针,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滚烫的,像是在发高热。


    “我下刀前已经用了麻药,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