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要不要告诉苏清叙?

作品:《特工医妃,摄政王的腹黑掌上欢

    裴玄褚心中一动,隐约间猜测到了这会是一道什么旨意?


    他转动身下的轮椅,待两人走近,微微俯身行礼。


    “臣裴玄褚,接旨!”


    内侍展开圣旨,尖细的声音在正厅里回荡,刺破了清晨的宁静:“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青州之乱已平,流民渐安,摄政王裴玄褚坐镇有功。然京都政务繁杂,太子辅政不利,需卿回朝主持。青州后续事宜着周侍郎前往接管,接旨后即刻启程,不得延误。钦此。”


    “臣…… 领旨谢恩。”


    裴玄褚心里一片清明,这哪里是政务繁杂,分明是忌惮他在青州要接手兵权,怕他久留生变。


    从前他双腿残废,皇上尚不放心,如今他平定青州乱局,威望更盛,皇上自然容不得他再离开京都半步。


    内侍宣读完圣旨,脸上堆起假笑,凑到裴玄褚身边低声道:“王爷,陛下还说,知道您在青州辛苦了,说等您回来要好好犒劳,陛下在宫中整日盼着您回朝呢。”


    裴玄褚谢恩,虚伪的客套了两句送走内侍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起身走到案前,看着那封未写完的奏折,笔尖悬在 “物资短缺” 四个字上方,迟迟没有落下,也不用落下了。


    青州刚经历洪流、流民潮、知府暴乱三重劫难,百姓连温饱都成问题,既便派人来一时间也很难接手……


    如此折腾耽搁了时间,遭殃的只会是青州的百姓,当然坐在朝堂上的那位根本不会在乎。


    “主子,那苏小姐……”


    见状,一旁的小五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派人通知她一声,说您要回朝?”


    裴玄褚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还有几分无奈:“不必了,她既有要事,便让她去办,别让她分心。”


    小五闻言先是意外,然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抿着嘴微微地垂下头想要演示自己嘴角处向上翘的弧度。


    看着这家伙的表情不对,男人双眼微微眯起:“怎么?这话很好笑?”


    小五惊得马上跪倒在地:“主子误会!属下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你什么时候会学会说话吞吞吐吐了?”


    “只是今早苏小姐离开时,熟悉问了类似的话,她的回答和王爷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此话一出,男人顿时挑眉,她也是如此说的?


    “起来吧。”


    顿了顿,他再次开口补充道:“派两个最得力的暗卫悄悄跟着她,务必保护她的安全,有任何动静即刻用飞鸽传书汇报。


    “另外,把我私库的银子先拨一万两到青州粮仓,再让人从京城的药铺调些药材过来,务必撑到周侍郎抵达。”


    君命难违,自己必须即刻回朝。


    可心里却始终牵挂着那个留信离去的身影,于是下意识摸了摸衣襟里的信纸。


    宫内来的内侍片刻不停的催,半个时辰后,裴玄褚的车队便驶出青州城。


    马车里,他闭目靠在软垫上,脑海里却全是那日烛火下,女子仰头看他,说的那句,没错我就是担心你。


    与此同时,京城安定府的花厅里,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父刚从皇宫面圣回来,一身藏青官袍还没来得及换,就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得像块烧红后淬了水的铁。


    徐氏坐在下首的梨花木椅上,穿着一身月白绣兰的衣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看似端庄娴静,指尖却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一早就在等苏父回来,成县被擒、慕苍山刺杀失败携资逃跑的消息,她已通过眼线得知,心里早就慌了神,只是强装镇定。


    看到苏父这副模样,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徐氏!”


    苏父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哐当” 一声,茶杯碎裂,滚烫的茶水溅了徐氏一身,在她月白的衣裙上烫出几个深色的印子。


    他指着徐氏,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你老实说,我在青州寄的三封家书,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还有追杀我的那些杀手,你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些人暗中勾结!”


    徐氏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眼眶瞬间红了,拿起绣着兰草的帕子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侯爷,您这是说的什么浑话啊…… 我怎么会扣您的家书?自从您去了青州,我每天都盼着您的消息,夜里都睡不着觉,好几次梦到您出事,醒来枕头都是湿的,我怎么会与外人勾结害您呢!”


    她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委屈极了。可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一丝算计,她料定苏父没有证据,不然此时就不是发怒,而是直接处置她了。


    只要此刻装可怜、卖惨,说不定就能蒙混过关。


    “那我的信去哪儿了?”


    苏父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信:“清叙在青州西街看到了府里的马夫,那个马夫是你陪嫁过来的远房亲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敢说这也是巧合?”


    徐氏的哭声一顿,这确实出乎她意料之外,随即只能哭得更凶,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的脑子飞快转动,直到想到对策后,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抓住苏父的裤腿,声音里满是悲愤:“侯爷,您不提这事我还没说呢!您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咱们鸢儿受了多大的委屈啊!您要是知道了,心疼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怀疑我?”


    苏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皱着眉问:“鸢儿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前几日鸢儿在首饰铺遇见了公主,公主故意刁难鸢儿,说鸢儿配不上四皇子,还骂鸢儿轻贱甘愿为妾,还抢了鸢儿看重的簪子,鸢儿气不过跟她争执,那公主打了鸢儿一巴掌,鸢儿摔下来,流了好多血……”


    徐氏的声音抖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刀:“太医来看过了,说…… 说鸢儿伤了根本,以后…… 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生育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