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你够了
作品:《特工医妃,摄政王的腹黑掌上欢》 没想到他还敢开口,裴玄褚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讥讽,眼神里满是不屑:“你连自己的命都要靠女人护着,自然不想要她走的,怎么,真打算让她给你们母子俩当护卫?”
这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在慕九心上。
话音未落,他的拳头就朝着裴玄褚的脸颊挥去。
拳头带着他此时的怒气,呼啸着掠过空气,却失了章法。
裴玄褚早有防备,身体微微一侧,轻松避开,同时伸手扣住了慕九的手腕。
他的动作又快又准,似乎就是为了激怒慕九: “不自量力。”
裴玄褚的声音里带着冷意,刚想稍一用力制住他,就见一道青色身影猛地扑了过来。
“慕九!住手!”
苏清叙几乎是凭着本能冲过去,挡在两人中间。
裴玄褚扣着慕九手腕的手瞬间收力,可惯性还是让他往前倾了倾,落在她肩上。
裴玄褚的瞳孔猛地一缩,连忙后退开一些的同时也松开了慕九的手腕。
见裴玄褚想要上前查看自己情况,她微微摇了摇头: “我没事。”
慕九见状也不敢再有所动作,看着苏清叙的眼神中满是愧疚。
事实上,裴玄褚说得对,这一次是自己连累了她。
如果他真的为她好,就不应该再叫她与自己同路,平白置身危险之中。
就在这时,车厢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声,
微弱却清晰,瞬间打破了车内着微妙的氛围。
慕九见状急忙上前,只见母亲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刚刚睁开的眼中还有些迷茫,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因为虚弱,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
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咳得肩膀都在发抖,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母亲!”
慕九立刻扑过去,跪在铺着绒布的底板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圣女的肩膀,声音里满是担忧:“您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
他一边说,一边慌忙从布囊里掏出水囊,递到母亲嘴边。
圣女的目光缓缓扫过车厢,从慕九焦急的脸,到身边不远处的苏清叙,最后定格在裴玄褚腰间的玉佩上。
就在看到玉佩的瞬间,她的眼神突然变了迷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讶,瞳孔猛地收缩,像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东西。
她的咳嗽骤然停住,嘴唇哆嗦着,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那枚玉佩,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那…… 那玉佩……”
裴玄褚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腰间,指尖下意识地摸了摸玉佩的边缘,眉头皱得更紧:“夫人认识这枚玉佩?”
这枚玉佩是他的贴身之物,南疆圣女怎么会对它有如此反应?
圣女没有回答,眼神死死盯着那枚玉佩,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追问,可刚一用力,就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淡淡的血丝。
“母亲,您别急,慢慢说!”
慕九连忙用袖口擦去母亲嘴角的血丝,心疼得眼圈都红了:“您要是不舒服,咱们先不说了,等您好点再说。”
他说着,就要去掏布囊里的紫檀木盒,想要再取参片却被圣女按住了手。
圣女摇了摇头,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胸口剧烈起伏着,可眼神却依旧紧紧锁着那枚玉佩,像是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裴玄褚,一字一句地问道:“你…… 和苏小姐的外祖,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车厢里瞬间陷入死寂,连车轮的颠簸声都仿佛消失了。
苏清叙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外祖?”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裴玄褚看去,眼神似乎在说他是不是有什么瞒着自己。
裴玄褚也愣住了,他看着圣女,又看看苏清叙,眼神里满是疑惑:“唐怀正?我和他并无关系。”
他确实有关于先皇去世的细节想要询问唐怀正,可两人之间的确没有什么关系。
闻言,圣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她轻轻摇了摇头,靠在慕九怀里,闭上眼睛,声音依旧虚弱:“可惜……或许是我记错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消散在车厢里,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显然是又昏睡过去了。
苏清叙见状凑上前,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然后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之上。
半晌后才抬头对上慕九满是担忧的目光,安慰道:“无事,只是昏睡了。”
马车驶出青州地界已近黄昏,车轮碾过官道的碎石,将两侧的白杨树影甩得越来越远。
车厢里的气氛比来时更沉,慕九坐在昏睡的母亲旁边,目光下意识看向母亲腕间的布条,那是苏清叙早上刚换过的,缠着淡淡的药草味。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裴玄褚,玄色劲装的男子正闭目靠在软垫上,腰间的墨玉玉佩随着颠簸轻轻晃动,却丝毫掩不住周身的压迫感。
“王爷。”
慕九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沉寂,他的后背挺得笔直,像一株倔强的青松:“若是主子愿意跟你走,我不拦着。但你得答应我,不能为难她,更不能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
这话是他憋了一路的决定,早上听闻分路时他还在赌气,可一想到自己或许真的护不住她,却又犹豫了起来。
裴玄褚虽然态度强硬,却有能力让她远离危险。
裴玄褚缓缓睁开眼,眼底的慵懒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讥讽,他嘴角勾起冷弧:“为难她?你什么时候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他坐直身体,指尖敲击着膝头:“你连自己的母亲都护不住,要靠苏清叙断后、除了借着报恩的由头缠着她以外还能做什么?忠孝不能两全,你既护不了母亲,又拖累了苏清叙,凭什么来对本王指手画脚?”
“我……”
慕九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知道裴玄褚说的是事实,可这话像针一样扎在心上,让他既愤怒又无力。
“裴玄褚,你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