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作品:《女友出轨后,我神医身份曝光了》 陈敢站在农家乐的走廊尽头,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他的脸。
电话拨出去,响了三声才被接通。
“爸。”
电话那头传来周大生的声音,带着睡意:“这么晚打电话干什么?”
“我在通山县。”
周大生愣了几秒:“你说什么?”
“通山县疫区,我跟公司支援小组过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陈敢能听到父亲粗重的呼吸声。
“你疯了?”周大生的声音突然拔高,“那边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知道。”陈敢看着窗外的夜色,“爸,我想问你,咱家的医书里,有没有关于这种病的记载?”
周大生的呼吸声更重了:“什么病?”
“高烧,咳血,呼吸困难,传染性极强。”
电话那头安静了十几秒。
周大生的声音变得低沉:“你等着。”
陈敢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持续了五六分钟。
“找到了。”周大生喘着粗气,“宋朝末年,岭南发生过一场瘟疫。
医书上叫''干渴症'',症状跟你说的差不多。”
陈敢握紧手机:“怎么治?”
“祖上留了方子。”
周大生翻动纸张的声音传来,“用桑叶、贯众、麻黄…等十三味药材,按特定比例配制。
先退热,再清肺,最后固本。”
陈敢拿出笔记本,把药方一笔一划记下来。
“爸,我要开诊所。”
周大生的声音卡住了。
“你说什么?”
“我要行医。”陈敢的声音很平静,“这次疫情让我想明白了,咱家的医术不能就这么断了。”
“陈敢!”周大生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祖训怎么说的?周家世代不得行医!你忘了?!”
“我没忘。”
“那你还…”
“但我看到有人在死。”
陈敢打断他,“今天一个老人抱着刚满月的孩子,跪在地上求人救命。
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可没人敢碰他。”
周大生不说话了。
“那个老人磕头磕得满脸是血,最后被拖回村子。”
陈敢的声音很轻,“爸,我们家有能救人的本事,却因为祖训不敢用,这不是更大的罪过吗?”
电话那头传来桌子被拍响的声音。
“你懂什么?!”周大生的声音在颤抖,“当年你太爷爷就是因为行医,害死了一船人!
那些人的家属找上门来,差点把咱家祖宅给烧了!”
陈敢沉默了。
“从那以后,周家就立下规矩,世世代代不得行医。”
周大生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爷爷守了一辈子,我也守了一辈子,凭什么到你这儿就要破坏规矩?”
“因为时代变了。”
陈敢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星空。
“爸,现在是法治社会,医疗事故有保险公司赔偿,有法律保护。不像以前,出了事就要血债血偿。”
周大生的呼吸声渐渐平缓下来。
“你…你真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电话那头传来老爷子的声音:“让我跟他说。”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老爷子沙哑的嗓音传来:“小敢?”
“爷爷。”
“你在疫区看到了什么?”
陈敢把村口的事又说了一遍。
老爷子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说完后,陈敢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抽泣声。
“爷爷…”
“我知道了。”老爷子的声音很平静,“小敢,你知道你爸为什么叫济生吗?”
陈敢愣了一下。
“当年你爸出生的时候,我爹坐在床边,盯着襁褓里的孩子看了很久。”
老爷子的声音带着回忆,“最后他说,就叫济生吧。悬壶济世,救治苍生。”
周大生在旁边低声说:“爸…”
“你们以为我不想行医?”老爷子的声音突然拔高,“我做梦都想!可祖训就是祖训,我不敢违背!”
陈敢握紧手机。
“小敢,你爸叫济生,你叫陈敢。”
老爷子顿了顿,“一个济世苍生,一个敢作敢当。这名字里藏着的,都是我们周家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周大生的哽咽声。
“祖训是死的,人是活的。”老爷子的声音变得坚定,“小敢,从你这一代开始,周家恢复行医。”
陈敢的眼眶热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老爷子说,“学好本事,别让人死在你手里。”
“我会的,爷爷。”
“那个方子你记下了?”
“记下了。”
“好。”老爷子咳嗽了几声,“明天一早,我让你爸把祖传医书全寄过去。你照着方子治病,别出岔子。”
“知道了。”
“还有,注意防护,别被传染了。”
“嗯。”
老爷子挂断电话。
陈敢站在走廊里,看着手机屏幕慢慢暗下去。
胸口那股燃烧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低头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药方,每个字都像在发光。
楼下传来守卫的脚步声。
陈敢收起笔记本,走下楼梯。
守卫正在门口抽烟,看到陈敢下来,递给他一根。
“不抽。”
守卫耸耸肩,把烟叼回嘴里。
“刚才跟家里人打电话?”
陈敢点点头。
“家里人肯定急坏了吧?”守卫吐出烟圈,“我老婆也是,天天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陈敢看着远处的村子:“还要守多久?”
“不知道。”守卫弹了弹烟灰,“上面说要等疫情彻底控制住才能解封。”
村子里传来几声犬吠。
守卫掐灭烟头:“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回县城。”
陈敢没动。
他盯着村子的方向,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药方的细节。
桑叶清肺,贯众解毒,麻黄宣肺平喘…
如果方子真的有效,那些村民就有救了。
可问题是,药材从哪儿来?
县医院肯定有,但这种古方的药材配比,现代医院不一定愿意用。
陈敢转身上楼,推开周芳的房门。
周芳侧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盯着墙壁。
“周主任。”
周芳转过头,眼睛红肿。
“我有个方子,可能能治这次的瘟疫。”
周芳愣了一下:“什么方子?”
陈敢把笔记本递给她。
周芳接过去,借着手机的光看了起来。
看完后,她皱起眉头:“这是中药方?”
“祖传的。”
周芳沉默了几秒:“你确定有效?”
“不确定。”陈敢看着她的眼睛,“但值得一试。”
周芳把笔记本还给他:“县医院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因为没有临床数据。”
周芳坐起身,“现代医学讲究的是证据,你这个方子连实验都没做过,医院怎么可能批准?”
陈敢握紧笔记本。
周芳看着他:“你是想绕过医院,直接给村民用药?”
陈敢没说话。
“那是违法的。”周芳的声音很平静,“一旦出事,你不仅要坐牢,还会害死人。”
“可如果有效呢?”
周芳愣住了。
陈敢的眼睛很亮:“如果这个方子真的能救人,那些规矩算什么?”
周芳盯着他看了很久。
最后她叹了口气:“你要怎么做?”
“先配药,再做实验。”陈敢说,“找几个病情较轻的患者,征得他们同意后试药。如果有效,再推广。”
周芳摇头:“太冒险了。”
“不冒险的话,那些人只能等死。”
房间里陷入沉默。
远处的村子里,又传来几声哭喊。
那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周芳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