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眼眶还有些红肿!
作品:《女友出轨后,我神医身份曝光了》 雨点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
陈敢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那道裂缝。
脑子里乱糟糟的,周芳刚才说的话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在脑海里重播。
沙发那边传来翻身的声音。
“陈医生,你睡着了吗?”
“没。”
周芳坐起来,抱着膝盖。窗外的闪电照亮她的侧脸,眼眶还有些红肿。
“我跟你说个事。”
陈敢转过头。
“你刚才问我大学怎么过来的。”周芳的声音很轻,“其实那两个月,我不只是陪酒。”
陈敢的心提了起来。
“老板教我抽烟,说抽烟的女孩看起来更有味道。”
周芳从枕头下摸出一盒烟,“我学了三天才学会。”
她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第一次抽的时候,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老板笑我,说我连抽烟都不会,怎么在这行混。”
陈敢坐起来。
“后来我就天天练,一包接一包地抽。”
周芳把烟叼在嘴里,没点燃,“练了一个星期,终于能像模像样地吐烟圈了。”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
“有天晚上,来了个公子哥。”
周芳的手指捏紧烟,“他喝多了,非要拉我去开房。
我不同意,他就掏出一个碎酒瓶,说不跟他走就划花我的脸。”
陈敢握紧拳头。
“我跑了,他追上来,抓住我的衣服。”周芳转过身,“我挣脱的时候,碎酒瓶划在我后背上。”
她掀起睡衣下摆,露出后背。
一道十几厘米长的疤痕,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部。疤痕有些泛白,在皮肤上格外刺眼。
陈敢的呼吸停了。
“缝了二十三针。”周芳放下衣服,“老板给了我五千块封口费,让我别报警。”
房间里只剩下雨声。
“那天之后,我就辞职了。”
周芳把烟放回烟盒,“虽然我在酒吧干了两个月,但我守住了底线。
那些男人摸过我的腿,搂过我的腰,但没人碰过我的身体。”
陈敢走过去,坐在沙发边上。
“你做得很好。”
周芳摇摇头。
“不好。”她的眼泪又流下来,“我妈的手术做完后,我拿着剩下的钱回了碧山村。
想把当年借的钱还给乡亲们。”
陈敢没说话。
“三叔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问我钱哪来的。”
周芳抬起头,“我说打工赚的。他不信,非要我说实话。”
窗外的雷声更响了。
“我说了。”周芳的声音开始颤抖,“说我在酒吧当陪酒女郎,被男人搂着喝酒,被碎酒瓶划伤后背。”
陈敢的心揪了起来。
“三叔听完,当着全村人的面,扇了我一巴掌。”
周芳捂住脸,“他说我丢了周家的脸,让我滚出碧山村,以后别再回来。”
陈敢伸手想要抱她,周芳却推开了。
“我妈站在旁边,看着我被打。”周芳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
“第二天,我妈病倒了。”
周芳抬起头,眼神空洞,“医生说是心脏病突发,抢救了三个小时,还是没救回来。”
陈敢的拳头握得更紧。
“我妈走的时候,连眼睛都没闭。”周芳的声音带着绝望,“她到死都觉得,我是个丢人的女儿。”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是有人在敲门。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回过碧山村。”
周芳擦掉眼泪,“这次要不是疫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个地方。”
陈敢站起来,走到窗边。
外面的村子笼罩在雨幕中,看不清轮廓。
“你三叔…他知道你妈的事吗?”
周芳点点头。
“他知道。”她的声音很冷,“但他从来没跟我道过歉。”
陈敢转过身。
“那你博士毕业后,为什么还要回来?”
周芳愣住了。
“因为…因为我欠他们的。”
“欠什么?”陈敢走回沙发边,“你三叔打了你,害死了你妈,你还欠他什么?”
周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你知道你三叔为什么打你吗?”陈敢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因为他心疼你。”
周芳的眼泪又流下来。
“他看着你从小长大,供你上学,把你当亲女儿养。”
陈敢的声音很轻,“结果你告诉他,你在酒吧陪酒,被男人占便宜,被碎酒瓶划伤。他能不心疼吗?”
周芳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
“可他不该当着全村人的面打我…”
“他是想保护你。”陈敢站起来,“如果他不打你,村里人会怎么看你?会怎么议论你?”
周芳抬起头。
“他用那一巴掌,告诉所有人,周家不认这个女儿。”
陈敢看着窗外,“这样一来,村里人就不会再说你的闲话,也不会再议论周家。”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可我妈…”
“你妈是因为心疼你才病倒的。”陈敢转过身,“她看着你被打,心里比谁都难受。”
周芳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陈敢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因为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全世界都欠你的。”
周芳抓住陈敢的手。
“可我真的很努力了…”
“我知道。”陈敢握住她的手,“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三叔也很努力?”
周芳愣住了。
“你博士毕业后,有没有回过碧山村?”
周芳摇摇头。
“那你知道你三叔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吗?”
周芳还是摇头。
陈敢叹了口气。
“你三叔这些年一直在资助你。”
周芳的眼睛瞪大了。
“你读研究生的学费,读博士的生活费,都是他出的。”
陈敢看着她,“他让你的导师别告诉你,说是学校的奖学金。”
周芳的手开始颤抖。
“你以为你是靠自己的努力拿到奖学金的?”
陈敢摇摇头,“那些钱都是你三叔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周芳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这些年没少受苦。”
陈敢的声音变得沉重,“村里人都说他养了个白眼狼,说你拿了钱就跑,连面都不露。”
周芳的身体开始颤抖。
“可他从来没解释过。”
陈敢握紧她的手,“他就这么默默承受着,一边被人骂,一边继续给你寄钱。”
房间里只剩下周芳的哭声。
陈敢站起来,走到窗边。
“你现在明白了吗?”他看着窗外的雨幕,“你三叔为什么会在村口晕倒?”
周芳抬起头,眼睛红肿。
“因为他看到你回来了。”
陈敢转过身,“他以为你是来看他的,结果你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往村子里走。”
周芳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追上去,想跟你说句话。”
陈敢的声音带着心疼,“结果你甩开他的手,说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看他的。”
周芳捂住脸,哭得撕心裂肺。
“他站在那里,看着你走远。”陈敢走过去,蹲在她面前,“然后就晕倒了。”
周芳抓住陈敢的衣服。
“我…我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陈敢擦掉她的眼泪,“所以你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面对。”
周芳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恐惧。
“可我…我不敢见他…”
“为什么不敢?”
“因为我…我对不起他…”
陈敢站起来。
“那就更应该见他。”他看着周芳的眼睛,“你欠他一个道歉,也欠他一句谢谢。”
周芳擦掉眼泪,点点头。
“可现在村子封了,我进不去。”
“会有办法的。”陈敢走回床边,“等疫情控制住,你就能见到他了。”
周芳站起来,走到陈敢面前。
“陈医生,如果你真的能搞定病毒…”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恩情。”
陈敢笑了。
“别说什么恩情,咱们是同事。”
周芳摇摇头。
“不只是同事。”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如果你能救活我三叔,我…我愿意报答你。”
陈敢愣住了。
“报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