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治疗

作品:《狂医逆天

    楚卫国带着叶知秋穿过医院最安静的那条长廊,脚步沉稳而凝重。


    这里是特护区,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与中药煎熬混合的气息,厚重得几乎能压进人的肺腑。


    赵老的病房外站着两名便衣警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靠近的人。


    楚卫国出示了证件,低声说明来意,警卫才缓缓让开。


    门开的一瞬,一股沉郁的老年病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金属输液架的冷光和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房间宽敞却压抑,窗帘半掩,阳光被切割成细碎的条纹洒在地毯上。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赵国平。


    他看起来有五十多岁,鬓角微霜,眉宇间自有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没起身,只是抬眼看向叶知秋,那一眼,像是在掂量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石。


    “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年轻医生?”赵国平声音不高,却带着体制内打磨多年的分量。


    楚卫国点头:“叶知秋,我院的特聘专家,年少有为,医术高超,陈老能从鬼门关回来,全靠的他。”


    赵国平眼神一动,终于正视叶知秋。


    “你治好了陈老?那个连协和都说只能维持三个月的陈老?”


    “是。”叶知秋答得干脆,没有多余赘述。


    他知道,在这种人面前,说太多等于露怯。


    赵国平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冷笑一声:“你知道我父亲现在的情况吗?多器官衰竭、心肌大面积坏死、肾功能仅剩百分之二十,连呼吸都要靠机器辅助。八位院士会诊后一致判定:存活期不超过三十天。”


    “我知道。”叶知秋平静道,“但他们判断的是‘以现有医学手段’。”


    “哦?”赵国平挑眉,“那你打算用什么手段?玄学?气功?还是传说中的仙丹妙药?”


    楚卫国脸色微变,刚想开口圆场,却被叶知秋轻轻抬手制止。


    “我不信玄学,也不炼丹。”叶知秋直视对方双眼,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但我掌握一门失传已久的中医针灸手法。它不在现行医疗体系内,但已在临床前验证中取得突破性进展。”


    他语气坦然,仿佛说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可这话落在赵国平耳中,却不亚于惊雷炸响。


    “你是说……你在做人体实验?”赵国平声音陡然冷厉。


    “不是实验。”叶知秋摇头,“是救治。我已经成功让一名频临死亡的患者恢复生活自理能力。那位患者,就是陈老。”


    房间里陷入短暂沉默。


    赵国平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沙发扶手,节奏缓慢却极有压迫感。


    他在权衡——一边是权威专家们的死刑判决,一边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口中所谓失传已久的针灸手法。


    他的仕途正处于关键节点。


    老爷子若走,家中势力立刻动摇;若能多撑几年,足够他完成几次重要晋升。


    这不是亲情那么简单,而是命运的博弈。


    “你有多大把握?”赵国平终于问。


    “百分百。”叶知秋毫不犹豫,“我可以保证赵老至少再活五年,生活质量不低于正常老人。”


    “狂妄!”赵国平猛地站起,眼神锐利如刀,“你知道你说这话意味着什么吗?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叶知秋神色不动,甚至连呼吸频率都没变。


    玉镯贴着他的腕骨微微发烫,器灵的声音在他识海中低语:“言出即法,心定则势成。这一局,你要让他相信,你不是在赌命,而是在改命。”


    “所以我立下军令状。”叶知秋淡淡道,“七日内若无明显好转迹象,治疗自动终止,责任由我一人承担,我的命赔给你。”


    赵国平怔住。


    他本想为难一下这个年轻人,可对方非但不退,反而主动划下生死线。


    这已不是自信,近乎决绝。


    他重新坐下,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清瘦的身影。


    没有名牌加持,没有背景依仗,甚至连职称都勉强。


    可偏偏,这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把藏于鞘中的利剑,静而不显,却隐隐透出锋芒。


    良久,赵国平缓缓开口:“好。我给你七天。”


    他说完,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名片,推到茶几边缘。


    “这是我私人联系方式。每天早晚各一次汇报,直接向我本人。若有隐瞒,后果自负。”


    叶知秋点头接过,指尖触到那张冰冷的卡片,心中却燃起一团火。


    离开病房后,楚卫国长舒一口气,拍了拍叶知秋肩膀:“你真是胆大包天啊!连我都以为你会退缩。”


    “退缩?”叶知秋望着走廊尽头的窗,阳光正一寸寸爬过地面,“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楚卫国苦笑:“可你真有把握吗?那种级别的病情……”


    “有没有把握,”叶知秋唇角微扬,眸光深邃如渊,“七天后,自会见分晓。”


    回到办公室,他刚打开病历系统调取赵老全部数据,忽然察觉门口有人。


    转身望去,只见林舒月站在那里,白大褂整洁,手中抱着一叠资料,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叶知秋微微皱眉。


    叶知秋望着门口的林舒月,眉梢微动。


    她站在逆光的门框里,白大褂衬得身形修长,眼神却不像往日那般清冷疏离,反而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波动。


    “你想看我出丑?”他语气平静,指尖却悄然摩挲着腕间的玉镯。


    温润的触感从皮肤传来,像是某种无声的提醒——这一战,不容有失。


    林舒月走进来,将手中的资料轻轻放在桌上,声音不高不低:“这个病例,我是你的助理医师。”她顿了顿,目光直视着他,“也是想亲眼看看,你所谓的失传针法,到底是神话,还是骗局。”


    叶知秋轻笑一声,并未反驳。


    他知道林舒月的立场——她出身医学世家,信奉循证医学,对一切非主流疗法向来嗤之以鼻。


    可此刻她主动请缨加入治疗组,绝不仅仅是出于学术质疑。


    她眼底那一抹隐忍的担忧,是为赵老,还是为他?


    “随你。”他转身调出病历影像,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精准到秒。我要用的是《太乙针经》中的‘九转归元针法’,它通过刺激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的关键节点,激活细胞自噬与线粒体再生程序。”


    林舒月一怔:“《太乙针经》?就是你说的失传的针法?”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叶知秋打断她,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在治疗过程中,任何生命体征异常都必须立即报告,哪怕只是心率波动0.5次。”


    林舒月抿唇,最终点头。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几乎未曾停歇。


    药剂配伍、针具灭菌、穴位定位建模……每一个环节都经过反复核验。


    林舒月起初还带着审视的目光,可随着叶知秋展现出远超常规的认知深度——他对经络走向的理解仿佛刻入骨髓,对药物代谢路径的推演近乎本能——她的眼神渐渐变了。


    这不是狂妄者的虚张声势,而是一个真正掌握某种“规则”的人,在从容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