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晓戴着口罩，手已经俺在了病房的门把手上。


    “阿临，你别怪我。”她低声喃喃，“我已经被学校开除，失去了学籍，不能再失去你了。一切都是那个贱人逼我的……”


    江美玲正靠在床头看康复手册的注意事项，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你是？”江美玲疑惑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


    林晓晓摘下口罩，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阿姨，我是晓晓啊，阿临的青梅竹马，您不记得我了？”


    江美玲看清林晓晓的脸，脸上的表情热络了几分。


    “哦，是你啊，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你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当初你要是再努努力，说不定就能和阿临上同一个学校了……”


    林晓晓听到这标志性的台词就心烦。


    高考成绩出来后，每次见面，江美玲几乎都会有意无意炫耀江临的优秀。


    她压下心中的烦躁，她快步走到病床前，声音带着哭腔。


    “阿姨，我也很后悔当时没有和阿临考上一个学校，这才给了恶人可乘之机。您都不知道江临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都是那个虞昭昭，她威胁阿临，强迫他签了卖身契！”


    江美玲的脸色肉眼可见冷淡了，显然是听不得有人诋毁自己儿子。


    “晓晓，我知道你的心思在阿临身上，但是你不能得不到就毁掉，现在是法治社会了，说话做事要讲证据。”


    林晓晓急忙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划开相册。


    “我有证据！您看，这是阿临以前的样子，再看看他现在……”


    屏幕上左边是江临以前穿着朴素但阳光自信的模样，右边则是他西装革履站在虞昭昭身边，低眉顺眼的样子。


    “这能说明什么？”江美玲扬了扬眉毛，不解其意。


    以她儿子的优秀程度，找兼职、学术奖金……赚钱的渠道会少吗？


    林晓晓又翻出一段视频，画面里江临跪在地上为虞昭昭系鞋带。


    “阿姨，您还没觉得不对劲吗？您儿子现在就像条狗一样任人使唤！”


    江美玲看了一眼屏幕后，呼吸果然变得有些急促起来，监护仪上的心跳数值开始飙升。


    她脑海里猛然闪过江临之前的那一句主人。


    “您再看看这些！”


    林晓晓不依不饶地将手机屏幕凑近，不停地滑动。


    “名牌手表、定制西装、豪车……这些都是虞昭昭给阿临的‘奖励’！她用钱把阿临买下来了！”


    江美玲猛地拍开手机，一手捂住了心脏。


    “住口！我儿子不是那种人！”


    林晓晓捡起手机，一脸哀伤地看着江美玲。


    “不是？那您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有钱给您转院吗？知道为什么能请到最好的医生吗？都是用尊严换来的！”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江美玲面色惨白地倒回了床上。


    “阿临……我儿子……不可能……”


    林晓晓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惊慌失措地后退两步。


    “阿、阿姨，我不是……”


    “滚……”江美玲用尽最后力气按下呼叫铃，“滚出去！”


    林晓晓仓皇逃离病房，差点撞上闻讯赶来的护士。


    “病人血压飙升！快叫医生！”


    护士的惊呼声在走廊回荡。


    与此同时，虞昭昭正站在天台边缘，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薄荷烟。


    天台风很大，吹散了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她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城市轮廓，思绪飘远。


    江美玲的反应比她预想的要敏锐得多。


    那个称呼显然引起了怀疑。


    【宿主，系统建议您立刻调整对江临的攻略策略，资料显示，江美玲这个人……】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突兀出现。


    “急什么？她发现了又能怎样？”虞昭昭不以为然轻笑。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医院护工的电话。


    “虞小姐，不好了！江夫人突然病危，正在抢救！”


    虞昭昭眉头一皱，掐灭烟头。


    “我马上下来。”


    虞昭昭赶到病房门口时，医护人员正推着病床赶往急救室。


    江美玲躺在上面，面色苍白，氧气面罩覆盖了大半张脸。


    江临一直跟在医护人员身后，脸色煞白。


    “怎么回事？”虞昭昭快步上前。


    江临猛地回头，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镇定了一些。


    “主人...您怎么来了？”


    虞昭昭皱眉：“护工打电话说阿姨突然病危。”


    似乎是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江美玲虚弱地睁开眼睛，目光扫过儿子，又落在虞昭昭身上。


    她突然剧烈挣扎起来，监护仪上的数值再次飙升。


    “病人家属请让开！病人情绪太激动了！”医生大声呵斥。


    江临手足无措地退后两步，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推走。


    他转向虞昭昭，第一次表现的有些手足无措。


    “医生说是情绪激动引起的，但我妈刚才明明还好好的……”


    虞昭昭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


    “别急，会没事的。”


    余光却扫过走廊拐角处一闪而过的身影。


    那背影莫名眼熟。


    “刚才有人来过病房吗？”


    江临茫然摇头：“没有，我一直...”


    他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什么。


    “等等，护士说有个戴口罩的女孩来过，但我没见到人...”


    虞昭昭眼神一冷：“你的小青梅。”


    江临瞳孔缩了缩，下意识否认。


    “林晓晓？不可能，她已经被学校开除了，怎么敢再来招惹...”


    虞昭昭打断他，拿出手机编辑短信。


    “是或者不是，我来查，你只需要陪护。”


    江临看着虞昭昭认真的侧脸，心动又犹豫。


    “主人，您下午应该还有其他安排。我妈这边，我可以慢慢查的，只是下午的行程，我大概率不能……”


    虞昭昭停下打字的手，声音冷了下来。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冷血的人吗？你安心陪护，不要质疑我的安排！”


    江临立刻低头：“不敢。”


    他转身要走，又突然停住，回头深深看了虞昭昭一眼。


    “主人...谢谢您。”


    虞昭昭摆摆手，目送他赶往急救室。


    【宿主，您为什么要帮江临？】


    系统不解地问。


    【江美玲不在攻略计划内，只能作为辅助人物。】


    虞昭昭走向医生办公室，心下冷笑。


    “我钱多，乐意，攻略难度越大，才越有挑战性不是吗？”


    医生办公室里，原本的主治医师正在查看江美玲的检查报告。


    “虞小姐。”他起身相迎，“病人情况不太乐观，突发性心肌缺血，可能与情绪剧烈波动有关。”


    虞昭昭点头。


    “用最好的药，请专家会诊，费用记我账上。在此之前，我想看一下病房内部和肾内科走廊的监控录像。”


    医生犹豫了一下。


    “其实...病人现在最需要的是情绪稳定。刚才她一看到您就...”


    虞昭昭挑眉：“我？”


    医生尴尬地点头。


    “是的，病人似乎对您...有些抵触。”


    虞昭昭若有所思：“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