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江临担忧地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您脸色很差，我们回去吧？”


    虞昭昭点点头，任由他搀扶着离开。


    上车后，她假装闭目养神，实则在大脑中与系统对峙。


    “我们谈谈条件。”


    她在心中说，“我可以不查看U盘内容，但你要回答我三个问题。”


    【最多两个，说。】系统不情愿地妥协。


    “第一，白鸽是怎么死的？”


    【意外。】


    系统回答得飞快。


    【她试图入侵系统核心，遭到反噬。】


    虞昭昭在心中冷笑，这明显是谎言。


    “第二，‘欢’是什么？”


    系统突然剧烈波动，虞昭昭感到一阵眩晕。


    【错误！错误！检测到禁忌词！】


    系统的声音变得扭曲，【问题无效！】


    虞昭昭眯起眼睛。


    看来“欢”这个字触发了系统的某种防御机制。


    声音突然中断，虞昭昭感到一阵轻松。


    系统主动切断了连接。


    她睁开眼，发现车已经停在医院门口。


    江临正担忧地看着她：“主人，到了。”


    虞昭昭点点头，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U盘。无论系统是什么，这个U盘里一定有它害怕的真相。


    而现在，她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读取其中的内容。


    一个连系统都无法监视的地方。


    虞昭昭住院的消息不胫而走。


    傅瑾言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声音低沉而克制。


    “需要我过来吗？”


    “不用。”虞昭昭靠在病床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手机屏幕，“傅总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不劳费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钢笔敲击桌面的声音。


    “董事会那边我会盯着，你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后，江临站在病床旁，手里拿着一叠文件，眉头紧锁。


    “主人，公司那边……”


    “去上班。”虞昭昭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董事会那群老狐狸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虞氏现在需要你坐镇。”


    江临抿唇，显然不愿离开，但最终还是低头应道。


    “是，主人。”


    他刚离开病房，走廊上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昭昭！”


    楚骁大步冲了进来，额头上还带着训练后的汗水，手里拎着一袋水果，眼神急切。


    “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虞昭昭挑眉：“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江临。”楚骁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他让我来照顾你。”


    虞昭昭眯了眯眼，一脸怀疑。


    江临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


    楚骁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顺手削了个苹果递给她。


    “你昏迷那天，我本来想来看你的，但队里有封闭训练……”


    “嗯。”虞昭昭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语气淡淡，“比赛重要。”


    楚骁盯着她的侧脸，突然压低声音。


    “昭昭，你还记得我喝醉那天的事吗？”


    虞昭昭指尖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抬眸：“你喝醉哪天？”


    楚骁耳根微红，眼神却异常坚定。


    “就是……我拿了金牌来找你那次。”


    “哦。”虞昭昭慢条斯理地咽下苹果，“你喝多了，吐了一地，然后睡得像死猪一样。”


    楚骁：“……”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最终挫败地抓了抓头发。


    “算了，反正……”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直视她的眼睛。


    “昭昭，我是认真的。”


    虞昭昭抬眸，似笑非笑：“嗯？”


    “我喜欢你。”楚骁一字一顿，眼神灼热，“不是酒后胡言，不是一时冲动，是认真的。”


    病房内一时安静。


    虞昭昭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轻笑一声。


    “楚骁，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楚骁一愣：“什么？”


    “被人逼着做决定。”她慢悠悠地咬了口苹果，“尤其是趁我生病的时候。”


    楚骁顿时慌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行了。”虞昭昭打断他，语气缓和了些，“好好当你的运动员，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楚骁肩膀垮了下来，但很快又打起精神。


    “那……我能经常来看你吗？”


    虞昭昭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楚骁立刻补充：“就……以朋友的身份！”


    “随你。”


    与此同时，虞氏集团内部暗流涌动。


    虞昭昭的叔伯们得知她住院的消息后，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决定趁她病弱之际发起商业诉讼，指控她“滥用职权、违规操作”。


    “这次一定要把她拉下来！”虞振业拍桌怒喝，“一个小丫头片子，真当虞氏是她一个人的了？”


    “没错！”虞振邦附和，“董事会已经联名起诉，下周的听证会，她必须到场！”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一举一动根本逃不开有心人的眼睛。


    江临站在监控室里，屏幕的蓝光映在他冷漠的脸上。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键盘，将会议全程高清录像拷贝进U盘，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一群跳梁小丑。”


    他低声自语，将U盘收进西装内袋，离开公司。


    医院走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推开病房门时，虞昭昭正靠在床头翻阅文件，听到动静头也不抬。


    “董事会那边怎么样？”


    江临走到床边，从怀中取出U盘递过去。


    “比预想的还要精彩。”


    虞昭昭接过U盘打开平板，画面中虞振业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格外清晰。


    她看着叔伯们叫嚣着要召开听证会，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有意思。”她指尖轻点屏幕，“看守所都关不住他们，看来这些年攒的人脉还没烂透。”


    江临为她倒了杯温水：“需要我做什么？”


    “先别惊动他们。”


    虞昭昭将平板放到一边，接过水杯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江临的手背。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


    窗外夜色渐深，江临站在病床旁如同一道沉默的影子。


    虞昭昭忽然抬眸：“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江临喉结微动，向前半步却又停住：“主人需要休息。”


    虞昭昭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


    江临猝不及防俯身，双手撑在她枕边。


    “你什么时候学会自作主张了？”她气息拂过他紧绷的下颌，“让楚骁来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