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一部分老粉迅速嗅到了不对劲，站出来反驳。


    “等等，哪里卑微了？楚哥明明乐在其中好吗？”


    “这嗑的是血糖吧？楚骁什么人你们不清楚，他能被PUA？醒醒！别被带节奏了！这明显是黑装粉来挑事的！”


    “cp粉能不能圈地自萌？少来粉丝群发散这种脑补！”


    两派观点在群里争执起来，虽然有人维护，但那些刻意引导的细节和心疼已经开始持续扩散。


    苏晚晚重新解锁后，看着屏幕上逐渐增多的附和与争吵，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愉悦。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不需要所有人都相信，只要种下争吵的种子就够了。


    楚骁，不是最看重自由和真实吗？


    如果他的粉丝，他在乎的群体，都开始为此争吵。


    甚至有人开始认为他被一个女人操控，他还会那么坚定不移地站在虞昭昭那边吗？


    苏晚晚满意地放下手机，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有效的突破口。


    她要把水搅浑，一点一点地，离间他们！


    与此同时，江临将那份加密的录音文件在云端保存了数日。


    每当工作间隙或是独处时，他都会下意识地点开那个文件。


    耳边回响起苏晚晚那充满恶意却又惊悚诡异的指控。


    系统、任务、好感度……


    这些词汇荒诞不经，然而，苏晚晚当时那种坚信不疑的疯狂状态，却又透着一种真实感。


    更重要的是，这一切的核心，指向的是昭昭。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极有可能触及了昭昭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犹豫。


    直接去问？


    风险太大。


    若这真是她的隐秘，他贸然揭穿，无异于一种冒犯和挑衅。


    这很可能瞬间摧毁他们之间建立起的信任。


    他不想被她视为窥探者。


    置之不理？他也做不到。


    任何可能威胁到她、或是她可能需要帮助的事情，他无法假装不知道。


    一次深夜，总裁办公室只剩他们二人。


    虞昭昭还在审阅最后一份并购案条款，江临将冲好的黑咖啡轻轻放在她手边。


    “主人。”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带着汇报工作的严谨。


    “近期，我注意到一些针对您的不寻常流言。”


    虞昭昭从文件上抬起眼，揉了揉眉心。


    “嗯？说什么了？”


    她对他经手的信息渠道很信任。


    江临站得笔直。


    “内容涉及一些非常规概念。例如，系统任务、好感度量化评估。”


    他吐出这些词时，面无表情。


    虞昭昭正准备端咖啡的手顿在了半空。


    办公室内陷入一秒诡异的寂静。


    随即，她缓缓端起咖啡杯，叹息一声，像是好笑。


    她抬眸，目光重新落在江临那张过分冷静的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江总监的的信息网，现在已经扩展到玄幻领域了？”


    她抿了一口咖啡，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哪个项目组的脑洞大到需要你亲自来跟我汇报这种……虚构设定？”


    她的反应平静，甚至带着上司对下属工作范围的好奇与调侃。


    江临迎着她的目光，眼神深邃。


    “流言源头与苏晚晚有关。内容虽然荒诞，但传播本身可能对主人的声誉造成困扰，因此认为需要向主人报备。”


    他巧妙地将动机归结于职责范围，掩藏了深处的关心与探究。


    虞昭昭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办公桌上，交织的双手托着下巴。


    她看着自己这位总是滴水不漏的总监兼特助。


    “困扰？”


    她重复了一遍，声音放缓。


    “所以，你是觉得这些流言很离谱，还是……觉得其中某些逻辑，值得推敲？”


    她的话像是一个精准的陷阱。


    江临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他不能承认后者，那等于承认他在窥探主人隐私。


    但他理智又无法彻底否定那丝诡异的不协调感。


    就在他组织语言的瞬间，虞昭昭的视线落在他西装内袋。


    那里习惯性放着一支用于记录会议重点的便携录音笔。


    她忽然笑了笑，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径直走到他面前。


    江临站在原地，没有后退，只是身体绷紧了一瞬。


    属于她的淡淡香味侵入他的安全距离。


    虞昭昭没有看他，目光落在他西装口袋上。


    “说起来，上次季度总结会的录音，我好像漏了一段没听。”


    说着，她非常自然地将手伸向他的西装内袋。


    江临身体僵住。


    于公，上司要一份会议录音，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于私……


    那里面此刻存着的，是苏晚晚的疯狂指控。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虞昭昭微凉的手指已经探入袋中，精准地夹出了那支银色的录音笔。


    她拿着录音笔，在指尖把玩了一下，然后才抬眸看向他。


    “你收集信息的能力一向出色。不过……”


    她微微晃了晃录音笔。


    “下次直接问我就好。毕竟，有些数据，亲自验证比听渠道汇报，更准确，不是吗？”


    说完，她握着那支此刻显得无比烫手的录音笔，转身走回办公桌后，语气恢复如常。


    “很晚了，剩下的明天处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江临站在原地，看着被她“没收”的录音笔，再看向已经重新低下头审阅文件的虞昭昭，喉间有些发干。


    亲自验证？


    他微微颔首，掩去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是，主人，您也请注意休息。”


    他转身退出办公室，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走廊灯光冰冷，江临下意识地抬手，整理了一下刚才被她碰过的西装口袋位置。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微妙的触感。


    而办公室内，虞昭昭在门关上的瞬间，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支录音笔。


    屏幕上还显示着最近的录音文件列表，其中一个的标注异常醒目。


    异常记录-苏晚晚-系统相关。


    她脸上慵懒戏谑的笑容慢慢收敛，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光芒。


    江临……竟然注意到了这个方向。


    是苏晚晚那个蠢货说了什么吗？


    她握紧了录音笔。


    看来，有些秘密，早晚要藏不住了。


    或者说……


    她也没打算永远藏下去。


    只是，这场探索游戏，由谁来主导，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