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将做好的第一个鸡蛋灌饼切成几份，先递给了陆宝和陆财。


    “尝尝。”


    两个小家伙早就等不及了，一人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唔！好吃！”


    陆财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来，含糊不清地喊道。


    陆宝更是眼睛都亮了，饼皮的酥脆和鸡蛋的嫩滑，再加上酱料的咸香，对他来说简直是人间绝顶的美味。


    李秀娥和陆大富也各自尝了一块，脸上满是惊喜。


    李秀娥吃完，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这饼又香又软，里面还有鸡蛋，比镇上卖的那些饼好吃多了！”


    陆大富虽然话少，但也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大女儿的眼神里满是赞许和骄傲。


    “姐，这东西肯定能卖出去！”陆银兴奋地说道。


    陆瑶笑了笑，又做了几个，一家人围着炉子，吃得不亦乐乎。


    陆宝和陆财一人吃完一个，又眼巴巴地看着陆瑶，小眼神里写满了“还想吃”。


    “大姐，我还能再吃一个吗？”


    陆宝摸着肚子，小声问道。


    “不行！”


    李秀娥板起脸，一把拉过两个小儿子，“一人一个尝尝味道就行了，这都是明天要拿去卖钱的！吃多了像什么话？”


    两个小家伙顿时蔫了下去，满脸委屈。


    陆瑶看着好笑，也开口道：“娘说的对，这东西虽然好吃，但油大，吃多了容易涨肚子。明天卖得好了，大姐天天给你们做。”


    听到这话，陆宝和陆财这才高兴起来，用力地点着头。


    试吃大获成功，陆瑶信心倍增。


    当晚，她准备好了大量的面团，油酥，鸡蛋和秘制酱料，将所有东西分门别类地装好。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她就叫醒了陆金和陆银。


    “二弟，你今天跟我们一起去。”


    陆瑶对陆金说道，“你识字，脑子也活，帮着算算账，收收钱。”


    陆金点点头，没有二话。


    “好。”


    三人合力将沉重的铁炉子和各种食材搬上板车，由最有力的陆银在前面拉着，陆瑶和陆金在后面推着，朝着镇子出发。


    到了镇上，陆瑶没有急着找地方，而是拉着板车在街上转悠了一圈。


    最后，她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


    这里斜对过几步路就是镇上的学堂，旁边还有一个卖凉茶的小摊子。


    “姐，就在这儿？”


    陆银有些不解，“这儿人也不是最多的啊。”


    “这你就不懂了。”


    陆瑶胸有成竹地指挥两个弟弟把炉子卸下来，“你看，咱们卖的是鸡蛋灌饼，吃多了容易口干。旁边就是卖凉茶的，客人吃完我们的饼，渴了自然就会去买凉茶。”


    “反过来，喝凉茶的人，坐久了肚子饿，看见我们这香喷喷的饼，能忍得住不买一个？”


    她顿了顿，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学堂大门。


    “最重要的是，这里对着学堂。等会儿下学了，那些学生饿着肚子出来，闻到香味，还能走得动道？”


    陆金和陆银听得一愣一愣的，但也很快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们只想着哪里人多，却没想过这里面的门道。


    隔壁卖凉茶的是个老伯，见他们在这儿摆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陆瑶笑着上前打了个招呼，还客气地表示，要是烟火熏着您了，您尽管说。


    老伯摆摆手，态度也和善了不少。


    一切准备就绪，陆瑶生起火，开始在烧热的铁板上烙饼。


    随着“滋啦”一声，第一张饼坯下锅，那股混合着麦香和油香的味道，立刻弥漫开来。


    陆瑶熟练地翻动着，待饼皮鼓起，便用筷子捅破，将金黄的蛋液灌入其中。


    饼皮迅速变得金黄酥脆，鸡蛋的嫩香，酱料的咸香混合着麦香与油香，霸道地钻入每个路人的鼻孔。


    原本行色匆匆的路人纷纷驻足，循着香味望来，喉头不自觉地滚动起来。


    但因为是新摊子，大家都在观望，一时间竟无人上前购买。


    陆瑶也不急，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


    直到学堂下课，一群穿着学子服的年轻人三三两两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个长相清秀的学子，鼻子动了动，循着香味就找了过来。


    “老板娘，你这卖的是什么？闻着好香。”


    他的目光落在陆瑶身上时，微微一亮。


    眼前的姑娘荆钗布裙，却生得明眸皓齿，干净利落，比他见过的许多大家闺秀还要动人。


    “鸡蛋灌饼，五文钱一个。”


    陆瑶笑着介绍，“同学要不要来一个尝尝？”


    “好，来一个。”


    那学子爽快地掏出五文钱。


    陆瑶手脚麻利地做好一个递给他。


    学子接过热乎乎的灌饼，咬了一大口，眼睛瞬间瞪圆了。


    各种食材交杂，口感层层递进，味道好得让他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好吃！太好吃了！”


    他三两口吃完一个，立刻又掏出五文钱，“老板娘，再给我来一个！”


    吃完第二个，他意犹未尽地擦擦嘴，转身就跑回了学堂里。


    不一会儿，他就带着好几个还没走的同窗冲了出来。


    “就是这家！我跟你们说，这家的饼绝了！不好吃我请客！”


    有了他的卖力推荐，生意一下子就火爆起来。


    “老板娘，给我来一个！”


    “我要两个！”


    陆瑶负责烙饼，陆金负责收钱找钱，陆银则在一旁帮忙递东西，姐弟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此时，学堂的一间教舍内。


    凌墨刚刚批改完今日的课业，正准备离开，就听到门外几个学子在大声讨论。


    “味道的确不错，那饼皮又酥又脆，里面的鸡蛋嫩得不得了，我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饼！”


    “走走走，快去尝尝，去晚了就没了！”


    凌墨的脚步顿了顿。


    鸡蛋灌饼？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陆瑶的面庞。


    这新奇的名字，这引人馋虫的描述，八成就是她的新花样。


    一丝笑意在他唇边一闪而过。


    他将书卷收好，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那几个学子的身后，也朝着校门口走去。


    远远地，他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陆家三姐弟正站在炉子后忙碌着。


    小小的摊位前围着好几个学子，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凌墨没有上前，只是寻了个不远不近的角落，靠在墙边，安静地看着。


    就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在路边停下，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


    那公子哥摇着折扇，径直走到摊位前，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又瞥了一眼锅里金黄诱人的饼，脸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他没排队，直接对陆瑶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傲慢：“你这饼，还有多少？本公子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