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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兰玉没有想到，点火竟然是这么容易的事，只需要轻轻飘飘，颤颤巍巍的一句话，凌咎就会整个沸腾起来，比火还要炙热。


    他那句话刚落下的一瞬间，整个人就被凌咎一掀，脑袋埋进了水里，雪白的脚面却在凌咎的手上，但不过一瞬间，他就被凌咎捞了起来，抵在浴池边上。


    那只雪白脚面还被凌咎捏在手里，隐隐透着的青色脉络，脚趾圆润透粉，小巧可爱，跟凌咎麦色的大掌合在一起，还不及他的手大。


    凌咎哪儿也不肯放下，既不松开商兰玉的脚，又要掐着他的腰，几乎把商兰玉对折了一下。


    商兰玉的脸色通红，小声的呜咽，“很疼，凌咎。”


    凌咎把他抱起来放在浴池边上，眸色深沉，脸越欺越近，“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做那个。”商兰玉咬着自己的下唇，羞耻又无措，“你做什么还要问，刚刚不是已经听清楚了吗？”


    “你真想和我做？”凌咎的确是很想，但是真到商兰玉答应的这一天，又觉得无限虚幻。


    他想做，但又克制不住的一直在问自己凭什么和为什么，商兰玉为什么突然答应，他凭什么突然自己提出来。


    商兰玉很轻的点头，水汽蒸的他面若桃花，唇红齿白，呵出的气都仿佛有着无边春色。


    凌咎觉得自己着了魔。


    那只被捏在他手里的小脚被揉来搓去，红的像是要滴血，凌咎狠狠咬了一口，在脚背上留了一个印子，几乎占了整个脚的一半。


    “你怎么这么小小的。”凌咎问他，又不是非要他回答，问完就松了手，看商兰玉吃疼的小声喘气。


    馋的太久了，临到这会儿，凌咎倒是不急了，把持着商兰玉，浑身上下的反复揉搓，直到把人弄得像是熟透了，一捏就会爆汁似的。


    商兰玉受不了了，动作上就开始推拒，这会儿凌咎就会压下来，滚烫的呼吸扫过他的耳朵，轻声却又不容反抗的逼问他，“不是你提出来的？你邀请我，现在又要反悔？商少蕴，讲不讲诚信了？你娘亲教你的道理呢，忘了？”


    “你……”商兰玉的眼眶都被水汽熏红了，将哭不哭的看着凌咎，好像是打算骂他，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来骂，嘴唇嗡动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漏气似的声音，“你好烦！”


    “嗯？”


    凌咎把人圈在怀里，双臂环抱着他的腰背，他沉重的体重把商兰玉压得往后仰，不自觉的就抱住了他的脖子，他们肤色差异巨大，成熟的麦色圈着乳酪般白，衬的商兰玉单薄可怜。


    商兰玉突然闷哼了一声，凌咎的身从他的腰上一直往下，埋进了水里，他亲吻他的鼻尖，“把那药膏给我。”


    他一股脑的把药膏塞进凌咎的手里，因为微微的疼痛儿皱着没有，下唇也被咬出了白色。


    凌咎不断的安抚他，手指滑过他的背，嘴唇蹭着他的鼻尖，“轻轻的，我轻轻的。”


    商兰玉的双手紧捏成拳地在他的胸口，像是有些神志不清似的，问他，“凌咎，我们做了这个，是不是，是不是我就不亏欠你了，我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凌咎动作一顿，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问，“你什么意思？”


    他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戾气，商兰玉一下就住了嘴，无措又小心的缩了起来。


    “你想把你自己送给我，好报恩？”凌咎冷笑，脸上表情堪称阴鸷残暴，野兽被突然夺了食，利爪下摁着入侵者，“你要报什么恩？是给你母亲报仇的恩，还是我养你这么久的恩？商少蕴，你报的哪门子的恩？”


    商兰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被凌咎恶狠狠的抵在池子边上，后腰很疼，凌咎又很凶，他也不敢求饶，只能颤抖着嘴唇，扑簌簌的掉眼泪。


    “哭什么，说话！”凌咎眉间锁出一个深渊般的川字，胸膛上潮润的水滴溅落在商兰玉的脸上。


    他像是一条粘板上最弱小的鱼，尾鳍无力的扑打，怎么也拍不开悬在他头顶上的屠刀。


    “你他妈迟早要气死我。”凌咎猛地松了手，一拳砸在池子里面，水花溅得很高。


    水花落下来的时候，池子里面已经没有了凌咎的影子，没一会儿棠雪匆匆赶来，给商兰玉擦头发穿衣服，还给他擦破了皮的腰间上了药。


    他还是被送回了凌咎的房间，但从这天起，却再也没有见过凌咎。


    金禄来看过他几次，还是慈眉善目的模样，叮嘱他好好的准备殿试，当天皇帝陛下是要赐官的。


    殿试当天摄政王府门前架好了马车，但商兰玉还是没有看见半个凌咎的影子，他抱着个铁匣子傻乎乎的等了一会儿，才终于确定，凌咎上一次是真的生了大气了，今天也不打算来看他。


    他们或许连临别一面都见不到，即使打定了主意要走，商兰玉也没忍住，心中有些酸楚。


    他把铁匣子放进出来送他的金禄怀里，“金禄爷爷，你把这个给凌咎吧。”


    金禄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商兰玉红了眼眶的离愁别绪，很从容的应了一声，“我一定交给王爷，小公子放心。”


    商兰玉点点头，又望了一眼王府里面，终究还是上了马车，往皇宫里面去了。


    大梁皇宫气势恢宏，依山而建，马车停在宫门口的时候，比起来像是一个小小的斑点，臣下的马车是一律不能入皇宫的，但是商兰玉的车架不过在门口稍停了一下，就直接从正大门驶了进去。


    商兰玉不懂规矩，以为都是如此，但进了宫门才发现，所有人都是步行。


    他探头出去问棠雪，棠雪只说是皇帝给了他恩典。


    他不过是榜上倒数，却也不知皇上为何要给他这个恩典，思来想去，大概还是因为凌咎。


    没想到最后都要走了，还受了他的好。


    马车把商兰玉送到了一个小偏殿里面，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殿试还未开始，会试榜上有名者，皆聚于此。


    商兰玉一进门就看见了简擎宇，他们对视一眼，简擎宇就挥手叫他过去。


    他来的很早，现下已经和偏殿里的人都打过招呼了，还认识了几个比较聊得来的，把人一一介绍给了商兰玉，商兰玉抱拳和他们互相行礼，嘴里客套的说了很多声幸会。


    商兰玉不太擅长交际，人少的时候他还能卖傻装乖，人一多，那招就不太好使了，他只能老实的站在简擎宇身边，等他们说到自己的时候，才笑着应几声。


    偏殿门口又来了几个人，司泽越一身清贵的走了进来，瞥眼看见了商兰玉和简擎宇却没有过来说话，反而冷淡的撇开了脸，和自己太学的同窗说了几句。


    “这……小伯爷怎么了？”


    京城有点儿背景的都知道司泽越曾经在简家的私学读过书，以为他们之前关系是不错的，但是他态度这样冷淡，难免有人要疑惑。


    简擎宇也觉得疑惑，不过他面上不显，随意的答道：“小伯爷已经很久不在我家私学了，读书忙碌又无来往，生分了也是自然。”


    这个话题很快被带过，外面传来太监的高声唱喏，朝堂上宣他们去觐见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开始整理衣冠，觉得没有不妥了，才站进队伍里面，排着长队去金銮殿里面面前皇上。


    商兰玉名次低，自然也不敢站在太前面，前面的人已经进了殿里，他们这些人却还在殿外。


    前面的人受封一个就告退一个，以至于到商兰玉的时候，金銮殿里面几乎全都是朝廷要员，高官大臣了。


    他们几个垫后的学子齐刷刷给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磕了头，商兰玉很小心的扫了一眼，金銮殿里不见凌咎，他没有来上朝。


    皇帝免了他们的礼，打量了了几眼才道：“几位都是我大梁的青年才俊，现下朝中空缺颇多，上任之后，还需你们多多用心，常喜，宣吧。”


    在白面太监出声前，商兰玉先一步跪了下去，然后在地上狠狠一磕，“陛下，草民有个请求。”


    凌舟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但又忍住没有露出异色，“哦？爱卿有何请求？”


    还未封官，却称呼商兰玉为爱卿，已经是皇帝给足了脸面。


    “草民希望能被下派江南，陛下。”商兰玉没抬头，声音恳切，“草民乃是江南人，幼小时离家，至今仍不敢忘记家乡分毫，草民想为家乡略尽绵力，请陛下成全。”


    凌舟顿了一下，这会儿倒是轻轻的笑了起来，他其实认的商兰玉，凌咎从未藏过他，在春猎的时候，他就见过这个人了。


    原以为是要做些什么，结果竟是要求下放。


    “爱卿赤子之心，朕允了。”凌咎话刚落，还来不及多夸几句门口便传来一阵异动。


    商兰玉不知道这会儿自己能不能抬头，但片刻后，他顾不上其他，猛然看向了一旁。


    旁边的人只着常服，连朝服都未穿，一双黑色的靴子缓步往前，停在了商兰玉的旁边。


    凌咎脸上挂着些笑，却并不和善，眼睛微微眯着，语气冷淡，“允了？谁允了？”


    皇位上的凌舟站了起来，脸色很不好看，“皇兄。”


    皇帝像是在忍着气，朝上大臣也无人开口，凌咎这般嚣张霸道的行径，却好像最是寻常，连刚才那些趾高气昂的觑着他们这些后生的朝臣们，头都好像埋的更低了。


    商兰玉怔愣着，旁边有人却出了声，高声斥责道：“王爷，即便您封摄政王，但这天下总归是陛下的天下，你怎可如此无礼横行？”


    “朝堂上是该添些新人了。”凌咎像是没生气，语气里还含着笑，“不然都像你们这些老臣似的不敢说话了，本王还哪里来的乐趣。”


    他话音刚落，一股温热的血就溅在了商兰玉的脸上。


    旁边的人嘭的一声倒地，连尸体都没人敢拖下去。


    凌咎的目光犹如实质的压在商兰玉的头顶，他听见凌咎在喊，“言官呢，言官在哪里，劝谏陛下不是你们的职责吗，商公子这种人才要被陛下下放江南了，怎么不劝。”


    朝堂之上，声音此起彼伏，哀声恳切，统统都在劝。


    劝皇帝把得力的人才留在京中，劝商兰玉为朝廷效力。


    却无人劝凌咎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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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