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在装什么?

作品:《谢小姐眼眶一红,死对头他跪地轻哄

    婚纱整体大方又优雅,膨起的裙摆上挂着碎钻,长长往后拖去,从顶上撒下来的灯光霎时间化作天堂圣光,宛如从西方天国降临的圣女。


    “这……好看吗……”


    谢金盏两颊飞上一抹红晕,不得不说,她刚才照着镜子时,都不禁为这件婚纱感叹,太漂亮了,漂亮到她从未见过如此的自己。


    段策渊眼光……还算可以。


    “简直完美!也不知道谁这么幸运,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段黎不顾扭伤的脚踝,一瘸一拐走到谢金盏面前,满眼都是爱意。


    二人亲昵地在镜子面前,时不时摆弄着裙摆的细节,连店员都在夸赞他们甜蜜的氛围。


    殊不知,在镜子里的另一侧,倒映着段策渊孤零零的身影,他目光还流转在那件华贵的婚纱上,还有那个人。


    他忍不住去看谢金盏,他承认,这件婚纱真的衬得她很好看。


    但为什么眼前这幅画面却变得如此刺眼。


    谢金盏发现了他目不转睛的眼神,问道:“怎么了?这不是你挑的婚纱?不好看?”


    段策渊敛起某种复杂的神色,转而落到她肩上披着的白色貂绒小披肩,完全遮住了她整个肩头和胸背,让本来大方性感的抹胸款式多了几分小家子气。


    他顿时捏起嫌弃的眉眼:“婚纱好看,你穿上一般。你为什么非得披那件死披肩?”


    谢金盏不屑地搂紧了披肩,“我不喜欢太暴露。”


    “小姐,现在是二十一世纪,难道你是什么封建社会的老古板吗?”


    音落,段策渊察觉到她的手微微一顿,才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他想起来上次在后台化妆间里不小心看到她胸前那道狰狞的疤,她好像很抗拒露出来。


    那道令他莫名揪心的疤……


    段策渊佯装轻咳两声,把细微的尴尬掩盖过去,语气恢复漠然:“其实现在医美很发达,你如果在意那道疤可以祛掉。”


    谢金盏垂下眼眸,攥着披肩的手暗暗收紧,“有些伤不是医学技术能抹掉的。”


    段策渊不自觉一怔,他竟然从她冰冷的嗓音中听出浓重的悲切。


    “我还是要刚才试的那件吧。”


    谢金盏决定要另一件鱼尾款的婚纱。


    确定好婚纱款式后,谢金盏跟着段黎去前台付款,段策渊还留在更衣间,看着那套挂起的重工婚纱久久移不开眼,心里像是破了洞似的,凉凉的,很奇怪。


    这时店员走过来问:“段总,那这套婚纱我就收起来了。”


    “等等——”


    他揣在裤兜的手紧了又紧,似乎下定决心做出某种决定。


    “这件我要了。”


    ——


    三人回到车上,谢金盏把段黎送回到段家庄园里,段策渊还是那副屁股粘了胶水那般赖在车上。


    她无奈道:“段大少爷,到家了,还不下车?待会我还有事。”


    刚刚《冷历史不冷》的节目制作人打来电话,让她再去电视台一趟,补录几个后采镜头。


    段策渊低头盯着手机,头都没抬一下,用自然的口吻指挥她:“是不是要去录后采?我也得去。”


    谢金盏胸中一股无名火一下就冒起来:“我是你司机吗!”


    段策渊才抬起头,想了想,不以为然道:“如果你觉得我坐在后面让你像司机的话,我可以坐副驾。”


    她嘴角一抽,他要是坐副驾的话,那不是得离他更近了?


    冷哼一声:“那你还是在后面待着吧。”


    反正这是最后一趟了,她就不信段策渊能赖在车上一辈子。


    就这么爱坐?行啊。


    在去往电视台的路上,谢金盏一脚油门一脚急刹,段策渊坐在后座上整个人晃得跟坐摇摇车似的,晃了一路。


    他忍住胃里的翻腾怒骂道:“谢金盏你的车技还真是烂得可以!”


    谢金盏无所谓:“不爱坐别坐。”


    ——


    到了电视台,谢金盏抢先一步录了后采,结束后又赶紧溜之大吉,生怕段策渊再拿她当司机。


    但她却没直接开车离去,像个逃兵似的四处躲着段策渊。


    谢金盏从大楼后门走的,转着转着,不知不觉就走到后面的小公园。


    之前就听段策渊提过大楼后面的绿化做得不错,看着满目的花草,心情倒舒畅不少。


    似乎是一缕淡淡的香味引诱着她,她顺着花香找过去,一抬头,就望见满树的玉兰花。


    谢金盏低声轻喃:“玉兰花……”


    她太久没有再去刻意看过满树的玉兰花了,好似一把钥匙,总能提醒她再想起那段尘封往事。


    她左盼右顾,略带鬼鬼祟祟的样子,看到四下无人,才安心地坐到树下的长椅,深深吸了一口气。


    刹那间,清洌幽幽的芳香充斥着整个鼻腔,包裹着肺部,久违的香气让她仿佛置身皇宫,好像自己还是那个为明日吃食发愁的、无人在意的庶公主。


    她下意识哼起那段被遗忘的旋律,那是母亲教给她的小曲。


    “你不是说不喜欢玉兰花吗?”


    低沉的声音宛如一只大手,猛地把谢金盏从那段回忆里扯出来。


    她不禁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段策渊赫然伫立在眼前。


    “你是鬼啊?阴魂不散的。”


    她微微恼怒,无论从前还在现在,总是这个人打破她片刻的宁静美好。


    段策渊依旧双手插在裤兜里,眉目淡漠宛如一潭死水,“我要回公司。”


    他口气平淡之中夹杂着指挥的意味。


    “那你回呗,不用告诉我。”


    “我没车。”


    “……”


    谢金盏的怒火又增添几分,“司机呢?助理呢?不会打车吗?我不是你的专职司机好吗!我没那个义务!”


    话音一落,段策渊一如既往平淡的神情中,竟然染上几分落寞,让谢金盏霎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语气太重了。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垂下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楞楞站在原地,脚尖在小幅度地碾压着地上的小石子。


    这个画面对谢金盏来说太诡异了,平时段策渊都是咄咄逼人而且冷漠势利,她从来见过他这幅样子。


    让她又震惊又惊悚,他是在……跟自己装可怜吗?!


    “不是,你跟我装什么啊?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谢金盏后背窜上一股寒意,心里总隐隐觉得他没憋好屁。


    段策渊慢悠悠吐出:“司机请假。”


    “不会打车吗?别告诉我你不会用滴滴!”


    她愈发怀疑段策渊要给自己下套,寒毛都要起来了,她起身要走。


    段策渊却一把拉住她。


    “公司离着这儿又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