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男友

作品:《谈什么死对头,禁欲大佬他不香吗哭

    钟映宁整个人定格在那里,四肢像是被浸在水里,冷冷冰冰。


    她不确定陆之珩知道了多少。


    但以陆之珩睚眦必报的性格,若是知道了顾景初的底细,恐怕这件事会很难翻篇。


    她只想安安静静把婚离了,无意多生事端。


    陆之珩捕捉到她的小表情,似笑非笑的眸子多了些冷意:


    “还真让我说中了。”


    “你跟顾景初是什么关系?为了一个死了的人跟我闹离婚?”


    钟映宁愣了一下。


    这话的意思......他知道的好像并不多?


    她攥紧的手指缓缓松开,慢半拍问:“你怎么会知道景初?”


    “景初?叫得还挺亲热。”陆之珩脸色越来越沉,“他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


    见她跟滚刀肉似的,陆之珩冷不丁笑,“你不说也行,我让高临去查。”


    说罢,他掏出了手机,正要拨号——


    “是我前男友。”


    陆之珩动作一顿,掀起眼皮,凉飕飕看着她。


    什么前男友这么难忘?


    人都没了还要蹲在墓碑前哭?


    “不用这么盯着我,这年头有前男友也不犯法吧?”


    钟映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难道你就没有前女友吗?”


    陆之珩:“我没有。”


    空气陷入一阵诡异的沉寂。


    看着他难得认真的表情,映宁讥笑:


    “你没有?那这三年和你上娱乐头版的女明星,被八卦杂志拍到的嫩 模是什么?”


    “......”


    陆之珩喉头倏地发紧,还没接话,电话突然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小音音”三个字。


    小音音......


    多亲昵的称呼啊。


    钟映宁讽刺掀了下唇,“电话响了,不接吗?”


    陆之珩瞥了眼屏幕,竟破天荒摁灭手机。


    这举动让映宁愣了半秒,旋即笑得更冷:


    “你的小音音打来的,还不赶紧接?万一又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呢?比如她削水果又不小心划到手,或者她养的多肉又死了呢?”


    刚结婚那会儿,这种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


    她出车祸遇险,被送往医院医治。


    陆之珩只是听说沈音音在家割伤了手指,便抛下还在做手术的她匆忙赶回家。


    直到她被推出手术室,麻醉醒来,也不见他的人影。


    孤零零躺在病房近十个小时,陆之珩才姗姗来迟。


    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


    出院那天,他邀请圈内不少好友,办了场小型宴会。


    一来庆祝她康复。


    二也是为了弥补手术时没在外面陪她那件事。


    可就在要切蛋糕那一刻,他接到了沈音音的电话,只是听见那头的哭声,就头也没回离开了宴会。


    任由她杵在原地,被宾客指指点点,尴尬又难堪。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是沈音音养的多肉死了。


    他抛下她,只是为了回去抢救那盆多肉。


    她钟映宁,在他心里还不如一盆几块钱的多肉。


    即便已经过去两年多,再回想起当初种种,映宁心头还是一阵发涩。


    陆之珩还有些烦闷。


    听见她的阴阳怪气,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因为音音?”


    “你是因为我和音音走得比较近,所以才生气,闹着要跟我离婚?”


    钟映宁笑了。


    只是走得比较近吗?


    就差没在床上抓到他俩了。


    “音音是我故友的女儿,她就是我的家人,我照顾她有什么问题?况且我亲近音音,也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就被钟映宁打断:


    “家人?好一个家人。”


    陆之珩愣了半秒,沉郁的表情多了一丝烦躁。


    他陆之珩这辈子还没这么跟人低过头,又是亲自来港城,又是低声下气说好话的。


    她可好,油盐不进。


    空气陷入一种诡异的僵持。


    电话第三遍响起。


    铃声在这沉寂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


    陆之珩看了眼屏幕,最终还是接听。


    然而刚接通不久,他脸色一凛,“别哭,好好说,发生什么事了?”


    那头抽抽噎噎不知说了什么,陆之珩沉着脸:


    “我马上回来。”


    钟映宁心中最后一点渺小的期待彻底湮灭。


    没等陆之珩开口,嘭一声狠狠甩上了门。


    “......”陆之珩站在门口,顿了顿,“我有点事先回京市,等事情处理妥当,我再过来陪你。”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钟映宁坐在床头,手指还紧紧掐着掌心。


    顾景初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对她不管不顾,抛下她。


    他永远都会将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陆之珩终究不是顾景初。


    钟映宁轻哂,这场婚姻果然只是一场闹剧,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


    *


    几天后,钟映宁接到了秘书林清禾打来的电话。


    说是京市晚上有场拍卖会,会上有条名为“烈焰”的项链将进行拍卖。


    钟映宁当即定了最近一趟航班,飞往京市。


    飞机落地后,林清禾开车来接她。


    “礼服按你的喜好挑好了,一会儿到休息室直接换上就行。”


    见她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林清禾笑着安慰:


    “我让人打听过了,因为是设计师没什么名气,所以这次参与的买家大多都对‘烈焰’不是很感兴趣。”


    “你准备得这么充分,一定能买下顾先生的遗作。”


    那条项链,是顾景初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作品。


    也是他为她亲手打造的生日礼物。


    映宁还记得,那些日子他没日没夜伏案工作,为的就是要赶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天替她戴上。


    可没想到真当到了她生日的那天。


    没等到项链,等来的却是顾景初的死讯。


    “烈焰”也自此下落不明。


    钟映宁眼眶有些发热,转过头,“清禾姐,谢谢你这几年一直帮我找烈焰。”


    林清禾穿着身干练的职业装。


    噗嗤一声笑出来,“宁总,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秘书?都是我应该做的。”


    钟映宁弯了弯唇没说话。


    林清禾是爸爸从前公司的员工。


    后来她嫁去京市,闲得没事开了个小公司。


    爸爸担心无人照应,就安排林清禾去京市帮她。


    这一帮,就是三年。


    明面上林清禾是她秘书,但映宁心里早已将她看作知心大姐,对她极其信任依赖。


    *


    拍卖会场,灯光璀璨。


    钟映宁去休息室换上礼服。


    刚出来,就看见会场大门拉开,陆之珩挽着沈音音走了进来。


    陆之珩西装笔挺,举手投足一派矜贵,身旁的沈音音穿着鹅黄色礼服裙,站在陆之珩身旁显得格外娇俏。


    “那不是陆总吗?他旁边的女伴......挺面生啊?”


    “估计又是新欢吧,看她身上那身装扮,没个八位数下不来。看来这个是真爱。”


    “你说陆总胆子也真大,平时上花边新闻也就算了,今晚陆太太也在呢,就敢把人带过来,也不怕陆太太难堪。”


    “这陆总陆太太都斗了三年,两人说是夫妻不如说是死对头,哪还用在乎陆太太感受?”


    “嘘,小点声,陆太太在旁边......”


    ......


    钟映宁听着旁边压低的讨论声,缓缓收紧手指。


    林清禾走过来,挡住窃窃私语的声音,“拍卖马上开始了,去那边坐。”


    “好。”


    拍卖环节开始,气氛逐渐热烈。


    直到“烈焰”被推上展示台,钟映宁呼吸微凝。


    她毫不犹豫举起号牌,“一百万。”


    下一秒,不远处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女音:“两百万。”


    钟映宁转过头,就看见沈音音举着号牌,嘴角弯起,挑衅看了她一眼。


    而陆之珩坐在一旁,一只手懒散搭着椅背,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看沈音音的眼神盛满纵容。


    买家席间很快传来一阵轻微的议论声。


    “陆总的女伴居然敢跟陆太太抢东西?胆子可真大啊!”


    “你知道什么?显然是有陆总撑腰啊!”


    “哎,这陆总也太过了,这不是公然下陆太太的面子吗?”


    ......


    钟映宁紧了紧手中的号牌:“五百万。”


    话音还没落。


    沈音音:“一千万。”


    “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


    会场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探究的目光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


    见沈音音始终笑意盈盈盯着自己。


    钟映宁突然肩膀一松,坐直的身体往后一靠,抬手,比了个动作。


    主持人激动到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