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虞参将
作品:《种药致富,我的手机摇来了张仲景》 县衙前院的偏厅内,江年和江年安等得心急如焚。
季维桢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他没有坐,只是负手立于窗前,不仅是为了观察江年和江年安,也是为了第一时间看到江岁岁和张仲景出来。
“季大人,”江年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沉稳,却难掩关切,“舍妹她们进去已有一段时间了,不知……”
季维桢转过身,刚想说些安抚的话,目光却落在了江年的身上。
他看着眼前这位气势不凡的年轻将领,微微眯眼,那日见过后他托人去查,知道是江岁岁的兄长。但还未查到军中的事,于是并不知道名号。
季维桢便拱手问道:“还未请教将军大名。”
江年下意识看向江年安的方向,见江年安仍低着头沉思,便轻声答:“虞佑安。”
“虞佑安……”季维桢将这个名字在口中咀嚼了一遍。
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精光,有些激动:“原来是您!黑风口一战,以一人之力诈降敌营,最终引君入瓮、大破胡人的虞参将!”
此前在京城,这段战事可谓是家喻户晓,只不过季维桢没过多久就下派到昌平县了。
虞佑安这个名字,在近期的军报中,可谓是声名鹊起,是新皇登基后提拔起来的少年英雄。
季维桢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就是眼前这个江家村的农家子。
“季大人谬赞了。”江年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神情并没有太多变化。
季维桢看着他,又看了一眼旁边温文尔雅、书卷气十足的江年安,想到在里面被魏叔审问的江岁岁以及张神医。
心中不禁感慨,这江家到底是什么风水,怎么能人异士都出自同一家。
就在两人准备进一步交谈时,一阵压抑着怒气,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从后堂的方向传了过来。
“……舅舅,你简直是胡闹!我怎么跟你说的?稳重!沉稳!你倒好,差点把我是骗子四个字写在脸上了!万一他真的生气了,治我们一个欺君之罪,你担待得起吗?”
“哎呀,你这丫头懂什么?”另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不服气地反驳,“对付那种聪明人,就不能按常理出牌!你看,他最后不还是拿老夫没办法,乖乖放我们出来了吗?”
“那是你运气好!”
“那是老夫演技高!”
话音未落,江岁岁和张仲景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江岁岁正一脸生气地瞪着张仲景,时不时翻着白眼。张仲景则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模样,手里还晃着刚刚的道具葫芦。
两人这副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样子,让偏厅的三人都愣住了。
江年安首先松了口气,既然还能打打闹闹,说明魏凛没有盖棺定论江岁岁展现的怪事。
随后江年快步上前,上下左右的观察江岁岁,眼里满是关切。
“岁岁,怎么样?他……没为难你吧?”江年沉声问道。
江年安也走上前紧张的看着她,江岁岁看着两人摇了摇头,心中的郁气也消散了大半。
“还好,暂时应付过去了。”
说完,她看向季维桢,语气平静:“季大人,钦差大人若无其他吩咐,民女先行告辞,回村去了。村里百废待兴,还有许多事等着处理。”
季维桢看着她那看似平静,实则疏离的眼神心中有些复杂。
他知道,自己这次的豪赌,恐怕已经让这个聪明的少女对自己生出了警惕。
他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应该的……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不必了。”江年干脆地拒绝了。
说罢,他便护着江岁岁,与江年安、张仲景一起,快步离开了县衙。
季维桢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收回视线,季维桢往后堂的方向走去,屈指在门上轻敲三声。
“进来吧。”
季维桢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迈步走了进去。
后堂内,依旧是那副昏暗压抑的模样。
魏凛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负手立于一副风景画前,看着画内那棵屹立于悬崖之上的孤松,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季维桢走上前,恭敬地行礼:“魏叔。”
魏凛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都走了?”
“是。”
“你怎么看?”魏凛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季维桢沉吟片刻,谨慎地回答道:“ 那个张神医与我之前认识的形象大不同,侄儿……看不透。”
“那江岁岁呢?”魏凛终于转过身,目光直直的看向季维桢。
季维桢一愣,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问题,他回忆着自己与江岁岁的相处,
他回忆着自己与江岁岁的数次接触:从她签订契约种三千斤草药,再到智斗周家,最后揭发刘知府。一桩桩一件件,都显示出她远超常人的聪慧与魄力。
然而,这些画面,最终却定格在了刚刚她离去时,那双清澈的眼神带着些许疏离,那是一种卸下所有防备后,才独属于少女的脆弱。
或许……她也只是被这乱世逼出来的。
想到这季维桢心软了些,缓缓开口:“此前侄儿与她接触,只觉此女坚韧不屈、聪慧过人。但今日再看……她似乎事事都依赖着那位神医舅舅,或许,她之前的种种不凡,都只是听从了舅舅的指点。她自己只是一个被卷入风波的……普通人罢了。”
“普通人?”
魏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有些讽刺的开口:“阿桢,看来这昌平县的风沙,让你看人的眼光,也变得迟钝了。”
他抬起眼,看向季维桢,继续询问:“方才在堂上,本官提出血竭。那是一种产自南洋的珍稀药材,价值千金。”
“一个目不识丁、连县城都没来过几次的乡野丫头,在听到一种闻所未闻的、价值千金的珍稀药材时,该是什么反应?”
季维-桢下意识地回答:“……惊慌失措的否认。”
“可她呢?”魏凛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没有丝毫的慌乱。她的茫然,演得天衣无缝。阿桢,前者是本能,后者……是心机。”
说到此处,魏凛眼神骤变,他猛地一拍桌案,声音里带着怒气。
“还有那个张仲景!看似胡搅蛮缠,见官不跪。可他说得话字字珠玑,直击要害!若非无知者无畏,那便是有恃无恐!”
“这种人,何处普通!”
魏凛看着季维桢那震惊的表情,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朝他挥了挥手:“回去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