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看到祁时野的回复，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客厅那个监控摄像头。


    张妈进进出出照顾自己，他可不就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有点心虚，但嘴上是绝对不能认输的。


    她手指飞快地打字：【现在监控都实时联网，你最好没事不要在家里裸奔！要不然哪天在什么奇怪的小网站上看到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祁时野几乎是秒回，语气更加欠揍：【你还有这个爱好，专门搜小网站看？小爷我这个身材长相，怎么着也算是个女性向极品了吧？可惜当牛做马赚不着几个钱，只怕连VIP付费都充不起。要不然……沈大小姐考虑回去继承家业？到时候点个男模什么的也方便一点。】


    沈清月被他这厚颜无耻的发言气了个半死，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不想再搭理这个自恋狂。


    但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把手机捡了回来。


    心里还是惦记着警局那边的事，只能硬着头皮，假装若无其事地给他发消息。


    【那边……怎么样了？李新杰那边处理完了吗？不是说去警局处理事情了吗？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消息发出去，却石沉大海。


    等了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祁时野直接失踪了，一个字都没回。


    沈清月烦躁地把手机再次扔开，抓了抓已经凌乱的头发，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警局附近的咖啡馆里。


    程靳悠悠地把目光从祁时野毫无动静的手机屏幕上挪开，咂了咂嘴，揶揄道：“啧，你怎么不回你‘小侄女’消息了？人家等着呢。”


    祁时野抱起手臂，靠在卡座里，闭上眼睛，一副高深莫测。


    “急什么？我是要深沉，懂不懂？上赶着不是买卖。”


    程靳真是开了眼界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您这个恋爱观……真是独树一帜，不敢苟同。人家姑娘刚经历那么一场风波，问你正事呢，你在这儿玩深沉？”


    祁时野啧了一声，拍开程靳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有我的节奏，你懂不懂？”


    程靳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台：“节奏？什么节奏？敌进我退，敌疲我扰的节奏？祁大爷，军师从来不上战场，一上战场就满眼泪光是吧？想追回人家就直说，在这儿玩什么深沉？”


    祁时野被戳中心事，气得直接一个飞踢过去：“滚蛋！谁要追那只哇哇叫的唐老鸭！”


    ——


    公寓里，沈清月正坐在餐厅，小口小口地嘬着张妈给她煲的汤。


    张妈坐在对面，一边剥着蒜，一边絮絮叨叨地谈起光阴的故事，不可避免地就提到了他们当年谈恋爱时的不少糗事。


    “……还有一次啊，少爷为了给你买那家限定的蛋糕，排了俩小时队，结果回来路上被狗撵了，摔了一跤，蛋糕糊了，人还嘴硬说自己是摔跤摔的，不是被狗吓的，哈哈……”张妈说得眉飞色舞。


    沈清月听得脸都红了，赶紧打断她。


    “张妈！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提了……”


    张妈忍不住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怀念。


    “唉，是啊，过去喽……当年要是没有那事的话，现在你们两个……”


    话说到一半，张妈猛地意识到失言，赶紧闭上了嘴，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起身进厨房去切菜。


    沈清月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忍不住伸长脖子追问追问。


    “张妈，当年怎么了？除了……除了学妹那件事，还有别的事吗？”


    张妈打着哈哈，眼神躲闪：“啊？没、没什么事啊！就是我瞎说的！哎呦这蒜真辣眼睛……我进去洗洗！”


    说着就关了厨房门，不肯再出来。


    沈清月一脸郁闷地用勺子戳了戳碗里的排骨，心想：还能有什么事？说不准就是他在国外又和哪个名媛嫩模传出的花边新闻，被张妈知道了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汤喝到嘴里好像也没那么香了。


    这时，手机叮咚一响，是林薇发来的消息。


    林薇直接发来一串语音，点开就是她激动的大呼小叫：【月月！好家伙！你现在可是网络顶流了！风评彻底反转！连你当时甩头发说‘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那个嘚瑟样都被人做成表情包疯传了！现在的你，可谓是女人中的女人，楷模中的楷模！手撕渣男，吾辈榜样！】


    后面还跟了一堆链接。


    沈清月点开一看，全是各种鬼畜视频、表情包和彩虹屁小作文。


    她一边和林薇扯天扯地，一边浏览着那些搞笑的视频，看着自己各种角度的“英姿”，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暂时把刚才那点不痛快抛在了脑后。


    祁时野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沈清月抱着手机瘫在沙发上，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他脱下外套，随口问道：“傻乐什么呢？捡钱了？”


    沈清月得意地晃晃手机，下巴微扬：“看到没？风评反转，易如反掌~姐现在可是正能量代表了！”


    祁时野从她身旁经过，冷飕飕地留下一句：“哦？是吗？那你最好别高兴得太早，免得哪天又反转了，反噬得更厉害。”


    一盆冷水浇下来，沈清月气得抓起手边的抱枕就砸了过去。


    “祁时野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祁时野轻松接住抱枕，勾了勾嘴角。


    正好张妈端着做好的菜从厨房出来，看到这“打情骂俏”的一幕，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招呼着。


    “好了好了，菜齐了，快来吃饭吧！少爷，沈小姐，今天做了你们都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祁时野很自然地拉开椅子，招呼道：“张妈，别忙了，坐下一起吃吧。”


    他顿了顿，看向沈清月，补充了一句。


    “顺便吃完饭之后，再给咱们家这位女侠胳膊上擦一遍药油，她今天运动量超标。”


    张妈闻言，忽然“哎哟”一声，一拍大腿。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光顾着高兴了！差点忘了正事！我家狗今天下崽，我得赶紧送它去宠物医院看看！少爷，沈小姐，你们慢慢吃，我就先走了啊！”


    说完，张妈解下围裙，动作迅捷得像练过凌波微步，拿起包就火急火燎地冲出了门。


    祁时野：“……”


    沈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