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春雪

作品:《自哄[青梅竹马]

    赵朝朝被自家妈妈唠叨得不行,只好一直在催她们怎么还没来,袁梦和胡菲便只好看到这里就离开了。而乐礼在口袋里的手机也是一阵的震动。


    温如言见状侧了身,“去忙自己的事吧。”


    乐礼看了手机里的消息,抬头和他说道:“那我先走了,拜拜。”


    温如言朝她挥了挥手,接着目光才看向别处,对于他而言这一切都没什么。


    父亲常说的话他一直记在脑海里,人要学会伪装,不达目的不罢休。


    不远处的班恪倒是没什么过多的表情,拿起手机单手敲了一行字,多余的目光都没有,隐隐咳嗽了几下就进便利店里了。


    温如言没看手机里的消息,抬脚走了过去。


    ……


    他一直知道班恪喜欢乐礼,毕竟小时候乐礼当时亲了一口自己后班恪的反应……不过这也成功让他觉得很有意思,自然也有些爽。


    他那天想啊想,突然露出一抹天使的笑容。


    原因大概是自己也喜欢乐礼。


    肯定是因为这才对。


    温如言从小到大对周围的人都没太多感情,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身上流着温家的血,你是成大事的人,不要留恋这里的人,他父亲每晚都会这样对他说。


    但那一次,他有了其它的情绪。


    后来温如言还觉得有趣的一点就是班恪和乐礼之间的互动,他很喜欢看。


    因为他的性格原因,在学校包括在任何地方他都不缺朋友,泛泛之交是他的处友原则,互动交谈时都是带着客套,所以很不一样,他们格外的鲜活有趣。


    只不过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喜欢了,他们之间,自己有些局外人。


    ……


    班恪往下拉了一下口罩,露出挺拔的鼻梁骨,他漫不经心说道:“我看到了,你是故意的。”


    温如言笑了笑,自顾自坐在他身边。


    他们外貌都格外的出众,一个张扬耀眼举手投足都是不在意,而另一个则更加的温润内敛。


    班恪懒洋洋活动了一下脖子,口罩在一定程度上隔绝了什么情绪,他瞥了一眼温如言:“都是好哥们儿,别整这些了。”


    他又不是傻子,看不出来。


    不过怎么说……班恪的的确确是把温如言当成好哥们的,这和骨子里一直都是很有义气的少年,天生就是重情重义的性格逃不开关系。


    班恪这人想得开,也格外看得开,毕竟按道理来说他小时候经历过那些事应该会变得很抑郁深沉,但却相反。


    反正他是说出去的话都会做的,那天安慰乐礼的话也不是假的,是他真真切切觉得就是这样,好的记忆覆盖不好的记忆。


    而班恪他自己最见不得的事就是藏在背后当小人的行为,耍心机的人他是厌恶的,他喜欢纯粹的。


    这时温如言抬起刚刚握住乐礼的手,反而若有所思地开口道:“你喜欢她,我也喜欢她。”


    班恪挑了挑眉,兄弟情同手足,就冲他这么直白的话,那接下来自己也明人不说暗话。


    此乃兄弟法则。


    温如言看向他笑得发冷,“但她喜欢你吗?”


    班恪表情冷了下来。


    “你、说、什么。”


    他喜欢她这是可以肯定的,但他确实不知道她是否和自己一样。


    温如言见状悠悠开口道:“你们玩的很好,但小礼似乎只是把你当成发小,她这人是纯粹的你也知道,到底是友谊还是爱情?”


    到底是友谊还是爱情?


    发小和青梅竹马是不一样的。


    如果她是友谊,那你的爱情岂不是玷污了她?


    ……


    ……


    /


    晚上,乐礼将试卷收拾好一起装进包里,她刚刚打扫了一遍卫生,碰巧在床底发现了自己小时候藏的百宝箱。


    开学之后就是百日誓师。


    乐礼将书包拉上后,鬼使神差看着眼前的百宝箱,里面都是她小时候的玩具,她记忆力很好,思索片刻后在抽屉里掏出略微有些生锈的钥匙,然后将其打开。


    确实是一些玩具,零零碎碎的。


    乐礼本来准备简单看了一眼然后就合上,然而却无意看到一个绿色的胶棒桶,它和里面的玩具格格不入。


    丑,旁边还有白色胶布绑了一个激光笔。


    但这一刻她却怔住了,记忆在缓缓复苏,命运的大手拨动着指针,带着她像走马观花一下子回到那个下午。


    那时候她还没有上生物课,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动植物,好奇它们是由什么组成的……为什么……以及她自己是怎么长大的。


    乐礼简直抓耳挠腮,直到她知道了细胞这个概念,然而概念是抽象的,她还是不能理解,不过细胞这个词却格外的美好。


    好奇心驱使着她开始动手,她想看细胞到底长什么样子的,然而在真正看到它时周围的时间都凝固了,瞬间寂静。


    原来它长这样啊。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瞳孔放大。


    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才好呢?


    世界观仿佛被刷新了一遍。


    这种最纯粹最原始的科学探索欲,即使在十年后,依旧让她热泪盈眶。


    乐礼的眼泪不自觉滑落下来,这个不是废弃的胶棒桶,而是她手搓出来的简陋显微镜。


    心脏慢慢的被填满。


    她总觉得自己心脏好像缺了一块东西,就想拼图拼到最后遗落了一块。


    从去北桦附中意识到自己的“牛角尖”,到和坦白踏出第一步,但她的心依旧停滞不前,虽然破茧而出但整个人格外的迷茫,不知道该飞到哪里。


    他们问自己想要学什么专业,报什么大学。


    乐礼总是摇头,是因为她真的不知道。


    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吧,要不就这个大学吧,哦,那个大学也行,无所谓了,什么大学都可以,专业也可以。


    人生,人生很空旷啊,无所谓啊,能活一天活一天吧,没有什么欲望,经历挫折后的乐礼无数次都是这样想的。


    这一刻,乐礼真正的拨云见雾。


    杨天海并不是她打脸的目标,失去的不会再回来,她的人生,她的成长,也不应该因为一个人而设为目标。


    这样才对。


    目标是自己。


    想站起来,想重回,也是因为自己想,只有自己想动的时候,才真正能动起来。


    ……


    窗户传来声音,乐礼动作一顿回过神,然后拍了拍膝盖跑了过去。


    大概半个多月没见面,少女看向班恪下意识开口问道,“你怎么戴着口罩……”


    气温其实已经不冷了,春天真的要来了。


    她给他推开玻璃窗,但让人意外的是班恪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外面。


    班恪欲言又止,最后摸了摸下巴,用一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语气道:“怕你见了小爷的脸把持不住。”


    “……”


    把持……不住?!


    如果她心理活动的小人能画出来,那就是□□人的她一拳头上去打飞了1米88的班恪。


    她简直都要被他这句话弄红了脸,他在乱用什么词哎!是不是有病!


    不过因为从小到大她都习惯性和班恪互怼,所以她下意识无声地翻了一个白眼,班恪将她的表情收揽于眼下,再次想起温如言说的话。


    她的好朋友都知道我是她的竹马。


    班恪捏紧拳头,这点倒是无法反驳,在学校里没人知道他和她认识,越想越气了,当初真是鬼迷心窍答应了她的话。


    “喂,最后一学期了。”


    乐礼懂了,下午温如言又问了她打算报考哪个大学,不过他更加的委婉说的是城市,而且还说现在没考虑好也没关系,但是之后一定要告诉他。


    “你也是来问我想去哪个大学吗?”


    乐礼笑了起来,露出两个梨涡。


    也?!


    温如言那狗儿子,我草了。


    班恪心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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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骂骂咧咧,却被她的笑弄红了耳后根,他没好气道:“你笑什么笑。”


    不过这笑容一瞬间让他回到了之前,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她不憋着不封闭大大咧咧的。


    乐礼歪了歪头,认真而又坦诚道:“我会去学微生物专业。”


    /


    七中开学就会有一场考试,这也是学校的惯例,对此大家都已习以为常,但习惯是习惯,抱怨是抱怨。


    “保佑保佑,我的物理能上40就行了。”


    赵朝朝想到什么,哭丧着脸道:“整个高中生涯物理也就及格了一回。”


    她碎碎念念地抱着乐礼的胳膊,“还是在有挂的情况下……”


    乐礼摸了摸鼻尖。


    胡菲:“没事,大家都一样。”


    学校物理平均分都没有过及格分,只有真上过高中的人才知道高中物理现在的变态程度,恨不得都往竞赛题那边卷。


    物理老师:“平时做难题,你上了考场你才会放松,因为高考的题,绝对没有平时难。”


    四人脑海里都回想起这句话。


    “唉,但愿如此吧,我最近都不八卦了。”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上一年高考有人直接做哭了,好像说有点躯体化一直在发抖……”


    袁梦想起自己,下意识按住了手腕。


    没事,自己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准备,应该不会像上次一样了,考得太差身体都有预感的在发抖。


    乐礼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她不太会安慰人,笨着嘴道:“放平心态就是最好。”


    自己就是最棒的。


    “礼礼好淡定。”


    “说实话我最羡慕你的心态了,感觉就是大佬的气场,游刃有余。”


    这时路过的一个男生看了一眼乐礼,在班级上乐礼是透明人,然而平平无奇的人说出这种话,他忍不住道:“这有什么,成绩好才是关键。”


    强者松弛叫松弛,弱者松弛叫假松弛。


    乐礼虽说迟钝,但也听出他话里其实是在讽刺,大概是在说自己成绩一般,能有什么游刃有余的气场吧?


    她倒觉得没什么。


    因为自己之前也和他一样,认为成绩好是关键,然而不是的。


    赵朝朝直接翻白眼道:“杨天凡,你要死啊你。”


    “你你成绩有多好啊你?”


    杨天凡嬉皮笑脸道:“在下不才,确实比你们好。”


    乐礼掀起波澜不惊的眼皮,“哦。”


    一切都回归初心,她只不过是喜欢知识,任外界再怎么说,再怎么评价,知识进入脑海里,那就是她的。


    对于她而言,评判的标准就是这样,外界不能动摇她的心,被骂装逼也好,自己清楚就好了。


    杨天凡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少女一句不咸不淡的哦像是在藐视但又像是在无视,以至于你再怎么说,都是一拳打在空气上。


    打铃了,大家纷纷起身去考场。


    乐礼简单地拿着透明文具袋就走了,路过杨天凡时她轻轻说道:“祝你考试顺利。”


    “……”


    杨天凡惊呆了,不可置信看向少女的背影。


    她走路从不回头,一直往前走,或许陷入困境停滞在原处,但也不会就此放弃这条路,而是会披荆斩棘。


    最中二的那年她特别喜欢一句话,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条路走到死,是缺点吗?


    好像是,但没关系。


    乐礼笑了起来,明媚得不可思议,没关系呀,热爱是生命最浪漫的事。


    还好还好,她又找到了。


    考试开始。


    她一如既往做完了基础题,然而这次她没有停顿直接往下做,大脑依旧会回闪,生物的本能,惯性的作用,简直是美妙。


    但没事了,这次她能克服,因为心里有更坚定的东西在捍卫,那块小小的拼图合上了,至此不会再受到影响。


    记忆里那个简陋的显微镜正在熠熠生辉,指引着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