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作品:《完结后真千金活过来了

    这种温暖并不是心理反应,而是她的真实感受。


    刚才陆婧怡抓住她手的时候,她只觉得对方因为激动所以力气很大,把她抓疼了,但她没有感觉到对方掌心的一丝温度。


    按理说无论手冷手热,她都能感受到的,可是没有。


    这种事容不得她多探究,因为不重要。


    许浪说的家是市中心的公寓。


    进入房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的指纹录进去。


    许浪说录一个方便。


    尽管目前阶段两个人必须形影不离,录不录都无所谓,但岑诗画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房子里有她的拖鞋,书房里一面书柜放着的都是她的一些小玩意儿,还有她看过和没看过的书,这些都被许浪拿到了这里。


    衣帽间里倒是没她的衣服了,挂着的都是新衣服,并且全是她的尺码。


    就算许浪在外臭名昭著,在圈内这几年也没有传出过绯闻,更没听说他和哪个女人有很深的交集。


    所以这些衣服都是给她买的。


    岑诗画看着衣柜里这些款式新颖好看的衣裳,摇了摇头道:“你不用给我准备这么多衣服的。”


    男人靠着门框,双手环抱姿势随意,道:“女明星就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还没出道。”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女明星。”许浪说得一本正经。


    被一口一个女明星的喊着,岑诗画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连带着背,她都觉得热得冒汗。


    许浪还在说:“我买衣服的时候就在想你穿着一定好看,所以都买了。你不喜欢的,可以退。”


    他这么说,就像是单纯的在对一个人好。


    他也不知道对方具体喜欢什么,但是他所见觉得好的就想拱手送到那人面前。


    岑诗画只觉得受宠若惊,她整理了一下慌乱的情绪,问:“你对人一直都这么好吗?”


    “没有。”许浪回答得干脆,“我给你这些是因为我要捧你。”


    忽然之间又把事情从私人感情牵扯到了利益。


    如果岑诗画没瞥见一件不太好描述的衣服,她或许就信了这仿佛只是为了利益的话。


    “你这么坚定的要捧我,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你拍剧的时候眼中满是希望的光,还有你被采访的时候天真烂漫的表情。”


    提起这些,岑诗画默默闭上了嘴。


    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十几岁刚满二十的年龄,眼中怎么可能没有光?


    还有被采访的那件事,当初采访她的记者,如今已经都有了自己的访谈专栏,并且一些明星通过她的访谈让大众重新认识,又获得了翻身的机会。


    说起来,岑诗画现在还有那记者的好友,两人境遇都不太好的时候还偶尔聊天,后来对方忙起来了。


    而她也忙着当丫鬟,自然而然的没了联系。


    “不过现在除了提起《如我随风》,你的脸上都不会出现那样的表情了,为什么呢?因为林薇?还是因为你身后无人?”许浪站直了身子走向距离自己三步之遥的女人。


    他俯身再次端详岑诗画的脸,每一寸肌肤都被他仔细观摩。


    被这么看,她也不闪躲,索性看回去。


    许浪样貌俊俏温润,细细琢磨竟觉得是润如玉的世家公子相貌。


    在此一瞬,岑诗画忽然想起他客串的纨绔小王爷一角。


    只记得他入戏时眼神轻佻,动作轻浮,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他确实是那个玩世不恭不学无术的小王爷,可当他背着人时那阴险狡诈的眼神又满是故事。


    短短几个镜头,他就把一个表面纨绔,实际上操控着一切的小王爷演活了。


    导演说他演的太好了,他说随便演演,态度十分漫不经心,看似还没出戏。


    “怎么可能是随便演演。”下意识地,她说出了口。


    说完发现对方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岑诗画立即别过脸不敢再看。


    许浪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想起许先生客串过的一个角色,你说自己‘随便演一演’的散漫态度。”她的诚实一如既往。


    听到她主动提起那次客串,许浪愣了两秒,随后情不自禁的呵呵笑出声,是从胸腔发出的真诚的笑容,震响了整个衣帽间。


    岑诗画不知道对方想起了什么开始笑,但他笑得眉眼弯弯,应该不是假笑。


    大概笑了一会儿,许浪才停下来,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只是接着说:“确实不是随便演演。”


    听到本人承认,岑诗画也笑了。


    她的感觉没错。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因为我……”岑诗画看着许浪那双渴求答案的眼睛,答案如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刺着她膈应着她。


    追问的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站在跟前的人。


    岑诗画是知道答案的,可是此刻的感觉就像是有人递给她一把刀,让她剖开埋在心底的秘密一般。


    其实林薇也问过她类似的问题:为什么不继续演戏了?


    是嬉笑着问的,岑诗画自然笑着应答,说不合适呗。


    从来都不是不合适。


    “因为我……”岑诗画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叹出,像是被迫释怀那样,“一无所有。”


    说完她有种莫名的释怀感,今天之前,她从来没跟人说过为什么。


    她以为把话藏在心底,时间久了就会淡忘。


    实际上只有拔出来展示给信任的人才会舒服。


    身体忽然有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感,岑诗画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对许浪嘻嘻一笑,道:“许先生,我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不再演戏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我一无所有呀!”


    “你现在不是一无所有了,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资源、人脉、流量,你要的我都会递到你面前。”许浪说得铿锵有力,他在用声音为自己说过的话作证。


    “好。”岑诗画答应了。


    她懒得去考虑代价,想那么多万一东西飞走了怎么办?


    她本就一无所有,但许浪出现,她就什么都会有。


    吃晚饭的时候许浪原本准备展示厨艺,后来发现冰箱里只有两个鸡蛋,他才想起来这几天一直在殡仪馆守着,忘记回来买菜了。


    岑诗画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吭声,她默默地看着男人拿出手机点起了外卖。


    他挑了很久,最后问家里另一个人晚上吃炸鸡怎么样?


    “许先生就是这么做身材管理的吗?您的经纪人居然对您的饮食没有意见。”


    岑诗画一直都记得许浪也是明星这件事。


    许浪言语上没有作出回答,但他沉默又叛逆的点了两份不同口味的双拼炸鸡加一份鸡块。


    东西送过来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打开包装的那一瞬,香味扑鼻,好几天没有进食的身体,这一刻才算是觉醒。


    于是原本想着反正也不怎么饿,吃一两块炸鸡就行的岑诗画,最后单独吃了一份,然后吃了四个鸡块,外加一罐青柠可乐。


    吃完的那一刻,她暗自庆幸没有立下flag。


    夜深到了睡觉的时间。


    洗漱好的岑诗画问自己的房间在哪?


    睡衣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的许浪看了她一眼,随后招了招手:“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了吹风机和梳子。


    他喊她过去,她就很自然地拿着一个小椅子坐在他面前。


    吹风机的风声呜呜的吵耳朵。这会儿说话必须大声才行,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


    许浪的动作很轻,他用梳子向下梳的每一下力度刚刚好,既打开了头发缠在一起的结,又不会让她感觉太疼。


    头发吹完了,岑诗画摸了摸自己梳得顺滑的头发,回过头嘻笑着问:“许先生之前也给别人吹过头发吗?”


    “你是第一个。”


    “我的荣幸。”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岑诗画扬了扬嘴唇,算是默许了以后头发让许浪吹的事情。


    许浪也看到了她的笑容,同样不说话,随后把吹风机收起来。


    “我不习惯睡沙发,也不会让你睡沙发,所以我在房间打地铺,你睡床。”


    借住在他人屋檐下的岑诗画不敢吭声。


    许浪接着补充:“到晚上的时候我们的距离也不能太远了,你睡着的时候灵魂石最不稳定的时候,所以需要我在你身边。”


    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岑诗画自然不会不同意。


    许家掌权者许浪是个君子,绝不趁人之危,更不会让家里另一个人受累。


    岑诗画躺在床上看着许浪拿出床垫和被褥还有床单铺在地上,动作快且利落的为自己铺好了睡觉的地方。


    两人互道晚安,关了灯各自进入梦乡。


    可是岑诗画躺在床上忽然不记得该怎么睡觉了,她当阿飘的时候是不用睡觉的,并且也不会有困意。


    现在也没有睡意,大概是身体休息太久了,今天也没什么消耗,就不累。


    平躺在床上一个多小时之后,岑诗画听到了床下的人平稳的呼吸声,她试着喊他:“许先生?”


    呼吸依旧平稳。


    “许浪。”她又试着轻声喊他的名字。


    “嗯?”回应带着些许未醒的睡意。


    岑诗画不确定他是不是醒了,索性问:“你睡了吗?”


    “睡了。”


    “你骗人,你在回答我。”


    “我听到你喊我名字,我就醒了。”


    说着,许浪坐了起来,他扭头与岑诗画对视,问:“你睡不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睡觉。”岑诗画也有些委屈,“我忘了该怎么睡觉。”


    许浪并没有觉得意外,反而很耐心的说:“你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把眼睛闭上,什么都不想,慢慢的就睡着了。”


    他这么说,岑诗画也照做,她侧躺着面对许浪,尽管在黑暗中,但她仿佛拥有了夜视的能力,那张带着睡意的脸看着清清楚楚。


    一想到刚才只是试着叫他,没想到他就醒了,看来是个睡眠浅的人。


    “闭眼,我哼歌哄你睡。”许浪说着手动把她的眼睛合上,嘴里也哼着哄小孩睡觉的歌谣。


    他的声音缓慢且轻,闭着眼睛的岑诗画确实没一会儿就感觉自己失去了意识,忘记了许浪之后又哼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