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折辱的疯批回来了》 这一声呢喃谁都没有听见,声音低得没有发出来,就被沈琢吞下。
他很快站起身,轻微的眩晕感袭来,眉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站稳后,立刻转身。
虞秋水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看到他转身要走,赶紧掀开被褥扑过去抓住他的手。
“你不准走!”
少见的霸道,又没有底气,话说出来气势就没了。
沈琢转身,一眼对上她光着脚踩在被褥上,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视线往上,她的衣领因为方才的大幅度动作散开,稍微一扫就能看到底下白皙肌肤。
她明显冷得瑟缩身子,依旧死死拽着他,双眼瞪大,盯着他一眨也不眨,生怕他跑了。
他的眉头拧成川字,低声呵道:“回去躺着,再着凉没人会管你。”
虞秋水被他冷冰冰的话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就按他说的去做。
她坐了回去,只是用另一只手拎起被褥,随意裹住身体,后背漏风。做这些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没松开他。
她定定望着他,手握得更紧,“你得答应我。”
沈琢看看她握住自己的手,再一看她防备自己跑了的样,既觉得荒谬,又觉得可笑。
他完全可以装作假意答应,半路上把她扔了,又或是现在一呼唤,暗卫就能进来擒住她。
在绝对力量面前,她不过是蝼蚁。
这只蝼蚁很会往心窝子里钻,随便咬一口,心一抽一抽地疼,怎么都止不住。
沈琢垂眸,抬手掰她握住自己的手,一根一根,掰开一根她又握回来,他索性掐住她腕骨,让她没力气再握。
虞秋水疼得快要掉眼泪,急切地用另一只手攥住他衣角,眼前一花,人被按倒,男人的身体随之压迫下来,冷香袭来,不合时宜地觉得这股香很好闻。
“我不答应,你又能奈我何?”
她瞪大眼,看不清他眼底情绪,只知道用同样的话术来威胁他。
沈琢耐心等她说完,才开口:“说够了?”
没有得到他的承诺前,虞秋水觉得说多少遍都不够,“你答应我,你答应了我就不说。”
男人再度逼近她,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容颜越来越清晰,直到看到他眼底不加掩饰的凶狠,虞秋水本能地害怕,身子往床里头缩。
那样的眼神,好似在捕猎的野兽,凶狠地盯着她这只猎物,被他锁定后,再无逃脱的可能。
“我可以答应。”
虞秋水呼吸一滞,还没彻底反应过来,下巴就被他掐住,被迫贴近他。
“那你要用什么来换呢?”
虞秋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错愕过后,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此刻他看她的眼神好像与那些来青玉楼的男人没什么区别,那种要和女子寻欢的眼神,她见过无数次。
可她从没想过,这样一个清冷的人,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虞秋水呆滞着,说不出话来。给沈琢下药与他发生关系是为了威胁他答应自己,是她迫不得已。这种事情她只做得来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她木楞望着他,寒气从后背侵袭,浑身冰凉。
难道她看错了?沈琢并非是个好官,他和那些狗男人没什么区别,看到女子就想做那些事?
她不信。
一定是他为了拒绝她,故意这么说的。
虞秋水轻轻眨了一下眼,忽略他掐自己下巴的不适,颤声说:“我已经,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柳妈妈训斥花魁时说过,女子第一夜最宝贵。说的好听,不就是那群男的抢着要和没破处的女子做那种事。
而她昨晚已经和沈琢做过了,还有什么能给他的呢。
她拥有的一切,在沈琢眼里,一文不值。如果连昨晚做的都不能威胁到沈琢,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没有东西能给你了。”她又眨了眼,瞬间红了眼眶,滚烫的眼泪砸在扼住她下巴的手上,烫得男人立刻收回手。
那滴泪滴在他手上,烫在他心口。
沈琢沉默望着再次在他面前泣泪的少女,有那么一瞬间,身体本能地想像前世他们还没分崩离析时,去安慰她。
双手握拳,竭尽全身所有力气,才克制住没有那么做。
她还在哭。
今生自遇见她起,看到她哭泣的次数,已经比前世多得多。
再次开口时,声音明显沙哑很多,他只说了一个字:
“好。”
他还是妥协了。
亦如前世那样,不论她对自己做什么,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这个字一出,虞秋水双眼登时亮了起来,她瞪大眼,目光炯炯,两滴圆润的泪坠落,面上已经布上喜色。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就是想要的那个字,重复道:“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
沈琢点了头,没有再重复说一遍。
虞秋水高兴得一下子站起来,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在床上,头顶磕到床杆,撞得她生疼。
沈琢双手朝她小幅度扬起,看着似乎是个要摸她脑袋的动作,但中途被他抑制,手垂回去。
虞秋水揉着脑袋,冲他咧开嘴笑着说:“谢谢沈公子!”
方才还在喊他沈大人,答应后立刻改口,性子一点没变。
沈琢扫视她单薄的身形,方要说让她躺回去的话,眩晕感再度袭来,比上次还要严重。
意识到自己身子可能出现问题,他没立刻离开,把话和她说清楚。
“我可以答应你,带你离开凉州,但你要听我的,一旦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随时都会把你丢掉。”
他说话时嗓子很痒,声音更哑,虞秋水沉浸在喜悦中,没注意到,听到他这么说,一直点头。
“我会的。”
她刚想再说几句保证的话,他人直接走了。
虞秋水一愣,下意识就要下床跟过去,然而脚还没落地,就被他命令躺回床上。
她只好乖乖躺回去。
男人拧眉看她,“盖好被褥。”
虞秋水又把被角掖好,肩膀都缩到被窝里,只露出脑袋,发丝乱糟糟的,睁着明亮的眼睛盯着他看。
她的眼睛很会说话,此刻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沈琢,明明只是表达她的喜悦,暂时没有别的意思,沈琢却不敢与这双眼对视太久。
会让他失去所有的自持力。
门被带上,房间内安静下来。
虞秋水盯着关上的门看了好一会,一直都没收回视线。方才的一切好似她的幻觉,沈琢居然真的答应她,带她出凉州。
但好像没有提起帮她找生父的事,不过这也没有关系,等和他走的时候,再让他帮忙找。
最想要解决的事解决,忽然就想起昨晚荒唐的一幕幕。
虞秋水僵愣了会,猛地掀起被褥蒙住脑袋,脸瞬间臊红。这辈子从没和男人牵过一根手指头,更别提和人亲吻。
她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唇,瞬间就想到昨晚他吻自己时的感觉,麻麻的,浑身都软了,好像还有点疼。
想到这,她低头看自己衣领下的肌肤,没看到什么痕迹。
她是和沈琢做了那事吗?青玉楼的花魁每每接待恩客后,总是抱怨说很累,怎么到她这,除了有点冷,一点都不累?
她没多想,蒙在被子里缓了会,探出头来透气,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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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被不远处桌案上的案卷吸引,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沈琢的房间。
又霸占了他一间房。
虞秋水本想起来回隔壁房间,门被敲响,是婢女的声音:“沈公子说姑娘已经醒了,奴婢来给姑娘送衣衫。”
虞秋水本来已经调整好没那么羞耻,婢女一说,又不自在起来。
“进来吧。”
婢女一进来,就对虞秋水说:“新年好呀。”
虞秋水愣神,恍然想起今日是新年第一天,她回以婢女祝福的话,接过干净的衣裳换上,就要出去找沈琢。
“姑娘与沈公子道过新年好了吗?”
她摇头,说没有。光顾着威胁他去了,根本没有想到这回事。
婢女面露遗憾,“沈公子出去了,现下姑娘见不到公子,可以晚些时候再说。”
听到婢女说沈琢不在,虞秋水失望地哦了一声,这么快又出去了?大年初一,他要去哪?
虞秋水没什么心情地吃了早饭,回到隔壁房间,再一次发现沈琢送来的东西。
是一件崭新的鹅黄色衣裙。
她看了一圈,只送来了这一件。
虞秋水看失了神,猛地转身,跑出房间,下楼冲驿馆外跑去。
婢女看到她冲出去,喊了一声:“姑娘,你要去哪?”
昨晚半夜下了雪,院子里堆积厚厚一层,早晨老板叫小厮铲出一条道供人走。未铲的积雪上,脚印蔓延到马厩,里头没有马,也没看见沈琢那辆马车。
虞秋水心停跳了一瞬,望着茫茫白雪,忽然生出被人抛弃了的惊慌。
“姑娘,你怎么了?”
她转身抓住婢女的手,一张口,嘴里的热气瞬间冷却。
“他,他走了吗?”
婢女知道她说的“他”是谁,点头道:“对,方才坐着马车走的。”
虞秋水无力地松开手,险些没站稳。
马车往医馆驶去,陆云驱车,听到马车里传来的咳嗽声,担忧不已。
“虞姑娘刚好,主子你就病了,唉,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车厢里传来闷闷的敲击声,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陆云立刻闭了嘴,在心里说。
医馆没开门,陆云敲了半天,是学徒开的门,朱大夫回乡下过年去了。
陆云说明来意,学徒让他们进去,看了沈琢半天,支支吾吾说了句他可能是着凉了。
陆云嘿呦一声,“什么叫可能?着凉就着凉,怎么还有可能?”
学徒老实道:“我医术不精,也不敢乱诊治,这位公子的症状,确实像着凉引起的。”
说着,他小心问道:“公子这两日可是受了寒?”
陆云张口就否认:“不可能,我家主子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
“确实受了寒。”沈琢语气淡淡,“昨晚用冷水沐浴过。”
陆云瞠目结舌,“主子,你这……”想到昨晚虞姑娘房间里没人,主子又早早歇息,猜到什么,瞪大眼,震惊不已。
除夕夜,这么猛?
“我按照师父治受寒的方子给您开药,您先喝着,待师父回来了,我再告诉师父。”
沈琢来并非是为了看普通的风寒,朱大夫不在,他没有再说,示意陆云付钱拿药。
趁着学徒带陆云抓妖的间隙,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昨晚几乎一夜未眠,加之冷水沐浴,好不容意缓解的头疾,又发作了。
沈琢抬手揉着太阳穴缓解不适,脑海中不断闪过火海中的画面。
女子手握发簪,对准自己的脖颈,狠狠刺下。
他目眦欲裂。
“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