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殊用伞尖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是谁让诬陷我们?”赔偿是要拿,事情也要问清楚。


    路通眼神乱飞,“我当时听错了,以为二位是去抢水灵树。”


    此话一出,路通的嫌疑更加可疑,穆姝头脑风暴,往深处去想,难道路通认识江渔?


    龙族发现水灵树消失后,迅速传令于整个妖族,有消息着重赏。


    路通若是老实说听穆姝和谢蝉之说过要找水灵树,穆姝埋怨几句,便也罢了,但他却故意说是听到他们二人偷走了水灵树。


    谢蝉之见他死不承认,手指一转,路通身上的的灵力链迅速缩紧,嵌入皮肉之中,他本也不是个瘦弱的人,身上的肉被勒成一圈一圈的,头可脚被带离地面,互相靠近,像在练瑜伽,有些滑稽。


    穆姝见状,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人的快乐,果然要建立在别人的快乐之上。


    路通呼吸急促,喘着粗气,满脸通红,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难受极了。


    “说实话吗?”穆姝忍住不地“啧”了一声,能当二五仔的人,果然都不简单。


    “说...说说。”话落,路通毫无心里准备,身上一松,头脚砸进地面,咚地一声。


    声音传到穆姝这儿,突然有点同情他,好好一个人,不起歪心思,就不会受罪。


    “我是想成为兽仙阁阁主,才把这个消息卖给龙族。”


    “吃力不讨好的位置,你一个生意人会去做?”穆殊嗤之以鼻,这个解释勉强说的通,但谢蝉之的灵力和气息无缘无故出现在龙族阵法中,又作何解释?


    “骗人话还是少说点好。”穆殊半蹲下身体,继续逼问:“我们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偷偷收集谢蝉之的妖息和灵力?”


    每个人的灵力不同,只要使用过灵力,就会有残留痕迹,妖息则是每个妖族独有的一股气息,只要是妖族经过的地方,就会有妖息,除非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才能收敛掉。


    从她这两天在通讯玉牌上了解的消息而言,千年前,兔族因为族人多,族地小,修为又不高,一直处在妖族底层。


    天天去兽仙阁叫穷,刚好前任阁主研制出比传音符更为方便沟通的通讯玉牌,就随手丢给兔族制作,换自己耳根子一个清净。从那以后,兔族一直效忠的对象是前任兽仙阁阁主。


    “你们族跟的不是前任兽仙阁阁主,难道这件事情跟他有关。”穆殊盯着路通的眼睛,不疾不徐地说出心中的猜测。


    路通的瞳孔微不可见间,皱缩了一下,眼里有一瞬间的慌乱,而后又消失不见。


    “穆姑娘,你真的想太多了,我根本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路通无奈叹息一声,“我们族虽过了近千年的富裕日子,但是如今的世道,族内根本没有高阶修士,手中又握有通讯玉牌的制作之术,无疑于稚童抱金砖于闹市。


    之前背靠阁主,尚有所指望,如今他逝去之后,我们又如何在妖族内保全。”


    路通字字泣血,鼻涕眼泪混作一团,好不惹人可怜。


    “哦。”穆殊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听他卖完惨。“这就是你诬陷我们的理由吗?”


    这套对她没用。她的同情心,早就被资本家啃食完了,其实包括但不限于谢蝉之。


    路通的哭噎梗在喉中,噙着泪看她,“穆姑娘如何才能相信我说的话。”


    “简单。”穆殊打了个响指,“把你的全副身家交给我,我就信。”


    打蛇打七寸,这么好的机会,不浪费了可惜。


    路通此时像是吃了苍蝇般难受,配上他那张鼻涕眼泪糊满一张的脸,着实让人无法直视。


    穆殊见他一直垂着脑袋权衡,也不催促,反正最后妥协的人,肯定不是她。


    摆在路通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好好老实交代幕后主使是何人,要么交出全副身家。


    路通迟疑了下,最后咬牙交出全部身家。“穆姑娘现在能否放了我。”


    穆殊颠了颠手上黑漆漆的储物袋,只有她掌心那般大,不由发出真心实意的感叹,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这小小的储物袋藏在头发后面的操作,没几个人能想得出来。


    储物袋上有禁制,穆殊解不开,顺其自然地扔给后面看戏的谢蝉之,“老规矩?”


    路通不敢插嘴,眼睁睁地看着辛辛苦苦几百年的家当被瓜分,眼角淌下泪来,这一回他的悲伤是真的。


    他再次问:“姑娘,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了,能否放我离开?”


    穆殊撑着下巴,眼底涌现恶劣,笑意意盈盈地说:“我有说要放你吗?”


    路通瞪大了眼睛,眼底尽是红血丝,声音沙哑。“你骗我。”


    他以为穆姝二人把他们抓起来时,没有第一时间杀他泄愤,是想坑他一笔钱,或是想故意放掉他,调出幕后主使。


    “这有什么好奇怪,你不是也诬陷了我们。”穆姝用手指了指身后看戏的谢蝉之,“若不是他跟龙族熟识,我们二人的下场会好?”


    “你想杀了他?”谢蝉之垂眸看着穆姝的后脑勺,她回头抿了下嘴角。


    “杀人干嘛,还要找个地方埋尸,万一他的族人找来,我们还要四处逃命。”这怎么看也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穆姝经历过被江渔绑架过几次的性命危机,但是从未想过要别人的性命。长在红旗下,受社会主义浇灌的祖国花朵,实在是做不了,随手要人命的事情。


    做错事一定受到惩罚,但穆姝不是有权力惩罚的行刑者。


    这个世界很可怕,所有的律法对修为高的人无效。


    谢蝉之点点头,掐手施诀,路通身上的灵力链又迅速缩紧,和上次身体上的疼痛折磨不同,灵力链上的灵力逐渐进入他的身体,从皮肤到脉络穴位,到五胀六腑,最后到下腹处的丹田。


    谢蝉之的灵力在路通身体内四处游走,把他身上的灵力一步步逼退至丹田,最后,化作一只白色加黑色的兔子。


    穆姝用伞戳了戳这是只有巴掌大的花兔子,好奇地问:“吃红烧兔肉吗?”


    兔子眼中闪过惊恐,两只前脚蹦跶个不停。


    谢蝉之没好气的撇他一眼,“他配让我吃?饿他几顿再说。”


    穆殊又用伞轴戳了戳兔子,“怎么带回去?”上手抓,她才不要,这是个人,用手托着抱着都不合适。


    最后,谢蝉之用灵力编织成一个精巧的笼子,上方有一个弯钩,方便人提着走。


    时间渐渐步入正午,再在此蹉跎,也有些无趣,谢蝉之直接唤出那把浑身漆黑,且生出自我意识的灵剑。


    灵剑在脚下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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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殊小心翼翼踏上去,站在谢蝉之的身后,揪着他的衣角不放,她对这种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快速飞行工具,心生恐惧。


    这一次的御剑飞行,彻底打破了她的认知,拂过脸颊的风,轻柔而温和,带着晨光微曦之时,露水从草叶上滑落的独特味道。


    怀着一路的好心情,二人最终回到了武州城的暂住地。龙族效率奇高,专门派人把守出城的四个要塞,现在只许进,不许出。


    “这东西怎么办?”穆殊打着哈欠问谢蝉之,一夜未眠,她现在困得要死,也顾不得去看最后一天的选拔大赛。


    谢蝉之撇了一眼,冷得瑟瑟发抖地花兔子,“扔院子里,他全身的灵力都被封住了,跑不掉的。”


    穆殊点点头,随时放在了庭院中的石桌上,转身回屋补觉,留在一直兔子,继续在庭院中瑟瑟发抖。


    *


    口中嘎吱嘎吱吃个不停,穆殊索然无味地盯这几筐灵果,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当饭吃。


    原本想把这几筐灵果直接卖给城中专门做这一行的人,可惜,走遍整个武州城,也无人敢收。


    原因也很简单,最近龙族在查水灵树消失之事,城中人心惶惶,这是有人拿出大量只有龙族才出产的灵果,就问你是老板,你怕不怕。


    咽下口中最后一口果肉,穆殊决定去摆摊。


    灵果灵气四溢,若无专门保存灵果的器具,不管是放储物袋或者其他储物空间内,其蕴含的灵气会随着时间,日益消散,不如早做打算的好。


    “你去吗?”穆殊转头问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的谢蝉之。“还是去找幕后凶手?”


    谢蝉之用行动表明,他要与她一同出门。


    武州城有专门为外来的小摊贩设立的活动点位,10灵石可以摆两个时辰。


    穆殊忍着心痛,交了十灵石。


    “新鲜灵果,不甜不要钱。”穆殊扯着嗓子对来往的路人大喊。她只摆了半框灵果在摊位上,怕摆太多,有人又怀疑上灵果的来源,到时候有嘴说不清。


    这个办法果然奏效,不过些许时刻,摊位上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穆殊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拿出一把谢蝉之友情借出的小刀,一一为人分发品尝。


    “五十灵石一枚,不讲价,不议价。”


    此价一出,人群一涌而散,有个大娘,咂巴着嘴,还想从穆殊手里再拿一块灵果,甚至还特意问:“尝了你的灵果,不用给钱吧。”


    穆殊收回手中的灵果,“一人限尝一块。”


    “小气鬼,活该卖不出去。”大娘故意嘟囔了一声,走了。


    “那也不会给你占便宜,铁公鸡。”穆殊立刻回怼一句,完全没有生意人的和气生财。


    仅此一遭,穆殊望着来来往往的路人,也不扯着嗓子继续喊,心气儿没了,随便吧,爱谁谁。


    若不是舍不得给出去的10灵石,穆殊早就收拾东西回去,谢蝉之立在一旁摇摇头。


    “看什么看,这里也有你的一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不换个地方?”谢蝉之难得好言安慰她。


    穆殊气鼓鼓地说:“不换,我偏要在这个地方摆摊。”


    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她今天非要和这个地方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