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变卖嫁妆

作品:《你为弟媳争诰命,我和离改嫁你哭什么?

    “夫人交给我的事,我自是办得妥当,如今顾府发不出月俸的事,已经在府中传开了。”


    画意得意地回话,面上还带着些坐等夸奖的意思。


    这样子看得云芜忍不住一笑,她点点头,随手从妆奁中摸出个镯子,“办得不错,这镯子你拿去玩吧。”


    “多谢夫人!”


    画意惊喜地接过,随即又老神在在地眯起眼,“既然夫人送了我礼物,那画意也有东西要拿给夫人。”


    她说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个锦盒。


    云芜配合地看着,直到画意将锦盒打开,她一瞬僵住。


    “夫人,画意知道夫人宝贝这镯子,我找了盛京手艺最好的匠人改成金镶玉,只是到底碎得太狠,怕是只能留着看看,不太合适戴出门了,夫人且看看可还喜欢?”


    画意小心翼翼地捧着锦盒,盒中赫然便是秋狩之时,被顾衍之磕坏的那支镯子。


    玉镯原本断裂成了好几截,裂口被金子包裹用以衔接,金子更是被工匠雕刻出祥云纹样。


    镯子虽变了个样子,但到底是重新接上了。


    云芜眼眶几乎是瞬间红了起来,她似哭似笑地拿起镯子,神色动容,“这是兄长赠我的东西,能修成这样也好,帮我收起来吧。”


    “少爷当初送夫人镯子,是图个玉保平安的寓意,这镯子虽是碎了,但何尝不是为夫人挡灾,夫人莫要难过。”画意轻声细语地开解道,“只要夫人往后能过得好,家主夫人还有少爷也就能安心了。”


    画意说得对。


    她不会再给顾衍之肆意伤害她的机会了。


    ——


    “你说什么?”白清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她恨恨咬牙,又转头看着紫嫣,“谁传出来的?是不是云芜院中的人胡说的!”


    紫嫣点点头又摇摇头,神色显得有些纠结,“我没问到究竟是谁说府上拿不出月俸,但思来想去,这件事也只有大夫人做得出来了!”


    “夫人,我们要不要跟主君说一声?”


    听到主君二字,白清却反而冷静几分。


    这几日云芜一直在主君面前伪装,已然让主君对她又有些旧情复燃。


    此事何人所为,她虽心知肚明,但确实也没有证据。


    若是冒冒然去告状,难保不会被云芜那贱人倒打一耙。


    “紫嫣,去将我先前买的镯子拿几只去当了。”白清犹豫良久后,这才开口吩咐道。


    闻言,紫嫣有些惊讶不已,她下意识犹豫起来,“可是夫人,那些镯子你不是很喜欢吗?难道当真要夫人拿钱来补窟窿?”


    “若是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这中馈呢!”


    紫嫣下意识抱怨起来。


    闻言,白清却是冷眼睨她,轻哼一声,不屑道,“这只是暂时而已,云芜既然敢逼我出钱,我日后必会叫她数倍偿还!”


    “至于中馈,无论如何我也要握在手中,只有这样,我在顾府才能有立足之地。”


    “只是一些银两,该舍之时便不要小气,我会让这些银子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白清说话之时,视线宛如淬了毒,看得紫嫣一阵后背发凉。


    “夫人,我这就去。”紫嫣垂下眸,当即便要退出屋去,却又被白清出言叫住。


    她抬眸看向紫嫣,“银子拿回来之后,去叫主君来我院中。”


    “是。”


    紫嫣应道,随后才拿着镯子往府外而去。


    ——


    “主君……”


    白清委委屈屈地看向顾衍之,拖长了声音唤道。


    闻声,顾衍之神色略变,忙快步上前,“我回府的时候正好遇上紫嫣了,她说你把嫁妆变卖了拿去发月俸?”


    “是啊,既然大夫人那边实在拿不出银子,我也只能这样了。”白清扯出一抹笑意,看上去格外勉强,“大夫人能为了顾府拿嫁妆补贴家用,我如今执掌中馈,自然也有这个义务。”


    白清的情况自然和云芜不同。


    顾衍之眼中染上心疼,他略带几分不赞同道,“你本就没多少金银傍身,这怎么能行?你赶紧让紫嫣去赎回来,我去找阿芜,哪怕是低价卖几个铺子,也定能拿出钱来的。”


    “主君,不必如此了。”白清苦笑着拒绝道。


    闻言,顾衍之面上露出几分不解。


    她神色讪讪地垂下头,又低声道,“紫嫣说,府中下人们不知从何处听说,府上开不出月俸,如今府中已是议论纷纷,明日便是发月俸的日子了。”


    “我刚才接手中馈没多久,这掌家权刚到我手上,便发不出月俸,下人们议论我便也算了,我实在怕此事闹大,弄得人心惶惶,要是再传出府外,那更是影响主君在外的颜面。”


    “此刻去卖铺子,就算价格再低,总也要找人接手,只怕是来不及,反正这些首饰我也戴不过来,卖了便卖了,至少先将眼下这关渡过去。”


    白清说得格外恳切,面上的笑意却越发苦涩。


    她说完后,顾衍之沉默了好一会。


    “是谁在府上乱说?”他沉声问道,眼中带上几分心疼,“清清,当真是委屈你了,此事是我对不住你。”


    白清摇摇头,又柔顺地依到顾衍之怀中。


    “我原是主君的弟媳,本不该和主君这般……”她说着微微一顿,眼中有蓄起泪意,“我常常觉得有愧亡夫,这次我能为府上做点事,多少让我心中也好受了些,主君不必安慰我了。”


    温香软玉在怀,又如此温顺乖巧。


    顾衍之心脏一瞬间被塞满,整个人说不出地满足,也同时有些不是滋味。


    他原本不打算暴露自己对白清的心思。


    可云芜去清风寺时,他应酬醉酒,一时没忍住,强迫了白清。


    那夜之后,他也清楚了白清的心意,却也因此更为内疚。


    顾风体弱多病,常年缠绵于病榻。


    他身为兄长,为了给顾风娶亲,不惜花高价聘金,这才让白家将白清嫁了过来。


    白清性子极好,即便是知道顾风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也从未抱怨过一句。


    谁成想,他竟主动越界,将人……


    更不成想,白清竟对他心有好感,原本她已经竭尽全力克制那些背德的念头了。


    却因为顾衍之醉酒,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是他害得白清陷入这样的痛苦局面。


    “你我之事,都是我没忍住,怎能怪你?”想到白清痛苦哭诉地样子,顾衍之格外心疼地开口哄道,“是我对你动心思在先,你没有错,顾风要怪,也是怪我。”


    闻言,白清像是受到宽慰,眼中泪意消退几分,“主君,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就这样定下吧,让我为府中做点事。”


    “只是我到底能力有限,也只能将这次月俸填补上,可接下来,府中的各项开支还是要适度缩减,这些倒不是最打紧的,重要的是……我记得大夫人好像快要临近生辰了?”


    白清说着,意有所指地拖长了尾音,故意做出为难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