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左宸慢慢停下脚步，淡淡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有些事说不通。”


    祁彬冷嗤一声，道：“我是当警察的，办案讲究的就是证据。你在酒吧里说的那些话，骗骗舒伦还可以，但是骗不了我。”


    “嗯……就比如你说柳如音接近舒伦是为了杀舒兰，动机是什么？她和舒兰有仇吗？是她的个人行为还是她背后有人指示？”


    “还有啊，你还说了柳如音是想利用舒伦进入研究室窃取他的研究成果，你也没说是什么研究成果，舒伦光一听到柳如音从没真正爱过他，他就宕机了。”


    “舒伦要是有你一半的理智和头脑，也不会被柳如音这种女人骗得团团转了。”


    “别转移话题，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哼。”


    左宸没再说话，而是率先一步坐进车里。


    祁彬见状，也跟着坐了进去。


    ……


    “你说什么？柳如音和时语彤竟然是……”


    此时，在警察局的秘密会议室里，祁彬因为听到的消息太过震撼而蔓延震惊，倒是左宸，仿佛一切事情都跟他无关，依然冷静自若地喝着茶。


    “诶，不对啊。”


    祁彬皱着眉想了想，“如果真是时语彤对柳如音下了死命令，在没达到目的之前，她不可能这么放弃的。毕竟……”


    “毕竟在你的调查里，五年前那个组织里的老大，就是这种做事风格。”


    左宸慢慢放下茶杯，他晦涩不明的眼眸紧盯着祁彬，冷冷道：“可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在了五年前的意外事故中。现在的时语彤只是时语彤，她的做事方法自然和五年前的那个人不一样。”


    “那是因为你和她之间的关系，你才帮她说好话吧。”


    祁彬没好气地瞪了左宸一眼，“我是真没想到，原本以为我的任务目标死掉了，没想到五年前后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潜伏在我身边。”


    “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吗？抓她吗？她现在是时家大小姐，也没做什么坏事，我也不能随便给她一个罪名就抓。但是就这么放过，也有点不甘心。”


    祁彬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坐在做宸的对面，抬脚踢了踢左宸的脚，问道：“喂，你比较聪明，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你就算想抓她也抓不住。”


    左宸淡淡道：“她是没了之前的身份，但不代表她就好拿捏。”


    “你也跟她打过交道，难道还不清楚吗？”


    祁彬被噎了一下，虽然很不甘心，但左宸属说得很有道理。


    那个女人，比想象中要精明狡猾，而且步步为营，看似好像不太通人情世故，但善于伪装和观察。


    作为战友，很好。


    作为敌人，太可怕。


    “你说得也对，我们现在也算是处于同一阵线的战友了。”


    祁彬叹了口气，淡淡道：“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你，你真的还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吗？”


    “在我看来，那个女人比柳如音更加可怕，也更加心狠。说不定她也只是耍着你玩，你和她……”


    “谁耍谁玩还不一定呢！”


    左宸勾了勾唇，幽深晦暗的眼眸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你，哎，算了。我是吃饱了撑着才会操心你们的感情事。反正啊，你比舒伦聪明，心性也比较坚强，可别到时候耍人不成，还把自己的心给丢了。”


    “呵。”


    左宸垂下眼睛，盯着茶杯里清澈的茶水，眸色渐深，谁也不知道这会他在想什么。


    ……


    翌日，左氏集团。


    左宸刚开完会回到顶楼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白茹云坐在待客的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墙壁上的挂画。


    “妈，你怎么来了。”


    左宸走到白茹云的身边，低声说道。


    白茹云回头看了下左宸，她清澈的眼眸紧盯着左宸的脸庞，眸底尽是一片哀伤。


    “怎么了，是我今天早上洗脸没洗干净吗？”


    左宸敏锐地感觉到白茹云的情绪不太对，于是他随口开了一个玩笑。


    白茹云一愣，接着笑了起来。


    “你的脸洗得很干净，我只是……”


    白茹云低下头，轻叹了口气。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哥了。”


    左宸微微一怔。


    “在梦里，你和你哥都还是小不点，你哥坐在我左边画画。呐，就和这幅画一模一样。”


    白茹云说着，指了指刚才她在看着的那幅画。


    那是一幅看上去很幼稚的儿童画，歪歪扭扭的房子，几个火柴人手牵着手站在大房子外面。


    “而你就坐在我右边在看书。”


    白茹云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目光柔和，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那个场景真的很温馨，只是后来起了一阵风，然后你哥就不见了。”


    白茹云说到这里，眼里刚亮起的光暗了下去。


    左宸，“……”


    “阿宸，你说你哥哥还活着吗？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们？如果他……”


    “他一定还活着。”


    左宸冷冷地打断白茹云的话，他伸手安抚地拍了拍白茹云的手背，柔声道：“妈，没有什么如果，哥哥一定还活着，我会找到他的。”


    “你，还要找下去吗？”


    白茹云悲伤地看着左宸，轻声道：“如果找不到就……算了吧。”


    “我最近有着越来越不好的预感，失去了你哥，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妈，你一定是太累了。晚上让小星陪你休息，好吗？”


    “嗯。”


    白茹云点了点头，她看着左宸，突然开口道：“阿宸，你和时小姐什么时候订下来？”


    “怎么突然又说起我了？”


    左宸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个母亲的思维还真是跳跃。


    “你们现在整天出双入对的，城里那些狗仔队，八卦媒体都盯着你们呢！”


    白茹云说着，就拿出手机，把那些八卦新闻翻出来给左宸看。


    “你是男孩子，你倒是没关系。但时小姐是女孩子，她的名声怎么办？”


    “妈，那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给你订婚，让你们把名分给定下来。”


    “所以这就是你最近去找婚庆公司的理由？”


    左宸指着其中一篇关于“左夫人去参观婚庆公司，疑似左大少爷好事将近！”的八卦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