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然腰被他托着，整个人身子往上走，发丝不断打在纯白的枕头上。


    好像没有刚刚疼了。


    林依然缓神之际侧着头想。


    闷头工作的陈斯回看她走神，起身往上靠，他一上靠，林依然整个身子都要靠里，她吃痛，微怒低头，下意识的抬腿想踹他。


    她一动，陈斯回挤的哼了一声，他轻笑，“不是？老婆你要搞死我？”


    林依然被他的话烫到，直接闭嘴拒绝交流。


    陈斯回也不恼，伸手抓住她那白里透粉的手。


    自己继续。


    “你能不能……？”林依然实在忍不住开口。


    话没说完，陈斯回笑问，“不舒服吗？”


    林依然没说话，陈斯回看着她那布满红晕的脸颊便知道了答案。


    她舒服，他也舒服。


    “那为什么要轻点，嗯？”


    完整的话被他打断，林依然咬牙脑子一片混乱的不知道说什么。


    偏偏陈斯回还恶劣的问，“我什么？”


    半响，林依然说出话，“我和你聊天行不行？”


    她想随便扯个话题引开他注意力，再这样下去，她身上的骨头都要碎掉了。


    “成。”


    陈斯回起身，将放在她头顶的枕头按下，让她头靠上，自己底下动作迟缓了些，咬她嘴角：“你想说什么？”


    知道她真实目的，陈斯回还多给了她一个选择：“我能问你什么？”


    于是满屋旖旎中响起她的声音：“什么都能问。”


    “手腕处那条疤怎么回事？”


    林依然一愣，有些意外，她以为这事早就翻篇了。


    因为他也没问，她以为他不在乎。


    但现在看来，不是他不在乎，反而是他很在乎。


    “怎么？反悔不说了。”


    陈斯回咬牙停下，把被子覆在她上身，抬手为她拨了拨黏腻在额间的碎发，她一脸茫然，真的是清欲不自知，男人声音带着浑浊的气息：“真不说吗？”


    林依然对上他那黝黑不见底的眼眸，内心颤了下，开口：“自杀。”


    纵使心中预想过无数次这个答案，但当这个回答真的从林依然口子说出来的时候，陈斯回心口还是绞痛，心口的痛顺着两人的身体蔓延至各自身上。


    “工作不顺，父母不理解，棉花当时生病。”


    林依然掩下神情说最后一句：“一时想不明白而已。”


    现在她不会那样了，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珍惜每一寸的安宁。


    任何事物都不会再让她抛弃自己的生命。


    陈斯回低头轻啄她嘴角，顺着下颌线留下水滴，“没事，都过去了，现在我在。”


    林依然不知道那是泪水还是汗水，她轻轻笑着抬手碰他头，“我也在。”


    陈斯回抬眸看向林依然，她脸上还染着淡粉，似乎没因为这个话题而情绪低落，他神情开始微微变化，接着问她其他问题，“你高中对我有什么影响？”


    林依然一愣，低头看他，陈斯回泛红的眼眶含着笑意回看，眼神意义很明显。


    好好说！


    “我当时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


    陈斯回有些不信的轻咬她脸颊，“老婆，我不要烂大街的好人卡。”


    他不想要敷衍的回复。


    他又动，林依然蹬他一眼，扯着嗓子开始解释：“这不是烂大街的好人卡。”


    明明好人这个形容词是一个特别高尚的词，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排斥。


    他俯身低笑：“嗯？”


    “你高一初五那天给全班放过烟花，”林依然起身轻推了下紧贴着自己的陈斯回，浅色含情的眼睛笑看他，“那天我生日。”


    她知道他不是单独为她放的。


    但她还是很开心。


    因为那是一片空旷地里唯一属于他们的烟花。


    陈斯回哑然失语，黑眸细细看她，眼含秋波，看着她明媚的笑，他也想笑，但……


    他扯了下薄唇，发现笑不起来。


    他记得自己高一时叛逆的答应朋友放过一次烟花，但这场烟花在他绚丽的高中生活中太不值得一提了，他早就忘了具体是哪天了，男人如鲠在喉，低头。


    但林依然记得，她印象深刻。


    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举动，她却记这么深。


    林依然脸上淡粉还未消散，见他发愣自己终于有了歇息的时间。她松了口气，白细的手掌撑在床单上。她微微抓紧，让自己上半身彻底起来。


    覆在她上身的被褥滑落下去，她没怎么在乎，只是靠近他脸侧，对着他耳间轻轻吐字：“我说我现在很喜欢你。”


    说完后，林依然轻退一步，抬眼看他。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无法言喻的在乎她将此概括为喜欢。


    陈斯回眼中星光一顿，沉缓的声音响起，“你说你喜欢我？”


    林依然未觉危险的笑的点头，她有预感他很满意自己的答案。


    那……


    他是不是会轻……


    陈斯回嗤笑一声，危险的长眸看向她，过分的打量似要看透她。


    最好不要一分虚假。


    随后他弯起唇角，在女人的惊呼声中把她按下，夹在两人之间的软被他随手丢在一旁。


    昏暗的房间响起最后一句完整的话：“老婆，在床上说这些话是要为此负责的。”


    那是他的烟花，也是她的烟花。


    从今以后他的烟花只为她而放。


    夜色渐深，热汗淋漓。


    ……


    天昼私高，政治组办公室。


    林依然一脸昏昏欲睡的靠着椅背，同事高超凡路过轻拍了下她肩头。


    “不去吃饭？”


    “啊？”林依然迷糊的睁眼看她，脸上难的化了妆，不过从轻飘飘的语调来看精神很不好。


    高超凡重复：“走吧，去吃饭。”


    林依然吐气起身，拿东西。


    高超凡在一旁站着忍不住问：“昨天熬夜了？”


    “教案不是刚刚检查过吗？”


    “对，忙其他的工作。”林依然也不好多做解释，只是一味苦笑。


    天啊，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不会在床上瞎说话。


    林依然拢拢衣服，妄图将自己身上的痕迹遮好，她可不想看到别人戏谑的眼神。


    她会尴尬死的。


    吃完饭回到老师宿舍的林依然一打开手机就收到了陈斯回的亲切问候。


    我老公：【怎么？还疼吗？】


    林依然：【滚。】


    一个字终结比赛，林依然那是越想越气昨天晚上不论她怎么求他，怎么按着他的要求喊，他就是不停，活生生的压榨她！


    林依然想了会儿给杨长云发信息。


    林依然：【这几天我去你家住几天怎么样？】


    对方很快回消息。


    杨长云：【好呀，好呀，刚刚好我最近遇到了几个sb用户……】


    林依然笑了笑给那人再次发去一条消息【照顾好棉花，长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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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找我，我去干妈家住几天。】


    陈斯回一眼看出她的目的，但也没拆穿她，只是默默回一个好字，然后抬头喊蒋让。


    “准备一些礼品，送过来。”


    说完家事，陈斯回又问：“许会意那边解决了吗？”


    他知道这人不会好好道歉，于是换了个角度索取道歉。


    他是个生意人，知道财对生意人最重要了。


    所以他当然要从这方面下手了。


    ……


    陈斯回处理了会儿工作，抬手将自己手腕抬起，看着自己的袖扣笑出了声。


    他昨天听见了她说喜欢他。


    虽然她早上拒绝说第二遍。


    陈斯回将一旁金伦律师事务所的合同放在一边，给言龄女士发消息。


    【把陈渺接回老家。】


    【她影响我们和我老婆的生活了。】


    【？】


    过了一会儿，言龄冷漠的回了他三个字：【知道了】


    .


    “你是不是和陈斯回吵架了？”晚上杨长云靠在林依然办公位旁边问。


    她看向林依然，眼神中尽是好奇，


    林依然批作业的手一顿，如实回答，“没有。”


    “那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这话说的有歧义，林依然放下作业，将红笔合上，忍俊不禁笑：“我想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杨长云嘴角勾起笑，好吧，这句话成功取悦到她了。


    等林依然忙完工作，两个人一起回家。


    不过刚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奔驰S450L，黑色流畅的车身隐入黑夜，耀眼的很。


    林依然和杨长云纷纷一顿。


    在两人愣神之际，陈斯回打开车门下来，浅灰色的大衣显的他有些温和，整个人面容看起来意气风发的。


    “走吧，两位。”


    他走到林依然身侧开口。


    杨长云一愣，完全没反应过来，林依然也抬头皱眉看他。


    意味很明确，你在搞什么鬼？


    陈斯回倒是从容解释：“我和干妈说过了今天去拜访拜访。”


    他说完这句话，眼眸深看了眼林依然。


    林依然侧头装不懂。


    杨长云站着三七步看着自己身侧搭配的两人，她怎么觉得他们两个人气场哪里变了呢？


    .


    去了一趟郑洁家，中途陈斯回和杨父聊的那是一个不亦乐乎，和乐融融的一家人一样。


    然后最后林依然从郑洁家被杨长云推出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要住几天吗？


    林依然看了下身后紧闭的大门有些无语。


    手机也恰好发来杨长云的短信：【抱歉，母亲大人命令不敢违抗。】


    林依然沉默了会，扭头看向一旁笑意盈盈的陈斯回。


    “你和干妈说了什么？”


    “没什么，说了我们感情生活非常好。”


    “真的？”


    陈斯回耸肩：“不然还能是假的？”


    听见他回答不再怀疑，但脚步也没动，还在沉思着什么。


    陈斯回笑着看她：“老婆。”


    “嗯？”


    “这小区安保应该不错。”


    “什么？”


    他眼底笑意满溢：“我说我们不用在这里守着，回家吧。”


    一听回家这两个字，林依然一哆嗦。


    她看向他深不见底的双眼，不知道为何总有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