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作品:《摇篮曲

    这算是复合成功吗?


    池晚不太清楚。


    因为她缠着崔叙说自己没有住的地方,崔叙就让司机开车将她送到了这里。


    而他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


    池晚此时坐在山顶别墅的客厅里,拿出手机给主编发消息。


    “我还是觉得这种事太冒险了。”


    主编得知她和崔叙复合,非常高兴,觉得离成功更近。


    他用升职稳住池晚:“你别怕,出了任何事情我会替你报警。等这件事结束后我给你升职。”


    好吧,池晚最后还是没骨气地被升职吸引。


    挂断电话后,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应该就是崔叙回国之后的住所。


    她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帮江会长,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稍微比周会长好一点而已。


    想了想,池晚拿出手机的拍摄键悄悄溜进了他的书房,打算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与此同时的一家传统餐厅内,江政衡亲自招待这位从大洋彼岸过来的客人,明明对方年龄比他小了将近两轮,在这个重视长晚辈礼仪的地方,他却非常卑微客气地点头哈腰:“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家餐厅是我岳母开的,这里的豆腐汤非常好喝,尝尝看。”


    面前这位男人虽然年轻,城府却深。加上他的身份特殊,江政衡无法承受得罪他带来的后果。


    和这样的人合作等同于与虎谋皮,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当初也是走投无路。不先把周民硕扳倒,倒下的就是自己。


    崔叙落座前脱了外套,随手放在了一旁。他看上去是一个很随意的人,事实上,他也的确很随意。


    清冷气质下,袖箍压出的手臂肌肉十分直白地展示了他强壮的体魄。


    江政衡坐下后,笑着谈起过去:“岳母经常和我说,喜欢高大的男人,我因为个子矮小,最近几年才被她认可。”


    “是吗。”崔叙点点头。


    今天吃的是这边传统的食物,为了招待这个‘远道而来’的食物。


    各种泡菜占据了大半个桌子,旁边还有拉面和大酱汤。


    门口站着几位高大强壮的男人,无声但凌厉地眼神让江道允感到害怕。


    她是被爷爷的一通电话安排过来的,在来之前她在家里发过一通脾气。


    她为了反抗家里最近和家教老师在一起了,他是首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法学专业,不过家境很普通,据说母亲在饭店洗盘子。


    比起就读法学专业的儿子更加厉害的女人,靠洗盘子就送儿子读完大学。


    江道允当了十几年的乖乖女,她已经不想再当了。


    故意浓妆艳抹了一番,甚至穿着长辈最讨厌的渔网袜。


    为的就是给爷爷的客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但是很快,她为自己这个举动感到后悔。


    包厢的门被打开。


    听到开门声,正接受江政衡敬酒的男人抬眸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愣在原地。


    他就是爷爷的客人,自己今天要见的相亲对象吗。


    江政衡看到她这个打扮两眼一黑,但还是压着火气和崔叙介绍:“这位是我的孙女,叫道允,现在是一位大三学生。”


    那个人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眼神平淡地点了点头:“崔叙。”


    江道允抿唇,名字也好听,很适合他。


    他的坐姿放松,裁剪合身的衬衫上,存在淡淡的折痕,说明他今天一整天都忙碌于各种事情。整个人略显疲惫与懒散,宽阔的肩膀将衬衫完全撑开,是一副很有男人味和性张力的躯体。


    袖箍压在手臂上,甚至可以看见大臂的肌肉线条,和英俊长相不符合的结实强壮。


    江道允坐下后,偷偷地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红唇,试图做最后的补救。


    原来真的有一见钟情...


    “我是第一次这样....”她轻声和他解释,希望能够改变他对自己的第一印象。


    男人此时给她的感觉却不像他的长相那般具有冲击力,他没什么兴致地喝着桌上唯一的清酒,像喝水一样。


    成熟正经的背头,几缕垂落的碎发让他多出一些漫不经心。


    江道允的主动搭话,他回应的也仅仅只是一个无动于衷地点头。


    江道允继续和他搭话:“我听爷爷说,您帮了他很大的忙。不知道...您大学是学的什么专业?”


    他虽然气场疏离,但基本的礼貌还在,这让江道允觉得,他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靠近。


    “建筑和法学。”


    “哇。”江道允在旁边露出钦羡的神情,“法学是很厉害也是很难的专业。”


    “是吗。”他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


    他所表现出来的冷漠是神秘的,让人忍不住去窥探更多。


    窥探他冷漠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心脏,窥探他的妥帖的着装下...藏着怎样一具身体。


    手机在此时震动了一下,他的眼神微微变了。


    刚才还想窥探他真实心脏的江道允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那是一种警惕。像某种野兽,不爱说话,但是会吃人的凶猛野兽。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什么。


    再然后,他眼里的警惕变成观察。


    他观察地过于认真,以至于自己和他说话他没听见,爷爷和他说话他也没听见。


    江道允按耐不住好奇,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然后她发现,手机里面竟然是监控的录像。


    画面显示一个女人正蹑手蹑脚地在书房内翻找着什么。


    江道允愣了一瞬,刚想说什么,可看到他眼里没有半分敌意。


    甚至还有...很淡的玩味笑意。


    是和她不同,发自内心的笑。


    回去的路上,江道允询问爷爷那个人是谁。


    金司机在开车,爷爷闭着眼睛闭目养神:“一个惹不起的人。”


    “那....”她动了心思——心动了,“您不是希望我和在一起吗?”


    爷爷的眼睛在此刻睁开,他警告她:“不要再去打扰他了,我能看出来,他对你半点想法都没有。”


    她不死心:“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觉得我比他手机里那个....”


    “行了!”爷爷厉声打断她,她今天的打扮和表现都让他非常不满意,“你知道他的身份吗?在他面前说错一句话,我就会变成和你周伯父一样的下场!”


    江道允被吓到了:“有....有这么夸张吗。”


    江政衡非常清楚,他现在帮自己是因为欠自己一个人情。


    哪怕是在这样的前提下,自己和他说话也是提前斟酌再斟酌,生怕说错了话。


    他所生活长大的环境,和他这个人一样危险,那里的人都习惯了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


    相信他也不例外,并且更甚。


    江政衡还记得自己飞去意大利找他时,那个人对他的不屑一顾。


    他只是看上去温和没什么脾气,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


    因为没人知道他斯文矜贵的外表下,是怎样冷血狠毒的手段。


    疑心重,容不得一点欺骗。


    池晚好不容易从他的书架上找到一些文件,她拿出手机拍下来,又看了眼旁边的保险箱。


    她早就不记得崔叙的生日了,也不敢轻易去试密码。


    她决定再翻翻书桌,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到最后一格时,她弯下腰,撅着个屁股翻了半天。


    然后——她觉得天好像稍微黑了点。


    等她反应过来为什么‘天黑’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想站直身体,屁股却不小心撞到什么。与此同时,她的手臂碰到了桌上的茶杯。


    但她没有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那只宽大的手及时接住了。


    他将茶杯放回去,‘关心’道:“找到你想找的东西了吗?”


    她吓了一跳,转过身却看过崔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像鬼一样。


    “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本来打算给你准备个惊喜,刚刚在看哪里适合放礼物呢。”


    崔叙没有特别的反应,他只是看了一眼刚才被她臀部撞到的地方,然后直白地问:“什么惊喜。”


    “惊喜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等她想好了再告诉他。


    好在崔叙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希望是个不错的惊喜。”


    但看他寡淡的神情,显然对这个惊喜并不感兴趣。


    她看到他手臂上的外套,急忙接过来:“你喝酒了吗,一股酒味。”


    他没有拒绝她的示好,却也没有回应的迹象:“算不上酒。”


    那种度数的清酒在他看来和水没什么区别。


    池晚却觉得是好机会,说不定可以借着他的醉意套出一些可用的信息来。


    她答应了许承宇,会帮他查出事情的真相并报道出来。


    崔叙扯松了领带,打算去洗澡。池晚生怕他这点微不足道的醉意洗个澡就洗没了。


    急忙过去替他按肩膀:“今天是不是很累?”


    她的反常被崔叙看在眼里:“不累。”


    虽然反驳了她的提问,却没有拒绝她的示好。


    视线只是往被翻过的书柜扫了一眼,最后落在角落的保险柜上。


    眼神了然。


    池晚也觉得他今天应该没有那么疲惫。


    前几次见他,淡漠的眼神总是像被晕开的水墨画,那种活人微死感很强烈。


    其实他不疲惫的时候眼神也不像他那些下属那样凌厉,他总是很平淡地审视其他人。


    让人相信他是个话不多且值得依靠的好人。


    如果真有人敢这样想,那么就是他倒霉的开端。


    池晚觉得那个叫江政衡的男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替他按了按肩,在心里不满他身上的肌肉太硬,按都按不动。


    于是开始以此作为切入点和他拉近关系:“你平时没有去做按摩吗,给你按摩的人有没有说过你身上很硬。”


    崔叙伸手摸到桌上的烟盒:“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可是你让我碰了。”池晚松开替他按摩的手,放到他的腰上抱他,“我不喜欢你抽烟,不要抽好不好?”


    她是偷溜进来的,所以不敢开全部的灯,只开了周围嵌入式的壁灯,灯光算不上明亮,甚至偏暗。


    灰蓝色的灯光,带着没有温度的冷感。


    在这种昏暗不清的环境下,他锋利的脸部轮廓像是藏在雾里,偏狭长的眼型,眼睑半垂,睫毛投在眼下的阴影,令他多了几分喜怒不显的慵懒冷感。


    “你知道你跟我回来,意味着要做什么吗?”


    他像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知道她接近自己是有所图,却还是不主动不拒绝。


    他松开烟盒,改为去摸她的手。


    带着肉感、娇小的手,与他宽大坚硬,充满男性力量感的手相比,居然有几分可怜。被他轻松握住。


    她当然知道,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毕竟现在崔叙看上去比前几年更‘养胃’了。


    养胃到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哪怕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


    “我以为你会等一等。”她欲言又止。


    “等什么,等药效发作吗?”他抬眸,那层让他看上去晦暗不明的雾气似乎散漫,池晚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居然觉得他的瞳色也很性感,“我还没有到需要吃壮阳药的程度。”


    他最后还是从烟盒中取出一支烟,池晚在国内没见过这个牌子的香烟。但她知道,这是崔叙最喜欢的香烟。


    他抽烟的次数不多,偶尔会抽。印在烟盒上的畸形死胎冲击感很强。


    和此刻崔叙带给她的冲击感一样强。


    不,后者甚至更强。


    “我不是说这个....”池晚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己总是在心里吐槽他的那些话。


    她又笑着撒娇,去挽他的手臂,想在这种事情上占据上风:“那你给我舔好不好?”


    她还是没什么变化,仗着他的喜欢就任性妄为。


    无论崔叙在其他人眼中有多可怕,但在她这里,就像是一个话不多的‘老实人’


    是那种死缠烂打就能追到的‘便宜货’


    她在追求他的时候,买的咖啡都是最便宜的,还有毫无成本的早午安。


    这些投入甚至还没有在一起后,他给自己买的一双鞋子贵。


    很意外地纯情,虽然不擅长说情话,却在行动上表达了自己的爱,总是给她最好的。


    但现在,他平静的微笑让池晚感到害怕。


    她的眼神开始闪躲,抿唇往后退:“不...不愿意也没关系。”


    他站起身,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离开,一只手去解皮带,低沉性感的声音像一条毒蛇缠了上来。


    手指探进她口腔,强行撬开了牙关,淡笑着命令:“给我kou出来,你不是很擅长吗。”


    杰斯有事情要和崔叙讲,但书房门关着,虽然没反锁,但在获得允许的情况下,他不敢随意进去。


    “theo,意大利那边来消息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他隔着一扇门询问,里面没有动静。


    杰斯只能站在外面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崔叙叼着烟从里面出来。


    以往一丝不苟的衬衫多出许多褶皱,西裤也是,唯独只剩下的黑色的皮带稳妥地扣紧。


    “再等等。”他轻轻喘着气,似乎还处在余韵中。


    杰斯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可是...我们还要在这边待多久。”


    崔叙抽着烟,眼眸微眯,带着没那么明显的野心:“你难道不觉得,他的产业是块肥肉吗。”


    “什么?”杰斯愣住。


    “就当是我收取的报酬。”他的身体靠在门框上,眼神仍旧透着一股漫不经心,但身形舒展,神态惫懒。


    杰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是theo来这边后少见恢复点精神的样子。


    杰斯为theo的想法感到震惊,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那个像红薯一样矮小的男人来找崔叙帮忙时,他可是很快就同意了。


    还以为他真的是为了还人情。


    崔叙没有否认,他一开始的确是为了还人情,可那个人的贪婪让他可以心安理得地‘黑吃黑’


    “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幸苦了。”


    面对崔叙的话,杰斯眼神带着期待:“我可以留下来吗?”


    崔叙垂眸:“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地方。”


    “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喜欢,我喜欢这里的海鲜。”最主要的是,他想跟着theo


    某种意义上,他和莱克都是被theo捡回来的。


    嗯...杰斯只有十九岁,甚至比池晚还要小。


    杰斯总觉得书房里有动静,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当那个制造出动静的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听错。


    “我去哪睡?”她问崔叙。


    杰斯记得她,躲在周民硕家里的衣柜内,最后被theo吓晕倒的女人。


    崔叙站直身体:“我的房间。”


    “可是我需要私人空间。”如果和他住在一起的话,她还怎么偷证据。


    他让她放心:“我大部分时间不会回来。”


    崔叙有个电话要打,于是杰斯和池晚先离开了。


    为了套近乎,池晚追上杰斯的步伐:“你这么晚还没休息啊。”


    杰斯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遍,打量感很重:“怎么,想脚踏两只船?”


    池晚不懂自己的形象看上去有这么水性杨花吗?


    她这辈子暂时可就谈了崔叙一个。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和你拉近点关系。你是崔叙的弟弟对吧?我经常听他提起你。”


    实际提起过0次。


    但她能够看出来,在他心里,崔叙的分量很重,甚至重到超过了他自己。


    用他做切入口肯定没错。


    果然,少年眼睛亮了亮,没有刚才的防备:“真的经常和你提起我?”


    见他上钩,池晚笑着点头:“对啊,经常和我夸你呢,夸你懂事上进。”


    杰斯的喜悦秒收,不屑一顾地嗤笑:“theo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杰斯走了,关系似乎还恶化了。池晚觉得自己不该多嘴说的这么笼统。


    还以为能从他这里套到点话来。


    在公司她和崔叙是上下级关系。


    她甚至不需要害怕在公司面对他时会尴尬。她压根就见不到他。


    在茶水间泡咖啡的时候听到有人在了聊天,据说理事长室来了个客人。


    听到客人的身份后,池晚立刻就来了兴趣。


    想不到机会现在就找上门了。


    今天的客人居然是金其,就是那个灌酒的主谋,那件事他肯定参与了。


    说不定还是带头的。


    ——得找个机会去理事长室。


    她拿出手机给崔叙发消息。


    ——我做了午餐,哥哥要不要一起吃^^


    她拿着手机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回复。


    从一开始还能淡定坐着,到最后焦急地走来走去,这次的机会错过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有了。


    她干脆拨通了他的电话。


    响了十多声后对方才接通。


    “你吃饭了吗?”她殷勤地问。


    男人的声音平稳冷静:“还没到吃饭时间。”


    现在是下午三点。


    “下午茶。”池晚说,“我做了寿司,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却忘了寿司本来就是凉的。


    好在崔叙没有戳穿她,但他也没有同意:“我这边有事需要处理。”


    “可我们复合后还没有一起吃过饭。”她开始委屈起来,“你不能这么对我。”


    哪怕是炮友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复合。


    肉-体的复合。


    对方大概沉默十秒:“上来吧。”


    哦耶!


    池晚挂断电话,火速下楼买了份寿司,并且要求对方用她的便当盒装起来。


    这样就可以伪装成是她自己做的了。


    崔叙恐怕直到现在都认为她擅长做饭。


    实际上和他在一起时,她亲手为他做的每一顿饭都是在外面买的。


    那部理事长专用的电梯已经被提前按下来了。去他的办公室需要先经过秘书室,秘书室的规模很大,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几十人。


    她可以肯定,自己今天出现在理事长办公室的事当天就会传遍整个公司。


    但她一点避嫌的想法都没有,直接拿着便当过去敲门。


    新任理事长年轻有为,外形和能力都是顶级,和他在一起,她并不担心会传出金主的言论。


    办公室内很大,此时的确只有一位客人在场。


    正是那位猥亵许承宇的男人。


    -


    “我已经找到有用的信息了,那个人似乎拍摄了你的录像.....”


    已经是晚上,池晚一边看着电脑翻找资料,一边给许承宇打电话。


    他刚结束完拍摄任务,听到她的话后沉默一瞬。


    池挽担心他因此而难过,毕竟对于公众人物来说,名声这种东西大于一切。


    一旦录像流出来,他的未来和事业就全部毁了。


    许承宇过了很久才开口:“可以帮我拿到录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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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晚正在上网查找那个人的个人资料,才看了一会就泄气了,这个个人履历和生平过往也太牛逼了吧。


    “我当然不行。”


    她觉得许承宇太看得起她了。


    许承宇出了一个馊主意:“我们可以去他家里偷吗?”


    “呃...不太好吧。”池晚为难道。


    许承宇却不以为意:“我只是拿回被非法拍摄的东西而已。”


    池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同意他这个馊注意的。


    事实上,她的头从早上就开始疼了,可能是花粉过敏。


    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好。


    他住的房价最贵的私邸,三步一个影帝,四步一个不可说。


    池晚来这边来几天,就在旁边的公园碰到好多平时只在电视上见过的人。


    当然,院子里那一排排花树着实让池晚头疼。


    挂断电话后,她又抽出几张纸擤鼻涕。


    崔叙进来时,看到的是堆满垃圾桶的纸团,和鼻子红红的池晚。


    她正抱着电脑在研究许承宇给她出的那个馊主意该如何实施。


    “你怎么了。”


    崔叙眼神迟疑,走了进来。


    见他盯着垃圾桶内溢出来的那些纸团。


    担心他想歪,她急忙解释:“这些是我擤鼻涕用的。”


    “感冒了?”他走过来,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他弯腰时,西装外套的衣摆刚好扫过她的手背。


    比想象中柔软,也比想象中冰冷。


    他身上又有一股香水味。


    女人的香水味。


    “不是感冒。”她将放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只手拉开,轻轻握在手中,“我是花粉过敏,你不知道吗?”


    他当然不知道,这种花树只有亚洲才有。他们一起待过的地方只有欧洲和北美洲。


    崔叙看了眼被她握紧的手,在她身旁坐下来:“我的确不知道。”


    “我大概也猜到了。”池晚又抽了张纸巾,“你工作那么忙,不记得我的事情也正常,的确也没有那么重要。”


    崔叙沉默一瞬:“是院子里那些花吗?”


    “嗯,我从小就对这个过敏,连我工作时只认识半个月的同事都知道。”她阴阳怪气道。


    她对他的最后一点愧疚也因为前天书房发生的一切荡然无存了。


    他过去关好门窗,又将空气净化器打开:“明天我让人把那些树砍了,你先忍一忍。”


    “我当然要忍,除了忍我还能做什么。”


    她慢悠悠地说,说完又有些后怕。


    万一惹恼了崔叙怎么办。


    虽然没见过他发脾气,但也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最起码那天在书房喂她吃..就挺狠的。


    崔叙回到她身旁,恰好看到她电脑里的东西,是关于那个人的资料。


    于是他劝她:“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做了也是浪费时间。”


    本来对他就有意见,听到他此刻的话,池晚更加不爽。


    他当然觉得没有意思,他当时在现场都懒得阻止。


    他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冷血。


    池晚抱着电脑去了书房,她暂时不想和他待在一个房间。


    却不想没过多久,崔叙居然也来了书房。


    还以为是来找她和解的,但他并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往她的桌上放了一杯加热过的牛奶,就去到了自己的书桌旁。


    在他办公时手机响了,他似乎很忙,视线一直盯着电脑,手机放在桌上,没有拿起来,而是直接按下免提。


    对方的声音因此全部被池晚捕捉到了。


    那个叫金其的男人明天会去参加一场剪彩仪式,之后会有一场私人晚宴,不对外公开也没有任何媒体到场的那种。


    池晚的心思动了。


    她和许承宇说了这件事后,许承宇似乎并不意外:“其实我那天也会去。”


    “啊?”池晚愣住了。


    他沉默很久,才告诉了她这件事:“自从那天之后,每次有这种聚会,他们都会叫上我。”


    “....”


    那天晚上池晚一直睡不好,干脆抱着枕头去找了崔叙。


    虽然他说他们睡同一间房,但最后还是让她去睡了其他房间。


    池晚也没想到,自己过去的时候他居然刚好在洗澡。


    泡在浴池里,没有白白的浴泡也没有艳丽的玫瑰花瓣,只放了些浴盐。


    池晚刚进去就看到他的结实宽阔的后背,靠着浴池壁。


    她一直觉得他后背的纹身很可怕,甚至还悄悄问过他:“你们都需要纹身吗,这是不是硬性规定,只能纹在后背,别的地方不行吗?譬如胸口。屁股也行,听说纹在屁股上不会疼。”


    那时的崔叙只是笑笑,问她:“你要试试吗。”


    “我才不要。”她急忙摇头,仿佛说得慢了他就会压着自己强行纹一个。


    崔叙吓唬她:“你和我在一起,你也要纹。”


    他按着她的屁股,“就纹在这里怎么样,你刚才说纹在这里不会痛。”


    “我不要我不要!!”她在他的怀里疯狂挣扎,企图让自己的屁股远离他的魔爪。


    想不到过去这么久,再想起来她的屁股还是会隐隐作痛。


    那段时间她害怕他趁自己睡着偷偷在上面纹,所以每天早起都会检查一些自己的屁股。


    还好上面只有一些巴掌印和指印。


    想到这里,池晚在浴池旁蹲下,倒打一耙:“你好不要脸,门还开着,你却一丝-不挂,你其实就等着我进来看到这一幕吧。”


    门是关着的,是她自己未经允许擅自进来。


    他或许早就知道她进来了,听到她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反应。


    倒打一耙却被无视的池晚瞪了他一眼,有些不爽。


    他的浴池很大,可以同时容纳十人。


    真不知道他弄个这么大的浴池做什么,打算和人群p吗?


    池晚的确对他有着很大的意见,她现在很讨厌他。


    “小心我在里面撒尿。”她凶巴巴地威胁他。


    “你在我嘴里尿都可以。”


    他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死样子,似乎笑了一下,那股颓丧的死人感看上去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


    让池晚觉得,她就算真的尿在他的嘴里他也不会反抗。


    池晚只要想到那天在书房发生的事情她就火大。


    对崔叙的感情也就剩下那么点愧疚了,现在连愧疚都没有了。


    你他爹的!


    好吧...还有一点恐惧。


    但目前可以知道,他不会真的对自己做什么□□上的伤害。


    池晚也进到浴池中:“我要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和别人做过。”


    她总觉得在感情上自己应该占据上风,在其他方面她和崔叙完全没有可比性。


    只能在这方面找下平衡。


    否则她完全就是他跟前的一条百依百顺的狗了。


    明明以前是他对自己百依百顺。


    这样的变化让她有点难过。


    而现在,面对她的主动,崔叙不拒绝不回应。


    像个massage wand。


    池晚在心里吐槽。


    “检查出来了吗?”


    她已经没了力气,崔叙抱着她,用自己的手臂来帮助她的动作。


    她下意识抓着他的手臂。


    硬梆梆的肌肉,快要比她腿还粗的手臂。


    为什么他穿上西装时看不出来有这么强壮。


    “没有,因为....太骚了,你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是,也包括你。”她用话羞辱他。


    崔叙并不在意:“是吗。”


    □*□


    果然是参照物不同。


    “上帝是不会保佑变态的,你戴它也没用。”


    “不清醒了?”他捏着她的下巴,眉头微皱。


    崔叙闻到她说话时的酒气了。


    “我很清醒,我又没说错,你本来就很骚,闷骚也是骚。你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很骚,你胸练这么大是为了勾引谁吗?”


    她居然还伸手扇了一巴掌。


    崔叙知道她应该是喝酒了,想不到神志不清到了这种程度。


    池晚盯着他刚刚被自己扇过巴掌的胸口,笑了:“打一下它居然还会抖。像果冻一样,吃起来也像果冻吗。”


    崔叙捏着她的后颈,拉开了她。


    她其实没有喝醉,装的。


    她就是不爽崔叙这个目中无人的态度。


    她甩了他是她的错,她也因此而对他愧疚。


    可他做出的事情抵消了她的愧疚。


    没有被满足的池晚不爽地看着他,随后大度地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挑衅一般地看着他笑:“你叫一声妈妈,妈妈喂你喝奶。”


    她以为崔叙会直接离开这里,留她一个人泡在浴池中。


    以为他会强势地继续刚才的事情。


    但她没想到的是,他只是垂眸看了一眼。


    他的头发早就被水打湿了,此时全都拂到脑后,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落。


    他长了一张矜冷倨傲的脸,凌厉的眉骨和浅谷一般的眼窝让他看上去非常矛盾。


    既有冷淡又有平和。


    池晚总觉得,他像电视剧里那种让人信赖想要依靠,结果最后才被揭露身份的大反派。


    后背的纹身像是一个恶魔依附在他的身上,眼神锐利又带着不加掩饰的锋芒。


    天生的上位者气场。


    然而。


    男人的声音在空旷的浴室响起。


    惫懒的眼神带着困意。


    他单手抱着她的腰,大臂肌肉勒住她的腰腹。


    甚至连他贲张的血管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