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说我很干净

作品:《抱歉顶流,我们有生殖隔离

    “你说什么!”


    湛承星声音压得很低,一把将苗密推开。


    他微闭着眼睛,声音发颤。


    他以为他跟苗密之间从朋友开始做起,会循序渐进。即使跟封哲讲完那样的话,湛承星也一直安慰自己,只是一些狗仔的添油加醋而已。


    可苗密刚刚跟他说了什么?


    她居然……居然要自己跟她试戏。


    还是那样的戏份。


    湛承星感觉自己纯洁的大脑没办法跟他们演员圈子的人交流了。


    苗密看着他,眼神里完全没有悸动或者害羞。只有对于演技的追求跟渴望。


    “湛老师,”很难想象她那样一张质朴可爱的脸,会说出这样的请求。


    “你就当帮帮我吧。我实在不认识其他圈内的男明星了。”


    他居然还不是她的唯一选择?!


    “我被练导卡了几十次,都过不了。”


    湛承星看着她边说,边要凑上来的动作,整个人都紧绷得像一把弓。


    “不行!”


    他不是这样随便的人。这算什么,他是替身演员还是工具?


    短短一些时日没有见到,他心中那个单纯的苗密居然可以随口说出这样的事情。


    这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剧组啊。


    苗密看着他的表情跟浑身的抗拒,心里烦躁。


    她并没有太多时间。也没什么人选。


    难道要让她去请求钱弘或者周昀?那她下不去嘴。


    苗密深吸一口气,就这样直愣愣地盯着湛承星,盯得他口干舌燥。


    如果练英本人在此处就会发现,他钦定的女主角确实很有几分迷妹的病态执着。


    苗密就像一只装作松弛的猫,在湛承星放松了警惕的时候,猛然踮起脚,嘴唇直接撞了上去。


    她并没有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这一下其实带着一点生涩跟莽撞,除了柔软的唇,连鼻尖都蹭到了他的鼻翼。


    在猎物反应过来逃跑之前,苗密率先松开了手。


    她拿起早就放在房间角落一直录像中的手机,按下暂停再反复观摩。


    不断对比着跟白天她对着封哲亲吻的片段,自己站在一边琢磨。


    湛承星像个被蒸熟了的大虾,好不容易将情绪平稳,看到苗密“醉心演技”,又变成了一只生气的河豚。


    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湛承星抽掉她的手机,强迫她直视自己。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我不是你挥之即来的物件!”


    可能是这句话带入了太多生气的情绪,苗密的脸色露出了一些忐忑担忧。


    “对不起,湛老师。”她低着头,可怜巴巴,声音软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被强吻的人是她。


    “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湛承星再次皱眉,酒店房间内昏黄的射灯,让苗密圆圆的眼睛下面好像落了泪。


    她细白的手指拿出一张卡片,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这是什么?”湛承星根本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可该死的好奇心还是让他发问。


    “哲哥的房卡。”


    “什么!这老男人——”湛承星整个人就要暴起,被苗密拽住他的袖口。


    “湛老师,不是你想得那样。哲哥说,如果实在找不到感觉,他可以每天晚上抽空陪我对戏。师兄也可以在旁边。”


    湛承星整个人被她的话又安抚下来,喉结不断滚动,又不知该说什么。


    “可我就是对着哲哥的脸卡戏了,所以我才没有答应他先来找了你。”苗密说完,放下了他的袖口,手滑落到他腰侧。


    “你叫他哲哥,却喊我湛老师?”


    湛承星的温热气息扫在苗密的脸颊,声音也带着点暗哑。


    “那……我……”苗密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充满希冀的望进湛承星眼里。


    “叫我承星。”湛承星看着她殷红的唇说道。


    ·


    “所以呢?”沈崎看着他反问。


    “你们就这样亲了一晚上?”


    湛承星耳尖红着否认:“你小声点,你乱说什么!才没有那是试戏!你懂不懂。”


    沈崎看着自己好兄弟这张干净纯真的帅脸,沉痛地说:“我觉得你遇到了高手。”


    “你别瞎说,她不是这种人!”


    “你!”沈崎一脸恨铁不成钢,“那你说,她为什么来选你当练手的?”


    湛承星红着脸眼神飘忽,脑海里总不由自主地想到苗密那张发丝散乱的脸。他晃了晃脑袋,低声反驳:“她,她说我很干净。”


    沈崎听了又要跳脚:“她就是想占你便宜!”


    “不是的!”湛承星矢口否认,“崎哥!你误会了。”


    “她,她说她也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我们俩扯平了,都不吃亏。”


    “苗密说了,她不会让我吃亏的。”


    “哦,所以你们俩是菜鸡互啄了一整晚。”


    “是对戏!”


    沈崎看着湛承星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平静道:“所以,你们现在的关系是?你是她戏搭子?”


    湛承星光顾着晕晕乎乎地答应苗密的请求,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没说。”


    “你也不问?”


    沈崎耐心出主意:“先有身份后做事,顺序不能乱。我们正经男人都是这样的。”


    “而且你想,万一人家在你这里练完之后,回去跟封哲一搭戏。好家伙,从新手到老戏骨,对比有了差距。万一用完就把你扔了怎么办。”


    湛承星本来还眩晕在他的初吻中,却被沈崎几句话,硬生生说出了危机感。


    他回去想了两天,思索再三,还是在手机里给苗密发了消息。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发出去后,石沉大海。


    湛承星时不时查看手机,没有任何消息。他检查了网络、话费余额,没问题。只好拐弯抹角地去问助理,周昀他们在干嘛。


    作为顶流助理贴心地回复:【晚上苗小姐有夜戏。】


    湛承星稍稍宽慰一些,依然等着苗密的回复。


    等到十二点,他不等了。直接打了视频过去。


    苗密接了,看起来已经回到了酒店,换上了浴袍,洗完了澡。


    湛承星想问她已经下了戏为什么不回自己消息。


    可看到她眼眸微亮,用一种兴奋的语气告诉自己她已经顺利地过了那一场吻戏,并且得到了练导的表扬,又觉得没回消息也不重要了。他由衷为她的开心而感到开心。


    “承星,接下来你的行程哪天有空。我们再把我跟哲哥后面几场戏碰一下。”


    湛承星想到那天晚上匆匆瞟过一眼后面剧本里迷妹对杀手的侵犯动作,自己也感觉口干舌燥起来。


    他逃避性地没有接话,像一个看到榛果努力维持理智的松鼠,颤抖地问:“那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苗密在屏幕上看着他,眼神在认真地困惑:“什么关系?”


    “我们是好朋友啊。”


    她说完,甚至友好地笑了一下,甜甜的梨涡此刻带着一种懵懂无知的残忍。


    湛承星乱了节奏,下颌线紧绷着,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玩不起,努力用嘴角划出一点弧度,问:“好朋友之间,可以那样随意接吻吗?”


    “那只是演戏。”


    湛承星像是被打了一拳,不知道是脑袋清醒了还是更加晕晕乎乎。


    他盯着手机屏幕里的苗密,一点点变化都不放过。


    “苗密,我不是那种有异性好朋友还会跟随便什么人都接吻的人。”


    “我只跟我未来的女朋友做这样亲密的事。”


    苗密看着湛承星,脸上带着一种难堪跟不知所措。


    “苗密。”湛承星倔强地看着她,认为自己是个男人,应该主动站出来。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只是——”


    “我喜欢你。”


    苗密看着湛承星的眼睛,想到了她曾经见过的他在舞台上的样子。


    此刻湛承星的眼睛就像在舞台上一样,闪闪发光,让苗密畏惧这种光芒。


    她从小仗着脸的优势,总是能摆出缓和毫无攻击性的表情化解尴尬。


    可这一次,苗密习惯性的笑容不管用了。


    她只笑到一半,湛承星就懂了她的掩饰。


    “对不起,之前是我误会了。”


    “承星!湛老师!”她脱口而出。


    视频被挂断了。


    苗密的回拨也没有得到回应。


    这一天拍戏顺利的喜悦从她的身体里消失无踪了,她下意识地心里发慌,觉得自己没有回答好,搞砸了。


    可她不认为自己的那个回答有错。


    那是她真心的答案,她不会谈恋爱,更不会跟湛承星谈。


    湛承星接的她去录的那档综艺的广告代言的费用是3000万,而这这样的代言,他还有几十个,非大品牌不接。


    苗密看到封哲在《迷妹杀手》时,光是伺候他穿衣服的工作人员就有五个。他在剧组聚餐那天手里戴的表,周昀说能买市中心一套顶级小公寓。


    那是苗密第一天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只能坐在观光公交车上路过才能看到的地方。


    苗密在听到周昀告诉她自己跟吕宋的海报被投放入地铁站的时候,特地一个人偷偷坐到了那一站,盯着那一面墙看了很久。


    她没有拍照,没有合影,只是将那一幕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那个广告牌上,她只占了其中二分之一。吕宋站在她前面。


    她想要有一天,只有她一个人占满一整个广告。


    她想要这座城市贴满她的名字,想要代言,想要很贵的表,想要住进她曾经只能观光路过的公寓。


    在那之前,她不会做任何会威胁到这个目标的事情,比如:跟湛承星恋爱。


    她想得没错,她告诉自己。


    可心里还是会有空洞,像有冷风不断灌入。


    苗密给周昀发了一条信息:师兄,你能懂我的吧。


    周昀看到自己手机里苗密发来的新消息,他没有点开。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冷冷开口。


    “程玉,你又想玩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