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只是睡着了
作品:《大乾第一狂婿》 “刘御医,快!快给李公子瞧瞧!”安王急切地催促道。
刘御医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在软榻边坐下,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李澈的手腕上,凝神诊脉。
整个水榭,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苏晚晴的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地盯着刘御医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御医先是诊了左手,又换到右手,随即又翻了翻李澈的眼皮,探了探他的鼻息。
一套流程走完,他那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情。
“刘御医,怎么样了?”安王见他收回手,连忙追问。
刘御医站起身,对着安王恭敬地拱了拱手,语气有些哭笑不得地禀报道:“回禀王爷,李公子他……他并无大碍。”
“无碍?”众人闻言,都是一愣。
“是的,王爷。”刘御医忍着笑意,解释道,“李公子脉象沉稳,呼吸均匀,五脏六腑皆安然无恙。他之所以会突然晕倒,依老臣看……纯粹是因为空腹饮下了那等烈酒,酒力上涌,加之刚才吟诵诗篇,心神激荡,气血上涌,一时……一时承受不住,就这么……睡着了。”
睡……睡着了?
听到这个诊断结果,在场的所有人,都石化了。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从担忧,到错愕,再到忍俊不禁。
搞了半天,这位作出千古绝唱的“诗仙”,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就是……喝多了,睡着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升起一种荒诞又好笑的感觉。
“噗嗤……”
不知是谁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随即,笑声就像会传染一样,在整个水榭蔓延开来。
“哈哈哈哈哈哈!”
安王愣了半晌,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指着软榻上睡得正香,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可疑口水的李澈,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大笑。
“好!好一个率性而为的李澈!好一个诗仙之才!当真是……当真是名士风流,不拘小节啊!”
他这一笑,彻底给李澈的行为定了性。
这哪里是出丑?这分明是真性情,是艺术家独有的风采!
众人闻言,也是纷纷附和。
“是极是极!李公子此举,颇有魏晋名士之风范!”
“作千古文章,饮绝世美酒,而后酣然一睡,何其潇洒,何其快哉!”
“今日一见,方知何为真正的风流人物!”
一时间,李澈的“醉倒”事件,非但没有成为笑柄,反而为他的形象,又增添了几分传奇而又洒脱的色彩。
苏晚晴听着众人的议论,看着软榻上那个睡得像猪一样的男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
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却涌起一股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骄傲。
这个男人,总能用最不可思议的方式,将一切都化为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
“来人!”安王笑够了,大手一挥,高声下令,“李公子乃是本王贵客,今日酒后酣睡,也是我王府的盛事!赏!重重有赏!将本王库房里那对前朝的白玉如意取来,赠予李公子!”
他又对王德吩咐道:“再者,去备好王府里最宽敞,最平稳的那辆四驾马车,待会儿定要将李公子和苏大小姐,安安稳稳,风风光光地送回苏府!”
“是,王爷!”王德躬身领命。
于是,在一众京城名流或羡慕,或嫉妒,或敬佩的复杂目光中。
“诗仙”李澈,以一种“醉卧”的姿态,被王府的侍卫们小心翼翼地抬上了那辆足以媲美亲王规制的豪华马车。
而苏晚晴,则在安王亲切的问候和众人的注目礼中,被稳稳地推到了马车旁。
今夜,安王府的这场夜宴,注定要因一个人的出现,而载入京城名流圈的史册。
而李澈这个名字,也注定要与“火浣春”和那首千古绝唱一起火遍整个京城。
夜色深沉,安王府那辆极尽奢华的四驾马车,在一队王府侍卫的护送下,在一路或敬畏或好奇的目光中,最终平稳地停在了苏府的侧门。
苏府的管家和仆役们早已在门口恭候多时,一个个神情复杂,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当他们看到那个传说中的“诗仙”李澈,正像一滩烂泥般被人从车上抬下来,而苏家大小姐则面色平静地被推下车时,那种荒诞而又震撼的感觉,再次冲击着他们的认知。
这一夜,注定是整个京城的不眠之夜。
安王府夜宴上的那首《凉州词》,以及“诗仙”醉倒闻香圃的风流韵事,仿佛长了翅膀一般,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席卷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从达官显贵的府邸深院,到寻常百姓的茶馆酒肆,几乎每一个角落,都在议论着同一个名字——李澈。
“听说了吗?苏家那个赘婿,昨夜在安王府,作出了一首千古绝唱!”
“何止啊!我表哥的二舅的邻居就在安王府当差,他说,安王爷当场就封了他一个‘诗仙’的雅号!”
“我的天!‘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你们听听,这气魄!这文采!简直绝了!”
“我最喜欢的还是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听得我一个说书的,都恨不得抄起家伙去从军报国!”
一夜之间,舆论的风向发生了惊天动地的逆转。
如果说,前几日人们谈论的焦点,还是那价值连城的“火浣春”;那么现在,风头已经完全被“火浣春”的创造者给盖了过去。
李澈的形象,也以一种火箭般的速度,在京城百姓的口中完成了三级跳。
从最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赘婿”,到后来走了狗屎运的“酿酒匠人”,再到如今,他已经一跃成为了才华横溢、风流不羁的“诗仙”!
这是一个足以让所有文人雅士都为之仰望的标签,一个彻底摆脱了底层身份,能够真正挤进上流圈层的通行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