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作品:《我,剑灵,真的超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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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界屏障近乎覆盖住了整个藏剑谷,曾经那些被刻意屏蔽掉的杂音也在一瞬间传入了耳中。


    “马上就要到选剑日了,你有什么心仪的小弟子吗?”


    “上次来看守入口的那个小娃娃不错,我想选他。”


    “我想选个漂亮女弟子!像我这样花容月貌的剑灵,自然也要有个容貌出众的剑主才行!”


    “唉,其实什么样的弟子都可以,只要能被选走就好,在这剑冢中困了好几百年,好想能出去看看……”


    “我也是我也是!”


    “……”


    这些声音是剑冢中其他剑灵发出的。


    每每到选剑日,这些平日里沉睡的剑灵就会相继醒来,做好准备迎接剑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藏剑谷中葬剑无数,这些剑灵的性格也都千奇百怪。


    有活泼的,阳光的,傲娇的,也有自卑沮丧的。


    剑灵多了,话自然就也多。


    以往睚眦都是直接屏蔽掉,全然不听。


    但这一次布下结界后,却是不受控地要听了。


    而也正是从这些剑灵的口中,他知道了不少有关这次选剑日的八卦。


    首先,这藏剑谷中的不少剑灵都是有自己属意的弟子的。


    临近选剑日时,玄清剑宗的人会安排有资格进谷选剑的弟子去藏剑谷附近轮值。


    许多剑灵在这期间就选定了人选。


    藏剑谷中剑灵无数,而每次来选剑的优秀弟子就那么几个。


    好几个剑灵看上同一个弟子的事情更是时有发生。


    像这一次,在剑灵当中人气最高的弟子就是当今剑尊掌门座下那唯一的小弟子。


    年仅二十,就已经早早突破金丹。


    绝对称的上是不世之才。


    这样的天赋,那些剑灵自然争着想要。


    只是到底哪把剑能如愿以偿被他选中,就是个未知数了。


    而除了选剑的事情,睚眦还从这些剑灵口中知道了另一个八卦——


    玄清剑宗的这些人预计在选剑日这一天,为他们剑宗的开山老祖选道侣。


    虽不知这开山老祖到底是何许人,但只从“老祖”两个字,就不难看出此人年岁不小。


    自玄清剑宗开山立派,至今已过了千百万余年。


    那这位老祖少说也几百万岁了。


    想到这里,睚眦不禁吐槽,都老成这样了还选道侣,而且还是从那些年轻的小弟子当中选。


    也不知道哪个弟子这样倒霉,会被选上。


    简单听那些剑灵叽叽喳喳了几句之后,睚眦就重新封上了五感,准备继续睡觉。


    同一时间,玄清剑宗前山,凌云峰。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一道凌然剑气轻松将一座巨石从中劈开。


    身穿弟子服的年轻修士一个利落回身,就将手中的剑收回身后。


    围观在一旁的那个较为年长的弟子适时开口夸道:“只用普通的铁剑就能使出这样的招式,很不错。”


    “是啊是啊,小师叔好厉害!”另一个眉眼精致的女弟子含笑附和道:“这次前去选剑的人里,就小师叔年纪最小,天赋最高了。”


    听着两人的夸赞,刚刚挥剑的年轻修士不好意思地红了面颊,“名单还未选定,小晚切莫胡言。”


    “哪里就是胡言了,我说的可是事实。”掌门之女任晚盈忍不住反驳,“不只我们玄清剑宗,就是放眼整个修真界,也少有人能比得过你。”


    看着两人过嘴,抱臂站在一旁的那个较为年长的修士笑道:“是啊,子修,我们小晚也没说错,放眼整个修真界,能在三十岁前结丹的人,也不过寥寥数几,更不要说还有谁能二十结丹了。”


    听到他的话,名为虞子修的年轻修士忍不住道:“师兄,你怎么也跟着小晚一起胡闹……”


    看他脸颊都涨红了,徐志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子修你也别太谦虚了,别的师兄不敢保证,但这一次去藏剑谷选剑的名单中却定然少不了你,怎么样,有心仪的剑吗?”


    葬于藏剑谷当中的灵剑,大多都有名有姓,且被记录在册。


    因此,那些有资格能进谷选剑的弟子一般都会在入谷前熟读由剑宗历代掌门完善编撰的那本《修真名剑录》,好提前了解谷中灵剑的脾性,选出最适合自己的那一把。


    虞子修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即使已经翻遍了那本剑录,却也没有哪一把灵剑特别符合他的心意。


    因此,此刻师兄问了,他也只是答道:“选剑需要缘分,提前想好也未必能如愿,倒不如随缘。”


    徐志清听后点点头,“这样也好,反正依子修的实力跟天赋,定然落不得空……那师兄就预祝我们子修选得心仪名剑好了。”


    虞子修这次没再谦虚,只眉眼处含着笑意,一拱手道:“多谢师兄。”


    几人在这里聊着选剑的事,不远处的议事阁中,玄清剑宗的剑尊掌门却是在跟其他几位长老一起商讨着为他们那位还在闭关当中的开山老祖遴选道侣的具体事宜。


    “初代掌门留下的手笺中可还有其他预示?那位老祖究竟何时出关?”坐在掌门右下首位置的云霄峰长老满面愁容问道。


    听到他开口问,另一位皱着眉的长老也忍不住附和:“是啊,掌门师兄,这一次我们可是请来了几乎大半个修真界,若到时候出现什么意外……那我们玄清剑宗的脸面可往哪里放!”


    有了两位长老打头,其他心存疑虑的长老也都一同劝道:“对啊,掌门,要三思啊。”


    看着下首的几位长老,主位上的清虚剑尊沉默一瞬,随后才缓缓开口道:“诸位稍安勿躁。”


    他一开口,周围人就都安静了下来,只全都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在众长老的注视下,清虚剑尊不疾不徐地自衣袖中取出封信笺。


    从信笺上的字迹和用灵力铸就的火漆印记来看,那正是传闻当中那封由初代掌门亲笔写就的预示手笺。


    清虚剑尊三十岁修成金丹,五十结婴,百余岁时,突破大乘期,从上任掌门手中接过掌门衣钵。


    当时一同接过的,还有初代掌门飞升时留下的预示手笺。


    手笺中的诸多预言都被一一证实。


    现如今,就只剩最后一页还未应验。


    而这最后一页的内容,既是预言,也是初代掌门给他们后代弟子留下的任务。


    ——根据预示,自打他们玄清剑宗开山立派起,就从未在人前现身过的开山老祖终于要结束闭关了。


    只是,在老祖正式出关前,却有件事需要他们后代弟子来完成。


    ——为老祖选一心仪道侣。


    实话说,一开始看到这个要求时,清虚剑尊的反应跟其他长老一样,错愕且不解。


    但奈何初代掌门不仅写了,甚至还为了强调,直接写了三遍。


    让他连想装看不见都难。


    于是,即使心中忐忑,清虚剑尊也还是第一时间召集起了众长老,着手开始准备为老祖遴选道侣的事。


    最后,宴会准备好了,请柬也全都派送出去了。


    但那位传闻中的老祖却还是迟迟不见踪影。


    眼看着距离选剑日越来越近,门内那些长老也愈发忐忑。


    今日早课刚一结束,就一齐来到掌门居住的凌云峰,想要求个解释。


    当着众人的面,清虚剑尊指尖轻点,信笺上的火漆印记就缓缓融化。


    他将那封亲笔手笺从信封内取出,再打开。


    只见上面的文字此刻都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一笔勾就的画。


    画中的内容是一把剑,剑身上的裂痕纵横交错。


    看清画上的内容后,众位长老全都不明就里地看向一旁的掌门。


    清虚剑尊轻抚着已经发白的胡须,道出自己的猜测:“这是那把断生。”


    云霄峰长老沉吟片刻,问:“掌门的意思是……”


    “断生剑被封印在藏剑谷中数万年,虽已失去剑灵,但却煞气未消。师尊曾经说过,断生剑重新出世的那一天,就是煞气全消,重新生出剑灵的那一天。”


    清虚剑尊反问众人:“传闻中,那位师祖大人自吾门立派起,便从未现身过,如今却骤然出世,诸位难道不好奇吗?”


    剑尊的话音适时止住,但在场其余长老却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云霄长老试探道:“师兄是指,这生出的剑灵很有可能就是……”


    清虚剑尊唇角轻勾起,眸中含着笑意,“吾等静候师祖‘出关’即可。”


    与众位长老自议事阁分开,清虚剑尊召来了虞子修。


    “师尊,您可是有事要吩咐弟子?”


    刚一进门,虞子修就行礼问道。


    然而座上的清虚剑尊却是看向他没有说话。


    察觉异样的虞子修试探着喊了句:“师尊?”


    清虚剑尊略微一沉吟,随后问他:“子修可有了心仪的灵剑?”


    听到他问同样的话,虞子修想都不想就将自己先前回复给徐志清的话重复了一次。


    然而与徐志清的反应不同,清虚剑尊听了他的话后,却是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虞子修有些不明所以。


    但清虚剑尊却并没有要为他解惑的意思,只说:“子修你回去再多翻翻那本剑录,提前选定会更好一些。”


    虞子修虽然不明白师尊为何要这样要求,但此刻却还是恭敬俯身,同时应道:“弟子遵命。”


    清虚剑尊略微颔首,挥手示意他离开。


    虞子修转身离开他的住处。


    这时,一道男声凭空在居室中响起:


    “你不愿意子修拔走那把断生。”


    清虚剑尊将视线落在一旁剑架上,上面挂着一把通体雪白的灵剑。


    他对着那把灵剑说:“霜寒,你知道的,子修是我属意的下任掌门人选。”


    相比起拔走断生剑,成为那位老祖的道侣……


    清虚剑尊还是希望他这个最有天赋的小弟子能够继承掌门之位,壮大他们玄清剑宗。


    时间很快就临近玄清剑宗的选剑日。


    秦枫与秦松秦柏两兄弟一起踏上了去往玄清剑宗的飞舟。


    飞舟上,除去他们秦家的人,还有飘渺阁的阁主与几位弟子。


    缥缈阁是修真界八大宗门之中唯一只收女弟子的宗门,从阁主到其门内弟子,皆是一副妙龄女子模样。


    其中,阁主座下弟子黎秋水,更是闻名修真界的第一美人。


    秦枫他们才刚登船不久,缥缈阁的人就也到了。


    身为家主的秦修正上前去与缥缈阁阁主寒暄,秦松秦柏两兄弟也朝着阁主身后的几名女弟子迎了上去。


    而那位第一美人就在那几名弟子当中。


    轻薄白色的面纱覆在面颊上,只余出一双如水般清澈含情的美眸。


    秦松刚一靠近,视线就不受控一般粘在了那道身影上。


    就连其他人与他打招呼时都表现地有些心不在焉。


    缥缈阁女弟子当中那位大师姐察觉了他的异样,当即开口调侃道:“莫不是除了秋水,我们其余人都入不了这位秦小公子的眼?”


    听到她的话,秦松脸颊瞬间就涨红起来,他看向站在一旁的黎秋水,试图说些什么,然而才只动了动唇,就注意到黎秋水避开了他看来的视线,身体也微微侧开,朝向了飞舟的另一边。


    此刻,那里只站了一个人,一袭白衣,身姿如玉。


    注意到黎秋水的目光停驻在秦枫的身上,秦松的脸色一瞬间就黑了。


    飞舟上发生的事情秦枫并不知道。


    但等到了玄清剑宗,剑宗弟子来到山门处迎接几人时,恼羞成怒的秦松直接当着黎秋水的面暗讽道:


    “待到明日,我与兄长就会同剑宗的弟子一起,进到藏剑谷中选剑……但某些人,怕是这辈子也没机会了。”


    他全程都没有看向秦枫,但在场的所有人却都知道——


    秦家那位才貌双全,学识冠绝天下的大公子,因一场意外,致使灵根破损,此生都无缘修仙路。


    只一瞬间,在场众人就都安静了下来。


    一片寂静声中,秦枫眉眼微抬,眸中什么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只平静道:“父亲原是这般含义。”


    当着缥缈阁跟玄清剑宗的人,秦修正的神情一瞬间僵硬下来。


    他看向秦枫动了动唇,想要解释什么,但却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终,只听“啪”的一声。


    在众人震惊的神情中,秦修正直接对着秦松甩了一巴掌,他怒睁着眸,大声道:“逆子!还不向你兄长道歉!”


    他这一掌挥足了劲道,秦松几乎被打到背过身去。


    等他满眼不可置信地抬起脸时,脸颊已经高高肿起。


    然而秦修正却依旧是满脸怒容地逼着他道歉。


    对上周围那无数双眼睛,秦松自知丢尽了脸面,几乎想都不想,就转身朝着山路的另一个方向跑走。


    一旁的秦柏犹豫下,向着众人拱手致歉后,也朝着他跑开的方向追去。


    三个儿子一下子跑了两个。


    失了脸面的秦修正心下恼火,但当着剑宗弟子跟缥缈阁阁主的面,却还是得按捺住情绪跟人赔礼,表示是自己教子无方。


    而同样身为当事人之一的秦枫眉眼间却没有丝毫变化,只冷眼看着眼前这近乎闹剧一般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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