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暴君穿成鲛人7
作品:《天命由我(快穿)》 随着她的话语,那来势汹汹的巨大骨刺在距离她心口尚有寸许之处,骤然凝滞。
紧接着,从端处开始,一道笔直的裂纹凭空出现,瞬间蔓延至整个骨刺。
一声轻响后,骨头寸寸碎裂,化作一蓬骨粉,被海风一卷,纷纷扬扬洒落海水,连半点痕迹都未留下。
姜翊握着的手甚至来不及感到反震的力道,只觉掌心一空,那股倾尽全力刺出的劲道陡然失去了依托,整条手臂连带半边身子都向前一趔趄。
怎么可能?!
不待他从这荒谬的震骇中回神,孟临渊五指次第屈伸,结成一个印诀。
一个极其繁复层层嵌套的图案在她掌心前方瞬间成型,柔蓝的光自她指尖漾开,如水晕,如烟痕,朝着姜翊当头罩下。
姜翊闷哼一声,他如遭重击,整个人向后弓起,随即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他整条银蓝的鱼尾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拍打在浅水中,激起大片混乱的浪花。上半身更是向前倒去,全靠手臂勉强撑住一块礁石,才未沉入水中。青黛长发湿淋淋贴在惨白的脸上。
此刻的他,看上去只是一条格外巨大却奄奄一息的鱼。甚至连拖动那条沉重的尾巴,都变得极为艰难。
“你……”是他想当然了,以为可以和现实中那样趁人之危,没想到有法术的人根本不怕这些。
姜翊的身体,开始缓缓下沉。
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握住,然后拖向海底。银蓝的尾鳍率先没入那墨色之中,接着是腰腹、胸膛、手臂……最后,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也沉了下去。
海面恢复了平静,依旧是波光粼粼,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孟临渊收回手,指尖那点微不可察的灵光悄然隐没。她转身走向惊魂未定的虞锦绣。
“没事了。”孟临渊在她面前蹲下,伸出手,“能站起来吗?先回家。”
虞锦绣下意识地抓住孟临渊的手腕,那手腕纤细,却异常稳定有力。
她借着力道,踉跄着站起来,双腿还在发软,一半是吓的,一半是冷的。虽然并不是冬天,但泡了太久冰冷的海水,还是有很浓的冷意。
虞锦绣回头望了一眼海面,“他……他是死了吗?”
孟临渊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真相,“嗯,死了。”
而且一鲸落而万物生,估计姜翊已经在深海里变成食物了吧。
“嫣然……谢谢你。”她由衷地说,这次是真的后怕,若非孟临渊出现,她不敢想象自己的结局。
“先回去换身干衣服。”孟临渊没有接话,“今天的事,暂时别跟其他人说太多。”
虞锦绣用力点头,此刻她对孟临渊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送虞锦绣回到家门口,孟临渊才转身离开。
「9413,事都办妥了,告诉夏容与吧。」毕竟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姜翊,连续吃了这么久鱼实在是吃腻了。
-
孟临渊刚把雕出雏形的鲤鱼镇纸对着光端详,院门外便传来了蹄声,不疾不徐,稳稳停住。
渔村少有车马来,尤其是这般规制不俗的。
当先一骑,正是里正,他后面一骑鞍上坐着个青年,外罩月白蝉翼纱氅衣,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通身的气派,后头跟着的随从,亦是衣履鲜明,进退有度。
村人纷纷拢在自家门口或矮墙后头,伸着脖颈,压着声儿议论。那青年却浑然不觉似的,只勒住了马,翻身而下。
里正连忙上前,对虞父道:“虞简,快,快见过崔大人,这位是京城户部来的崔侍郎。”
户部侍郎?京城来的?
虞家夫妇虽是小民,却也晓得户部侍郎这是了不得的大官,对他们而言,那简直是天上星宿一般的人物。如今,这天大的贵人,竟站在自家院中。虞简和郭秋月被唬得手足无措,连忙作揖。
“不必多礼。”夏容与温和道,随即转向孟临渊,“虞姑娘,许久不见了。”
孟临渊挑了挑眉,“别来无恙。”
里正道:“老虞啊,崔大人今日是为了你们家姑娘而来。”
“为了嫣然?”虞简有些疑惑。
“不瞒两位,我与虞姑娘,在庙会曾有一面之缘。”夏容与垂着眼,慢条斯理道,“彼时惊鸿一瞥,再难忘怀。”
“在下欲求娶虞姑娘为妻。某虽不才,在京中略有薄产,必不使嫣然受半分委屈。此生此世,唯愿与她一人相守,白头偕老。望二位成全。”
“虞姑娘随我回京后,两位亦可一同前往。京城宅院已然备下。我必当视如亲生父母,颐养天年。”
里正也在旁帮腔,将夏容与的官位、人品、相貌,说得天花乱坠,说他年轻有为,品性端方,乃是万中无一的好归宿。
孟临渊无奈的低了低头,指尖捻着衣角,一派羞涩无措的渔家少女的模样。
虞嫣然自小在渔村长大,没什么得见外人的机会,一见钟情已经是最合理的理由了。这也是他们一起敲定的。
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夏容与将京中居所和日后安排说得清楚明白,处处体贴,又带来了流水般的聘礼,打消了虞家夫妇最后的顾虑。再者孟临渊也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去京城的前夕,虞锦绣连夜找到了孟临渊。
“嫣然。”她将手里的匣子往前一递,“这个给你。”
孟临渊看着她。
“是我全部的家当了,”虞锦绣低声道,脸颊微微发红,不知是窘迫还是别的,“银子不多,首饰也平常,还有一些那个鲛人送我的珍宝。你救了我的命,我不知道怎么谢你。京城花费大,这个你带着,万一,万一有用得着的时候。”
她顿了顿,抬起头,“祝你此去京城,万事顺遂,和夏公子白头偕老。”
孟临渊静默片刻,将那沉甸甸的匣子递还给夏容与送来的侍女收好。然后,她从取出一样物事,拉过虞锦绣的手,轻轻放入她掌心。
那是一枚玉佩。质地算不上顶好,却自有一股古朴拙重的气韵。玉佩雕成简单的样式,线条圆融,打磨得光滑趁手,中心一个小孔,穿着深青色的丝绳。
“这个送给你,戴着吧。”
虞锦绣虽然不知道这玉佩什么用,但想到之前她的手段,珍重的接了过来,“多谢。”
孟临渊弯了弯唇。
送个护身符给她,也算是自己的祝福。世间既无姜翊,似虞锦绣这般明灿如朝阳的性情,合该活得更好些。
-
侍女阿蘅恭恭敬敬引进一位女客来。
孟临渊正坐在南窗下的贵妃榻上,手里随意翻着一卷书。
日光透过茜纱窗,滤成一片暖溶溶的淡金,她闻声抬眼,隔着半卷的竹帘望出去。
来人已到了廊下。
一身宫样装束,腰束一掌宽的素白绫带,在侧边结着精致的同心结,垂下长长的流苏。外头罩着一件杏子红的罗縠衣。
她青丝松松挽了一个倾髻,如云堆雾绕,面上薄施脂粉,唇点朱丹,嫣然一笑间,竟有种明珠生辉的神采。
“嫣然!”虞锦绣未及走到跟前,已忍不住唤出声,快走两步。
两人在水榭中临窗坐下,阿蘅奉上清茶细点,便悄然退下。
“真没想到有机会能在京里见着你。”虞锦绣捧着茶盏,眉眼俱是笑意,“我入宫侍奉长公主殿下,已有一年多了。总算是衣锦还乡了,我头一个便想来寻你。”
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
“看来你过得很好。”孟临渊道。
“是,是极好!”虞锦绣用力点头,眼眸亮晶晶的,话匣子便打开了,“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去年春上,长公主殿下去西郊皇家别院小住,在碧波湖泛舟时,不慎落了水。我那时刚随采买的宫人进京不久,在湖边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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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浣衣,正巧看见,便跳下去将殿下救了起来。”
她说到此处,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其实我自小在海边长大,水性是极熟的,湖里那点风浪算不得什么。可殿下仁慈,定要谢我,问我可有所求。我……我什么也不懂,本想推辞,她便将我留在身边,做了个女史。”
若不是想争气一些再来见神秘莫测的嫣然,她也不会等到今天。
“我在殿下身边做事,长了不少见识,月例银子也丰足,能贴补家里,阿爹阿娘的身子都硬朗,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她顿了顿,抬起头:“说到这个,嫣然,我一直想好好谢你。当年若不是你……”
她声音低了下去,那段被鲛人拖入深海、命悬一线的记忆,即便如今想来,依旧让她心头发悸,“若不是你出手,我恐怕早已葬身鱼腹。后来,你又赠我那枚玉佩。”
她说着,从怀中贴身处,取出一个杏黄色的锦囊,解开系绳,倒出那枚玉佩。玉佩被她贴身戴着,温润生光。“这玉佩我日日戴着,从不离身。说来也奇,自戴上它,我总觉得心神安稳,做事也顺当。入宫后,有几次小风波,我也都逢凶化吉。我总觉得,是你这玉佩在庇佑我。”
孟临渊的目光落在她掌心的玉佩上,那玉佩光泽内蕴,并无什么华彩,只是质朴踏实的一团温润。她淡淡道:“玉佩没那么厉害。”
“你所得到的,并非玉佩所赐,而是你一步步走出来的,是你自己值得的。”
她送的玉佩又不是气运系统,哪里会有那么神神叨叨的能力。
她只是得到了她应该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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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城破了。
火光撕开铅灰色的天幕,映红了半边皇城。
义军如潮水般涌入,与禁军残余做最后的搏杀。尸体堆积在宫道上,鲜血汇成细流。
承天殿前,空旷的广场上,最后一批死忠的御林军围成一个小小的圆阵,护着中间那个人。
姜翊站在那。
龙袍早已破损染血,金冠歪斜,他手中提着剑,剑尖滴着血,身上也溅满了不知是谁的血。
起义军的首领亦是一身甲胄,却未戴头盔,只以玉簪绾发。
那是一张与姜翊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只是线条更为柔和,多了些儒雅沉静。
“姜、期、诚。”
南安郡王,他的堂弟。那个在他记忆中永远温和有礼、与世无争,甚至有些懦弱的宗室子弟。
他猜过起义军是哪方势力的人,可万万没想到是姜氏的人。
呵,那些老不死的高兴坏了吧,怕不是下一秒就能拥立他为新帝。
“是我。”姜期诚承认了。
姜翊自知没有机会了,“希望我死后,你能让虞锦绣陪我殉……”
姜期诚干净利落的捅他了一个对穿。殉葬吗?恐怕不行啊。
毕竟若不是虞锦绣,他们也不会赢这么快。
姜翊武力超群,他们从没想过刺杀,就只能以起义军的名义徐徐图之,可姜翊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
能一路破竹,还得全靠虞锦绣的帮助,毕竟对方是为数不多能接触到姜翊的人。
姜期诚并不理解自己的堂兄,毕竟若说不喜欢,他对虞锦绣没的说。
若说喜欢,他又能面不改色凌迟了她的幼年玩伴,杀了她的父母,屠了她的家乡,只为了让她依赖自己。
他要是她,她也会不遗余力的帮起义军的。
姜期诚缓步走入寝殿,“还未问皇后娘娘想要什么?”
姜翊敏感多疑,很多时候两人交集隐蔽到两人都只是凭借默契和直觉行事。这些事前都没有商议过,不过以两人的品行,倒也不会言而无信。
温柔的皇后微抬双眸,淡淡道。
“送我入寺庙吧。”
惟愿朝夕焚香祝祷,替他们求些福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