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拨弄

作品:《反派不想钓男人

    “师父,姜屿奶奶怎么找来的?”韩明慌张的询问蹲在地上抽了四根烟的曾大勇。


    “我怎么知道?”曾大勇猛吸一口烟,一边叹气一边吐烟。


    他看着紧闭大门的拳馆,所有人都出来了,把拳馆留给了崔奶奶和姜屿谈话。


    半个小时过去了,拳馆里没有一点声音传来,寂静的让人心惊胆战。


    曾大勇看向站在一旁不语的周衡,他深吸最后一口烟,起身将烟蒂踩在脚底上,朝周衡走去。


    “周..周少,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曾大勇听韩明一直这么叫周衡,以周衡的家世背景,也担当的起这个称呼,他也便跟着叫了。


    周衡看着拳馆,眉头微蹙:“我不知道。”


    原剧情里崔奶奶来不及得到救治就早早离世了,所以到死她都不知道姜屿重新学起了拳击,还参加了许多比赛。


    如今因为他的行为改变了原剧情的发展,崔奶奶的病得到了缓解,而她又是个聪明的人,姜屿身上的伤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她就算猜不到姜屿去打黑/拳,但她能猜到姜屿身上的伤肯定和拳击有关系。


    毕竟,姜屿的父亲也是一位拳击手。


    “不知道啊?”曾大勇语气难掩失落,他抓了抓本就乱遭的头发,又叹了一口气,“周少,你可能不知道,姜屿的奶奶一直很讨厌姜屿打拳。”


    周衡手握剧本的人自然知道崔奶奶对姜屿打拳这件事情非常抵触和厌恶。


    但他并未阻拦曾大勇讲述。


    “我们都是万安县的,我和姜屿的父亲是好朋友,姜屿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父亲就是个拳击手,而姜屿的天赋比他父亲更加优秀,再加上姜屿对拳击很喜欢,所以我就成了姜屿的师父,但崔奶奶很讨厌姜屿学拳击,她发现姜屿背着她偷偷在我这里学习,气的放下狠话,只要姜屿敢学拳击,她就再也不认姜屿这个孙子了。”


    说到这儿,情绪上来了,曾大勇掏出烟盒打算再抽一根。


    他抽出一根烟,放在嘴边准备拿打火机点上,想到身边的周衡,怕烟熏到这位富家公子。


    “抽吧,”周衡制止了曾大勇想要收烟的动作,“我不介意。”


    “哦,好,”曾大勇准备收起烟盒,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情太多了,神经抽筋似的把烟盒递给周衡,“来一根?”


    周衡摇头:“不了。”


    韩明凑上来:“师父,给我一根。”


    “滚蛋,”曾大勇打开他的手,呵斥道,“一个学生抽什么烟?”


    韩明不服气的嘟囔着:“那你还给周少?他也是学生啊。”


    “...”


    曾大勇这事确实理亏,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周衡递烟?


    可能是因为他从未在周衡身上看出来学生该有的稚嫩和天真,反观周衡身上带着一种沉淀过的气场,成熟稳重,面上冷淡无波,仿佛什么难事在他都变得轻轻松松的。


    就像崔奶奶找到拳馆,将姜屿逮个正着这件事,他和韩明急的焦头烂额,唯独被姜屿认为是最重要的朋友的周衡,气定神闲,脸上瞧不出一点担忧和慌张。


    曾大勇试探的询问:“周少,你不担心姜屿吗?”


    “现在担心有用吗?”周衡反问。


    崔奶奶已经找上门来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埋怨和仓皇失措,而是快速想出解决办法。


    姜屿必须参加K-ONE比赛,这样他就有底气和资本成为[健步]代言人,而不是被他直接拉过去空降,不然姜屿的名誉会因此损坏,而且以姜屿的品性,他是无法接受自己给他开后门这件事。


    只有姜屿成为了这次K-ONE比赛的冠军,周衡再跟他谈合作,姜屿才会答应他,这样也能帮助他完成主线任务。


    其实周衡有想过姜屿一旦参加比赛,赢得冠军,拿到奖金,必然会被崔奶奶发现。


    但发现的时间点不同,所带来的结果就不同。


    若是姜屿大获全胜,就算被崔奶奶发现了,也可以拿奖金以及代言费和崔奶奶周旋。


    可现在,姜屿不仅没有参加比赛,还因为打黑/拳弄了一身的伤,崔奶奶一看见肯定火冒三丈,联想到姜屿父亲的死,对姜屿打拳这件事一定会更加憎恶。


    周衡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冷静,搞得曾大勇这个成年人在高中生面前显得太冒失,像个心浮气躁的毛头小子。


    “我知道担心没用,”曾大勇吸了两口烟,看着安静的拳馆,“也不知道他们俩谈的怎么样了?”


    “这事会不会有转机啊?”


    他内心无比奢望着崔奶奶能放姜屿一马,最起码让他参加K-ONE比赛。


    “崔奶奶不会让姜屿继续打拳。”周衡实话实说。


    曾大勇心如死灰,表情瞬间变得皱巴巴,骂道:“烦死了!烦死了!崔奶奶到底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此时安静的拳馆里传来一声清脆无比的巴掌音和愤怒至极的怒吼,惊得曾大勇和韩明身躯一抖,周衡眸色一沉。


    “姜屿,你本事大了,以后别管我叫奶奶,我不认你这个孙子!”


    大门被人用力打开,崔奶奶气冲冲的走出来,离开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曾大勇。


    曾大勇心虚低头,不敢看崔奶奶阴沉的脸色。


    他见崔奶奶离开,转身走进拳馆,急吼吼的问姜屿:“是不是你和奶奶谈崩了?”


    姜屿脸上难掩失落和伤心:“我想和奶奶商量,只要参加完这次的K-ONE赛事就再也不打拳了,可奶奶不同意。”


    “说我要是继续学拳,就让我和她断绝血缘关系,别回家了。”


    曾大勇面露心痛神色:“唉唉唉...这事闹得啊!”


    韩明闻言,试探道:“是不是你奶故意吓你的?”


    “你到底是她的亲孙子,老姜家的独苗,她还能真不要你这个孙子了?”


    曾大勇凉飕飕道:“你知道为什么姜屿是从小在万安县长大,而崔奶奶是在溧阳市生活?”


    韩明不解:“为什么?”


    曾大勇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因为当年崔奶奶不要她儿子,一个人搬到了溧阳市生活。”


    “要不是她儿子去世了,姜屿和姜鱼无人照顾,崔奶奶才将他们接过来的。”


    韩明瞠目结舌,竖起大拇指:“崔奶奶简直是...女中豪杰啊!”


    “...”曾大勇一把拿过旁边的拳击砸向韩明。


    韩明“哎呦”的叫了一声。


    曾大勇听到崔奶奶的狠话,一时也没了主意。


    他问道:“姜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听你奶奶的话..不参加比赛了吗?”


    姜屿语气坚定道:“我想参加比赛。”


    K-ONE冠军的奖金可是50万,有了这一笔奖金,就算他以后不去打比赛了,也够奶奶手术治病了。


    曾大勇眼睛一亮,可又想到崔奶奶的决绝,犯了难:“那你奶奶那边怎么办?她现在不想看见你,不认你这个孙子,还不让你回家了。”


    “不让你回家倒没什么事,你可以住我家,但你奶奶不认你这个孙子,这事挺大的。”


    “只能我参加完比赛后去奶奶跟前道歉。”姜屿眉头紧锁。


    “那你参加完K-ONE比赛之后不会真不打算打拳了吧?”韩明突然问道。


    姜屿凝着脸,眸色深深地看着地上的拳击手套。


    他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撇了撇嘴:“我还要高考呐,没时间打了。”


    所有人都听出来了这是姜屿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


    在至亲面前,姜屿放弃了热爱。


    曾大勇疲惫的坐在台上,闭了闭眼,每一声的叹息中充满了不甘和遗憾。


    韩明闻言,上前搂住姜屿的肩膀,安抚道:“也许事情没有咱们想的这么坏,说不定还会有转机,等你打完比赛,拿着冠军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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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牌和奖金去奶奶面前撒泼打滚,卖惨大哭,说不定崔奶奶心一软就允许你打拳了。”


    “拉倒吧,”姜屿拿开他的手,语气无奈,“奶奶说过男二有泪不轻弹,我要是赶在她面前哭,她都能给我打得憋回去了。”


    他看向曾大勇,“师父,继续练拳吧。”


    曾大勇也不再继续唉声叹气,点了点头:“行,别浪费时间,早点打完你也能早点去哄崔奶奶。”


    “嗯。”


    姜屿转身看向站在门口,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周衡。


    他站在光线错落的阴影里,姜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隐约看见镜片后那双眼睛正望着自己,平静得令人心慌。


    今天这事算是他的“家事”,牵扯到崔奶奶、曾大勇,甚至韩明也多多少少有些关联,可偏偏和周衡毫无瓜葛。


    所以他表现得不像曾大勇那样愤慨,也不像韩明那样急切,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在姜屿的印象里,周衡本就是那样一个人。


    从容淡定,甚至有些冷漠,仿佛没有什么能真正触动他的心。


    可即便理智如此分析,姜屿心底仍忍不住冒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从未奢望再让周衡替他出头、为他解决什么,可他偷偷期待着,期待周衡能因为他的事而有那么一点点情绪波动,哪怕只是走过来,低声问他一句“你还好吗”也好。


    然而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仅仅停留在“试试”的阶段。


    这个词既让人心跳加速,又无形中划下一条界限,姜屿又不敢奢求太多。


    就像他刚才在师父面前介绍周衡,故意停顿了一下,耍着小心机想将两人的关系告诉自己最信任的师父,却被周衡制止,用了“同学”“朋友”这样平淡的称谓轻轻带过。


    姜屿走过去,努力扬起一个轻松的笑容,声音放得很轻:“衡哥。”


    周衡的回应简洁而平稳:“嗯。”


    “今天这事...”姜屿挠了挠后脑勺,视线微微下垂,语气听起来无所谓,笑了笑,“...没什么大事,等我打完比赛就能解决了。”


    “嗯。”


    又是一个听不出情绪的应答。


    姜屿听到这有些冷淡的回应,嘴角的弧度慢慢收紧:“那我去练拳了,等我练完送你回家哈。”


    “嗯。”


    连续三个“嗯”,听不出关切,也听不出温度。


    姜屿转过身走了两步,又转了过来,扯了扯嘴角,欲盖弥彰的补充道:“衡哥,我真没啥事哈。”


    他说得轻巧,可眼神却泄露了努力藏匿的慌张和隐隐的期盼。


    周衡静静地看着他,中指轻轻托了一下眼镜的中梁,依旧语气平淡:“好。”


    少年没得到想要的东西,明亮的眼睛瞬间暗淡了许多,像皎洁的明月被突如其来的薄云遮蔽,所有强撑的无所谓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苍白。


    周衡能够轻而易举的察觉到别人的情绪变化,但他懒得在意。


    他说过自己挺变态的,因为他善于玩弄他人的情绪,然后在冷眼旁观,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挣扎又痛苦。


    就像现在,周衡非常沉迷于捕捉姜屿每一丝喜怒哀乐,喜欢不着痕迹地拨弄他的情绪,欣赏着那人因为自己而产生喜怒哀乐,就好像这个人是为他而生动起来的。


    “姜屿。”


    已经转身要离开的姜屿猛地回过头来,眼睛里一下子重新亮起了光芒,那目光怯怯又充满期待,瞧得人心软软的。


    他忙道:“衡哥,怎么了?”


    “别麻烦你师父,”周衡走到姜屿面前,抬手落在姜屿被崔奶奶打过的左脸上,动作轻柔地揉了揉,“去我那里住吧。”


    姜屿和别人不同,不能玩的太凶,得哄一下。


    第一次,姜屿透过那薄薄的镜片,将周衡眼底的温柔尽收眼底。


    似一缕暖风悄然拂过...


    刹那间,月明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