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无法放手
作品:《重逢后,梁队他扒我马甲》 纪然的沉默持续了近半分钟,最终她答应了,“下午三点,城南老味道餐厅”。
听到她松口了,梁砚修整个人都瞬间放松了下来。
不等他回答,那边已经结束了通话。
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他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开车到了目的地。
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想想,他的心就控制不住的期待。
他不是没有和想想接触过,可是从来没有今天这样,让他激动。
他特意选了靠窗的位置,一等就是三小时。
当玻璃门被推开,一眼就看到纪然牵着想想走进来,他猛地站起身,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们母子。
今天纪然穿了件米白色风衣,头发简单束在脑后,脸上没什么表情,而想想穿着蓝色的小校服,背着卡通书包,一双眼睛亮得像星星。
看到他时立刻挣脱纪然的手,一路小跑过来,“梁叔叔!”
他立即蹲下身,努力想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嘴角却僵硬得不听使唤,连脸颊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只觉得这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想想,好久不见。”
他伸出手,又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只是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顶,指尖触到柔软的发丝时,眼眶瞬间热了。
这么久了,他竟然才发现,这孩子的发旋,和他一模一样。
“梁叔叔,我今天在学校得了小红花!”想想献宝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一张贴纸,踮着脚往他手背上贴,“老师说我画画最棒了,画了妈妈和我在公园放风筝。”
梁砚修看着手背上鲜艳的小红花,又看向坐在对面的纪然。
她正低头搅动着面前的奶茶,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真厉害,想想以后想当画家吗?”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可每说一个字,喉咙都涩的难受。
“想!还要画梁叔叔!”想想兴奋地拍手,小脸蛋红扑扑的,“梁叔叔上次送我的手办,我每天都摆在床头呢。”
“是吗?那你要是喜欢,我......”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纪然倏地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警告。
梁砚修读懂了她的意思,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只是不停地点头,附和着孩子的话。
他看着想想扒拉薯条的样子,忽然想起纪然说生孩子的时候,切掉了一边输卵管的事,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梁叔叔,你这次是特意来看我的吗?”想想忽然问他。
梁砚修嗯了一声,“你搬来这里也不告诉我,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
“对不起啊梁叔叔,妈妈说离别是令人悲伤的,我想等我在这边完全适应了再给你打电话,这样的话,就不会两个人都难受了。”想想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梁砚修勾了勾唇,“没关系,我不怪你。”
“谢谢梁叔叔!”想想笑了。
他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心里越发堵得慌。
晚饭结束时,天已经黑透了。
梁砚修主动开车送他们回家,纪然没有拒绝,只是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只有想想在后排座叽叽喳喳地讲着学校的趣事。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纪然先下车,打开后座车门牵想想。
“梁叔叔再见!”想想挥着小手,声音软软的。
纪然却低头对想想说,“你先回去洗澡,妈妈有话单独和梁叔叔说。”
想想哦了一声,很快就走了。
下一秒,纪然回头看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好了,人你也看到了,也请你遵守诺言,以后别再来了,我们现在过得很好。”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梁砚修心上。
纪然收回视线,转身要走,他忽然追了上去。“纪然,”
声音隐隐有些急切,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恳求,“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可我……”
他想说他后悔了,想说他想弥补,想说他不甘心就这么看着他们母子俩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那些被压抑了八年的情绪,在见到想想的那一刻彻底爆发,不甘心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再放手。
纪然的脚步顿住了,她再次回头看向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冷漠,“我说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想想不需要你这个爸爸,我也不需要你。”
说完,她不再看他,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楼道。
梁砚修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
他连夜回到A市,到达市区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局里。
点开了系统查到了周时予的资料。
他现在是市医院心外科副主任医师,任职不到一年。
看到这里,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大哥?”
“梁砚修,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梁家佑语气里掩饰不住的烦躁。
“我要你帮我查个人,是大伯医院里的医生。”
那边顿了下,“你好端端的查人家干什么?而且你自己不就是警察吗?查个人对你来说有什么难的?”
“我想更了解他。”
“为什么?”
梁砚修闭了闭眼,“以后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不过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梁家佑沉默几秒,“你把资料发我。”
“谢谢大哥。”
挂了电话后,不到半小时,梁家佑就回复了消息。
他说他爸医院里确实是有这么个医生,目前正处于晋升主任医师的关键阶段。
梁砚修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眼底的疲惫被一丝冷冽取代。
他回复了一个收到,然后就起身离开了警局。
到市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了。
医院里人来人往。
梁砚修直接找到了周时予的办公室。
门开的一瞬间。
“是你?”周时予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找我有事?”
梁砚修直截了当的说,“方便和我出来聊两句吗?”
周时予愣了下,到底还是点了下头。
梁砚修随即转身离开,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休息区。
周时予很快跟了过来。
梁砚修听到脚步声,回过身看向他,“我已经知道想想是我的儿子这件事了。”
周时予的身体猛地一僵。
梁砚修的声音很轻,“这八年,她带着孩子吃了多少苦,你比我清楚。但你要明白,你只是她走投无路时的依靠,不是她的归宿。”
周时予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