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穿成虐文女主之后25

作品:《我是快穿大佬,有亿点点钱怎么了?

    徐世维坐在马车里,半掀车帘。


    果城街道人声喧闹,红绸高挂,锣鼓隐隐。


    “这阵仗,谁家办喜事?”


    他目光微凝,语气淡淡。


    随从恭敬回道:“回大少爷,是苏府。听说是苏家养女出阁。”


    “苏府?”


    徐世维指尖一顿,帘角的光影晃了晃。


    “苏家……她?”


    他神情不动,只是缓缓放下帘子。


    车内一瞬间暗了下来。


    片刻,他轻轻笑了。


    那笑声极低,低得像是在喉间滚过的碎冰。


    “新娘是谁?苏浅浅?”


    随从犹豫了一下,察觉大少爷语气里那点不对劲,仍是硬着头皮答道:


    “是。听说是要嫁给京都司家的少主,司承年。”


    徐世维的手指在膝上敲了两下。


    明明记忆中自己对苏浅浅已经厌了,但为什么,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还是会痛一下?


    想到她那张明艳的脸,徐世维的头剧痛无比。


    片刻后,终于缓了过来。


    “司家?”


    他眸光微动,唇角缓缓挑起。


    “呵——”


    那笑声没有喜意,反而带出一丝凉意。


    “原来如此。”


    马车在街角停下。


    徐世维掀帘下车,风一吹过,他披着的黑氅微微扬起,映得他整个人如一柄未出鞘的刀。


    街对面,正有一列长队行过,司承年骑在马上,笑得灿烂,身后是满载聘礼的车队。


    徐世维静静地看着那道身影。


    那笑,那神情……


    他怎么看怎么碍眼。


    真是……令人厌烦!


    “司承年现在要去苏府提亲?”


    “是,大少爷。”随从低声应道。


    徐世维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刀锋。


    “真有趣。”


    他抬手拍了拍随从的肩膀,那一瞬间,语气温和得近乎礼貌:


    “去备份礼。”


    “……礼?”


    “对。”徐世维笑着说,眸底寒光乍现。


    “别人做新郎,我也该去……道个喜。”


    *


    苏府外,锣鼓声正盛。


    司承年立于门前,正与苏清远等人寒暄,笑声爽朗,礼数周全。


    忽然,一阵马蹄声破风而至。


    “京都徐府大少爷,恭贺苏府千金喜结良缘——!”


    侍从高声报出,场中顿时一静。


    苏清远抬头,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在门前。


    车身雕金鎏银,车顶悬着黑缎流苏,风一吹,带出冷光几缕。


    这阵仗,半分不像是来道喜的。


    车帘被人从内掀开,一只修长的手先探出,指节分明。


    随后,一身黑衣的徐世维下了车。


    他气度疏冷,五官如刀削刻,眼神静得近乎危险。


    街上喧闹的人群,在那一刻,竟像被无形的气势压得止了声。


    他走到苏府门前,负手而立,笑意温和:“听闻苏府今日有喜,特来贺上一贺。”


    司承年一怔,随即拱手:“原来是徐大公子。多谢厚意,请——”


    他身后的小厮眼明手快,连忙搬出一张红木椅请客入座,另有人端上茶。


    徐世维却未动。


    他目光微微一转,越过众人,直落在安千千身上。


    那一眼,不急不缓,却仿佛带着千钧的力道。


    安千千今日身着淡烟色罗裳,眉间画了一抹百合模样的朱砂。


    她神情淡淡,仿若未察觉那目光,只轻声对苏清远道:“来客远道,理当请入。”


    “请。”苏清远略一颔首。


    徐世维笑了笑,步入苏府。


    厅中宾客避让,他一身黑衣与满堂喜红形成鲜明对比,像一滴墨,落进一池春水。


    他并不看别人,只看她。


    “苏姑娘。”


    安千千抬眼,目光平静:“徐大公子,好久不见。”


    “是啊,”徐世维缓缓笑着,“果城的风,倒比京都柔和些。”


    他语气客气得体,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逼近。


    “此次仓促前来,带了点薄礼,不成敬意。”


    他抬手。


    随从上前,捧出一只檀木匣。


    木色温润,旧得过分。


    安千千的指尖在茶盏边一顿。


    徐世维随意地将匣放在案上,语气极轻:“这是亡妻生前亲手所制。她手巧,偏爱银,不喜金玉。”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掀开盒盖。


    那是一枚素银簪,簪尾垂着细碎流苏,其中一颗玉珠微缺,缺口处的断痕细到几乎与银丝相融。


    厅中一片死寂。


    连司承年的呼吸都轻了几分。


    徐世维的指尖轻轻拨动那簪,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他笑着,语气温柔得像是在怀念旧人:“世上这手艺,怕是再无第二个。她磨这一串玉珠时,手被磨破了三回,还笑说‘能为我制簪子,那便是她最幸之事。’”


    那一瞬,空气似凝。


    安千千眸色不动,仍是那副温和浅笑的模样,只是执盏的手,微不可察地一抖,热茶轻漾出半分。


    那抹微光一闪即逝。


    原身的心,真的是喂狗吃了。


    安千千回想着原身的记忆,她为徐世维确实做了不少这种东西,但是徐世维总是用一种轻蔑的态度去训斥她,让她不要再做这种下等人做的活计。


    现在人都没了,在这儿装什么深情?


    徐世维看着她,唇角的笑更深。


    “苏姑娘,”他低声道,“这簪子……你觉得可好?”


    安千千抬眸,与他对视。


    那一刻,她眼底的平静像是万年寒潭,什么都映不进去。


    “做工精细。”她淡淡道,“若徐大公子要送我,倒有些不妥。毕竟亡妻遗物,别人收了,总归不祥。”


    徐世维看着她,缓缓合上盒盖。


    “确实不祥。”他微微一笑,“所以我带着走,不劳姑娘费心。”


    他转身离席,走到门口时,忽又回头。


    “司公子。”


    司承年一怔:“徐大公子请讲。”


    “听闻你不日便要迎娶苏姑娘。祝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安千千脸上,眸底一片漆黑。


    “……算了,苏小姐礼都不肯收,想来也是不愿要这祝福的。”


    说罢,他转身而去。


    徐世维上车后,垂眸冷笑。


    “查!把苏家和苏浅浅给我查干净!”


    “是,大少爷。”随从俯身。


    “尤其是查她右手腕上有没有伤疤。”


    “若有,”他声音低得几乎是呢喃,“那就真的是她。”


    徐世维一走,厅内的气氛一时间凝滞得仿佛结了冰。


    苏清远连忙起身,笑着打圆场:“京都徐府家大业大,徐大公子向来性情古怪,不拘礼数。承年莫要放在心上。”


    林氏也附和:“是啊,哪家办喜事不有个不识趣的?他那一身黑,明摆着是来存心找茬的。我们果城的人,可不兴晦气。”


    苏家的人有些紧张。


    毕竟是千千的前夫哥,今日闹这么一出,莫不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