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苏婉脸颊羞红连喊了萧恒数声，萧恒这才回归神来收回了自己炽热的目光。


    萧恒脸上尴尬一闪而过，这等细糠以往莫说吃过了，见到没见过啊，故而一时愣了神。


    但相比尴尬，此刻的萧恒心中更多的还是好奇，因为眼前的女子竟然脸红了。


    她是谁？


    花魁哎，大梁教坊司花魁，十绝之一。


    此等女子哪一个不是阅人无数，见识过各式各样的男子。


    按理说对于各种男子炽热的目光早已习惯了才是，居然还会脸红，这让萧恒更感兴趣了。


    不过萧恒哪能想得到，能到此地的人，多为家底殷实之辈。


    对于这种人，对外讲究的就是涵养二字，装都得装成人模狗样礼贤下士的样子。


    一般情况下还真没人会像萧恒这般，一上来就用如此炽热的目光盯着人家看。


    都是先礼后兵，先君子在小人，一步一步的来的。


    “你脸红了？”萧恒目光虽不再炽热，但依旧未从苏婉脸上挪开，反倒是盯着人家直言不讳的询问道。


    面对萧恒的询问，苏婉脸更红了，脑袋微微低垂，脸颊羞红的如同刚成熟的苹果。


    娇嗔出声：“公子好生讨厌，哪有公子这般盯着一个姑娘家看的嘛？”


    “哈哈，”萧恒闻言非但没有因为自己的举动而道歉，反而笑道：“有趣，抬起头来，让本公子好生看看。”


    苏婉脑袋低垂，像是做了多大的决心，半响之后才缓缓抬起了头。


    精致的脸颊之上通红一片，与萧恒目光对视的瞬间，又迅速低垂了下去。


    低声娇嗔道：“公子稍坐片刻，奴家下去命人为公子送些吃食上来。”


    话落迅速挪动步伐推门离去。


    “有点意思，不愧是花魁，”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熏香传入鼻尖，萧恒手握一把折扇轻笑出声。


    视线从苏婉消失的背影上收回，若说一开始苏婉脸上的娇羞，萧恒无法确定是不是装出来的。


    但此刻萧恒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就是装出来的。


    不过装的丝毫不做作，反而异常的让人舒服。


    “砰砰……公子。”


    “嘎吱……！”


    并未让萧恒一人独坐多久，片刻时间之后，苏婉便再次推门而入了。


    甚至还提前敲了一下房门，唤了一声公子，直到萧恒出声之后，才推门而入的。


    “让公子久等了，”苏婉进入房中，先是朝萧恒施了一礼，面露一丝歉意的表情。


    这才挥手让身后的小厮，将诸多吃食一一送了进来。


    小厮进入房间并未直接将一众吃食放下，而是由苏婉亲自从小厮手中接过放下。


    苏婉一边将吃食放下，一边为萧恒轻声简绍道。


    “这是蜜饯金橙，以橙肉蜂蜜混合雕刻制作。”


    “这是雪霞羹，用芙蓉花瓣与豆腐同煮，其色……”


    “这是连房鱼包……”


    待一众小厮退去，萧恒面前的桌上已经摆满了数十种精致无比的吃食了。


    苏婉双手提了提裙摆蹲下身姿，为萧恒斟了一杯酒水。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不知道公子口味如何，故而奴家吩咐厨房，将几种常见口味的吃食都做了一下，还望公子喜欢。”


    “多谢，”萧恒笑了笑，道了一声，端起了酒杯。


    苏婉也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一手扶着杯壁一手托底，双手端起了酒杯。


    “公子喜欢就好。”


    杯中酒水饮尽。


    二人又饮了几杯酒水，苏婉拿起桌上的筷子，为萧恒夹了几样吃食之后。


    便再度起身，坐在了一旁提前放好的琴架前，朝萧恒躬身行礼道。


    “不知公子可有什么常听的小曲，让奴家为公**唱一曲。”


    “你看着来吧，”萧恒把玩着手中酒杯，随口说道。


    这些他还真不懂，记忆中也没搜出来。


    “那奴家便献丑了，”苏婉闻言轻轻颔首。


    缓缓坐下，双手搭在琴弦之上。


    “铛……！”


    顷刻间悦耳的琴声便传入了耳中。


    眼前是美人，耳中是乐曲，桌上还有价值连城的美酒佳肴。


    萧恒饮了一口酒水，忽然之间面露一丝自嘲的笑意。


    天天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对各种事务的不公骂天骂地。


    实则也不过是自己得不到罢了。


    就像现在，自己不也挺享受的吗？


    这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的道德，不过是被金钱禁锢了罢了。


    因为兜里无纹银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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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不得不选择做一个道德拉满的存在。


    倘若有一天，有钱有权之后，道德是何物？


    恐怕皆是一个玩的比一个花，对于穷苦时期坚守道德的自己，有的怕从来不是共情，有的全是鄙夷。


    “哈哈哈……！”


    也不知是自嘲还是怎么滴，萧恒脸上的笑意逐渐浓郁，甚至到最后笑出了声。


    面对突如其来的笑声，苏婉轻微抬了一下头，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翩翩起舞的手指并未停下，悦耳的乐曲依旧在耳边回荡。


    萧恒脸上的笑意来的快，去的也快，抬手朝苏婉隔空举了一下酒杯。


    再次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大梁酿酒技术主要是也发酵为主，蒸馏一术目前尚未出现。


    故而此刻萧恒手中的酒水，虽说名字好听，并且名贵，但度数并不高，并且也不清澈略显浑浊。


    不过不得不说口感着实不错，入口丝毫不辛辣，反而略带回甜顺滑。


    反正就是很好喝。


    随着时间流逝，萧恒心中一些异样的想法逐渐被萧恒抛之脑后。


    开始专心享乐起来。


    苏婉在弹了数曲之后，也来到了萧恒身旁。


    并且中途又进来了数名容貌同样上乘的女子，携带各种乐曲。


    苏婉在悦耳的曲子中，为萧恒舞了一舞。


    让萧恒好生体验了一把，什么才叫做享受。


    同时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美酒佳肴，萧恒心道：怪不得自古帝王多昏君啊。


    就这还只是一个教坊司的花魁，以及教坊司自己培养出来的歌姬。


    自己都已经有了一种赛神仙，不愿离去，想要一辈子这般乐在其中的想法了。


    可想而知，那举全国之力层层选拔之后，才进入宫中的女子。


    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个个身怀绝技，还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的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


    如此一想，当皇帝的存在，想要一心为民为国，心无女人不想乐，这得多大的毅力。


    反正萧恒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思考之后，最终得出一个答案。


    自己肯定是没这毅力的。


    艹！


    萧恒这般想着，忽然暗骂了自己一句。


    自己若是登上那个位子，铁定的昏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