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最后的使(死)者

作品:《一觉醒来后全员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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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面管理局,全称——世界保障与反侵害防御支援管理局。


    因全称长得要命,提到管理局时,各个部门的成员们都只叫简称,甚至连简称都省去直接叫“局里”。


    最初是由数位在各个领域大放异彩的超高维存在聚在一起一拍脑袋创建出来,通过各种方式让来自不同世界、能力出色的众多特殊人士加入参与进来的公益组织。


    不是为了名誉,而是因为能够做到并想要延续「善性」的希望而创建,随着时间逐渐发展成了现在的规模和运行方式。


    是不限于人类存亡,以维护世界意识的需求为第一要义的维生保障机构。


    察觉到下一步就会进入终末,提前进入世界毁灭的Bad End,宇宙又无法凭借本身的能力制作出名为「英灵座」的境界记录带,想要生存下去的集体意识便向着外界、向着“不存在之地”主动发出求救信号,希望召唤来帮手。


    “因为不存在,所以能干涉”——基于这样简单粗暴的道理,不存在于任何时间线上的位面管理局,实际上能造成的影响相当广泛。


    战斗部急救科室的成员们种族、外形、世界观各不相同,在拯救世界的手段上也多种多样。


    为了不在无意间破坏人理定础——也就是量子记录固定带的完好,世界线收束能正常运行,位面管理局有着相当多的规则条文,有些干脆直接被放进了与战斗部成员签订的契约文书里。


    按照规定,参与影响世界未来进程,涉及到时间的干涉任务,进行任何形式的时间跳跃都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灵魂寄宿「铃木由纪」这具空白素体时,来自位面管理局的使者共两度醒来。


    第一次会醒来,是因为系统监测到孵化者能量波动穿过空间的残余,不能明确它们是否真的只是路过该时间点。


    保险起见,系统定位的坐标落点选择在了距离现在再往前一小段的时间点。


    少年睁开眼时,已经被世界意识引导着躺在这具容器里了。


    灵魂情报瞬间覆盖完成,空白素体人偶的兼容性极佳,类人相貌顷刻间发生转变,完美复制出了灵魂原本的信息。


    铃木家见证了这一幕,脸色未变,就连一点惊讶都没表现出来,只询问了方便称呼的名讳。


    没等他侧面打听,最前头的总领管家主动说起铃木家「预言师」们的悠久历史,提起最近一任还在世时记载在文本中的预言,并说了些欢迎他到来之类的话。


    听到「铃木」的姓氏,少年脑内首先想起的是刚调到急救科室不久,被他教导着实习的同姓后辈的脸。


    于是,他也干脆用起与自己名字相同发音的「由纪」,作为这次任务出门在外暂用的名字。


    使用与本名相同发音的名字被人所知,来自世界的庇护也能使个体能力得到相应提升。


    铃木由纪一边活动身体快速适应着新容器,一边听总领管家为他讲解铃木家的状况,以及目前能够提供的所有支援。


    退居深谷,铃木一族坐守结界之内隐居避世的生存方式,跟铃木由纪只打算短暂停留的计划并不冲突。


    他伪装身份在世界四处走动过一圈,期间顺便做了任务单上三个任务中的一个。


    跟系统一起排查过该时间点,确定没有孵化者后,他回到铃木家,跟铃木总领管家大致说了下次会醒来的时间,将身体安全放置到原来的地方。


    然后,他的灵魂和系统重建了位面管理局的时间同步,断开与这个世界的时间,重新锚定坐标再投入,最后再将这一过程反过来操作一遍就完成了不脱出任务的时间快进法。


    从结果来看,他们就像是跳跃了时间,不可逆性地从过去直接到达了现在。


    两次醒来,铃木家的人都如规定好了终生程序的人偶般,守在固定的位置上,只会听命行事,兢兢业业一早就为预言中的「铃木由纪」做好了各种事先准备。


    感觉到违和时,系统立刻调出了正史记录中,跟铃木扯上一点关系的稀少资料。


    没有所谓的「预言师」,早在千年前,铃木还不叫「铃木」时,整个家族在咒术界就是被不断边缘化的弱小家族。


    最后退出生存竞争,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在他人的家族史上留下只言片语的零星记载。


    正史是已经发生的世界记录,像是世界树最为重要的主心枝干,拥有最高规格、不可干涉、不可变动、只能坐视它自我发展的神圣世界线。


    除此之外的世界,都是正史在某个节点发生了一些影响世界走向的变化,从而独立出来走向不同命运的if线。


    显而易见,是这个宇宙的世界意识在窥见糟糕未来的末路后,不等救援的使者到来,或是在向位面管理局发出求救信号前做了最后努力,勉强做出了最大限度的干涉。


    铃木由纪三条任务中的一项,与星浆体有直接关系。


    在东京咒术高专地下,强化了咒术师各个据点和辅助监督们结界的“天元大人”,拥有“不死”的术式,却无法阻止老化。


    天元老化到一定程度,就会如进化一样重造肉-体,将会脱离人类范畴到达更高次元。


    但在那之后,天元或许不再有意识,将会不再是天元。最坏的情况,很可能成为人类的敌人。


    因此,需要每隔五百年准备一个最合适的人与天元融合,重置天元的肉-体情报,阻止这场进化。


    星浆体就是为此而准备。


    是世界意识专门为位面管理局使者的灵魂准备的合适容器。


    给予铃木家族躲避灾祸的预见性,将锻造方法通过精神感知最高的铃木族人以精神层面的沟通交由铃木家,教导他们最大化地去制造完善出这具可以一体两用的优秀星浆体,最后避世不出静候位面管理局的使者到来。


    一切都是为等待最后时刻,让星浆体成功与东京咒术高专地下的天元完成融合,将世界的稳定现状维持下去。


    星浆体的素质也有优劣之分,世间现存的星浆体们都比不上专门制造出的「铃木由纪」。


    这次同化之日到来时,也只有「铃木由纪」会前往星浆体的最终归宿。


    ——这是世界意识最重要的目的。


    是为了自救,才让铃木一族像隐形人一样存续下来。


    人造的人形容器缺少超越人智的神秘手段,不具有灵魂,更不具有自我意识,正好卡在位面管理局那条“不得强行抢夺拥有自我意识之容器”的规章制度底线上。


    既然没有违反任何规定,身为各种意义上的外人,得到庇护的铃木由纪不会对这样的生存手段说什么。


    世界意识没有好坏之分,为了从集体文明中得到能量延续下去,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呈现,都无法完全将之归类为「恶」。


    只是见到铃木家机械古板的运行方式,会偶尔让他回想起记忆中的遥远过去。


    眼前的九十九由基,在从资料上得知其为备用的星浆体一员时,他就明白必须要见她一面。


    餐桌上的话题还在继续。


    铃木由纪大方承认九十九由基的问题:“嗯,就目前来看,我是最适合与天元大人融合的星浆体。不过我找您是因为其他的事。”


    九十九由基手臂支在桌子上托住侧脸。


    成为特级术师之前,她就听说过铃木家的事。


    生来就特殊的星浆体之一,就算是重要程度不算高的备用品,与天元大人融合、为了世界的稳定、为咒术界奉献自身……这些从小就在他人嘴里听惯的虚伪空话,她早已听得厌倦到唾弃。


    将自身的想法强加于他人之上,诱导世界观还未不成熟的孩子们,一个个都打着正义的借口怂恿他人牺牲,咒术界扭曲的价值观令她不能苟同。


    如今这位突然出现在外的铃木家的星浆体,吸引了咒术界大部分人的好奇心,争取到了这里的任务,又躲开监视跑出来做出吸引她注意力的事,显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不想与天元融合,想从她这里得到建议和支持,还是想要遵循「预言」做出举动,都要先听听对方口中“其他的事”。


    “九十九前辈——”少年手捧可乐,问:“关于我刚才杀死的白色生物,您有听说过它吗?”


    九十九由基回忆了一下那东西变成一滩之前的长相:“那个不是咒灵吧,没见过呢。”


    “对,那确实不是咒灵。”


    铃木由纪肯定了女性对孵化者和咒灵的认知区别,“在具有知性的前提下,咒灵可没它们恶劣。”


    他问:“那您有听说过「魔法少女」之类的人或传言吗?”


    “这个……”


    九十九由基刚想回答没有,却突然想起前天偶然与一位少女擦肩而过,身上携带着微妙的诅咒气息,还让她回头多看了几眼。


    因为是少女自身散发出来的诅咒气息,程度并不严重,看上去情绪低落却也没有被咒灵缠上,她便没有过多关注。


    不知道两者之间是否有关系,她问:“那个听起来充满少女心的描述,有什么特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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