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刘翠芬和江富贵怔住了。


    他们原以为何晓蔓会找借口推脱,正好借机说是她怂恿儿子不让住的,谁知她答应得如此干脆,反倒让他们憋了一肚子的教训无处发泄。


    不过这本来也是他们的意思,看来这儿媳还是识相的,没敢顶撞他们。


    刘翠芬腰杆挺得笔直,看着她微微扬着下巴,“你这还差不多。”


    江延川见妻子没反对,虽有些意外,还是点头道:“行,只要你们不嫌弃挤,就住家里吧。”


    说完便在前面带路。


    刘翠芬和江富贵赶紧跟上。


    何晓蔓随在一旁,心里却转得飞快:刘翠芬和江富贵从没出过远门,大字不识几个,这山路迢迢的,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准确找到营区门口的?


    要说没人指点,她绝不相信。


    想到刚才在营区门口那个迅速溜走的背影,何晓蔓心里冷笑,看来有人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她的热闹了。


    她正想着,江延川也忽然开口:“爸,妈,这跨省过市的,你们是怎么找到营区门口的,谁送你们过来?”


    何晓蔓一怔,也赶紧笑道:“是呀,妈,如果有人帮了你们,那咱们不能失了礼数,得好好感谢人家才行。”


    这个问题刘翠芬早有准备,当即道:“就问路呗!鼻子底下就是路!还能怎么来?”


    她顿了顿,委屈道:“我们可是借钱买的票,坐了两天两夜硬座才到这儿,身子差点没累散架!”


    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她把矛头指向儿子:“你还好意思问?两个月没往家寄钱了,眼里还有没有爹妈?是不是有人吹歪风,不让你寄?”


    她说完,狠狠剜了何晓蔓一眼。


    江延川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一冷,“妈,这事上次电话里我说得很清楚,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眼看儿子语气冷硬,江富贵赶紧打圆场,扯了刘翠芬一把:“好了好了,我都快累**,先回家吧,其他事以后再说!”


    刘翠芬也见儿子脸色不善,只好把话憋回去,嘴里不甘心地嘟囔着。


    一进家属院,刘翠芬眼睛就亮了。


    整齐的平房,干净的水泥路,路边绿茵郁郁葱葱,偶尔有穿军装的人走过……


    这气派,比他们乡下土坯房强多了,她心里那点不快顿时被虚荣冲散,越发觉得这趟来对了。


    回家的路上,遇到好几个的军属看到他们大包小包的,也纷纷跟他们打招呼:“江团长,晓蔓同志,来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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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晓蔓笑着一一应道:


    “不是客人,是我公公婆婆,千里迢迢从老家来看我们,说要帮我们带孩子呢。”


    “延川要安排住招待所,他们非要挤家里打地铺,说天天看着儿子孙子就心满意足!”


    她一路走,一路说,三言两语就把公婆“心疼儿子、甘愿吃苦”的形象立了起来。


    军属们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


    “老两口真是心疼孩子!”


    “晓蔓有福气,公婆这么体谅!”


    刘翠芬脸上的得意却渐渐僵住。


    这些话听着是夸,可怎么那么堵心呢?她明明是来享福当老太君的,怎么被何晓蔓一说,倒成真来吃苦了?


    这剧本完全不对!


    江富贵也觉得不太对劲,可刚才那些话是他们说的,也不好反驳,只能僵硬地干笑。


    江延川跟在后面,看着她游刃有余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难怪她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早有打算。


    到了家门口,何晓蔓边开门边情真意切地说:“爸妈,这就是我们小家,虽然挤了点,但你们放心,既然坚持住下,我们一定把最好的铺盖给你们用,绝不叫你们受委屈!”


    刘翠芬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背过去。


    她还真没完没了啊,一直说打地铺干什么,“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赶紧开门吧。”


    门一开,刘翠芬就迫不及待地挤进客厅,眼睛像探照灯似的扫了一圈,不满道:“川儿,你好歹是个团长,怎么就住这么小的房子?转身都费劲!”


    “部队住房紧张,有什么房子就住什么房子,”江延川语气平淡,“你们要是觉得小,我这就安排你们去招待所。”


    刘翠芬瞬间噎住,悻悻放下包袱,目光又落到桌面上摆着水果,糖果,还有一些鸡蛋糕,顿时像被踩了尾巴:“哎哟喂!你们这日子不过了?天天吃这些金贵东西?”


    说完,转头看着何晓蔓:“何晓蔓,你不知道延川当兵辛苦吗?你就是这么败家的!”


    江延川眉头紧锁,直接道:“妈,这些东西,没花我一分钱。”


    刘翠芬转头,“啥?”


    江延川接着道:“那些水果和糖果,都是晓蔓在食品厂做出成绩,厂里发的福利,那鸡蛋糕也是厂里的……”


    刘翠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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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着嘴,好一会都没说出话来。


    这意思是,何晓蔓在这里上班了?


    虽然上班有可能,但她可不相信何晓蔓这么厉害,能在食品厂做出什么成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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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儿子这时候明显是向着何晓蔓的,她哼了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想着,回头得好好给儿子“上上药眼”才行。


    看到她吃瘪,何晓蔓心里冷笑,也顺势拿起菜篮子,笑笑道:“爸妈,你们先坐着歇会儿,延川,你陪爸妈说说话,我去买菜,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说完看着刘翠芬:“爸妈,你们有什么想吃的?”


    刘翠芬不耐烦道:“随便吧,有口吃得就行。”


    何晓蔓哦了生,看了男人一眼,转身走了。


    她一走,刘翠芬当即就站了起来,凑到江延川边上道:“儿啊,就算这东西是她自己赚的,那也可以换成钱存起来啊。”


    江延川转头看着她,“存起来做什么?留着让你全拿给长林养他们一家吗?”


    刘翠芬又噎住了,“你这小子怎么回事,我这是在说你媳妇,你怎么老扯到我身上来,我可是你妈!”


    说着,她又把矛头转向何晓蔓,“你看看她身上穿的衣服,不是漏胳膊就是漏胸口的,那料子一看就贵,妈跟你说,咱们家里的钱你可不能让她管!得攥在自己手里!”


    江延川抬头,目光掠过她,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江富贵,语气淡淡:“爸,你听到了吗?妈说,家里的钱该你来管,你赶紧跟她拿钱吧。”


    刘翠芬闻言脸瞬间黑成锅底,一口气噎住。


    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相处也没三个月,这儿子怎么就全护上了?


    江富贵被儿子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冲老婆子道:“瞎咧咧什么!刚进门气都没喘,你张嘴巴巴个啥?”


    刘翠芬被吼得哑口无言,气得胸口起伏,又转身坐沙发上生闷气。


    江延川不再看他们,他走到门口往外看,没见到何晓蔓身影,这才转身看着二人。


    “爸,妈。”他神色淡淡,“你们是我爹娘,大老远来了,我肯定给你们吃好住好,这是做儿子的本分。”


    他话锋一转,语气沉稳坚定:“但有些话,必须说在前头,晓蔓是我妻子,孩子的妈,我希望你们尊重她,就像尊重我这个儿子一样,若不然我只能请你们提前结束探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