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长，真的要？”尽管冷山不是很愿意，但是既然是王川开口，他也能接受。


    “自然是真的，放心吧这玩意有大用。”王川微微一笑开口道。


    “是，我这就去。”冷山重重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茅房走去。


    随后王川便安排燕青明日去县里拿容器。


    而他则临时腾出了一个角落里面的破烂木屋。


    他准备将那个地方作为临时实验室。


    很快，王川将其打扫干净，冷山也捂着鼻子将硝石拿了过来。


    不仅如此，他还严令这几日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


    即便是有要事也只能离得远远的喊。


    就这样，王川冷山刮来的硝石进行提纯工作。


    先用热水浸泡、搅拌，再用能找到的最细密的麻布一遍遍过滤，得到略显浑浊的硝水。


    接着再用文火熬煮，过滤、再加入捣碎的草木灰进行“点卤”、静置结晶……


    几天下来，王川几乎是足不出户，身上都沾染了一股混合着硫磺臭和硝石味的古怪气息。


    当他终于从陶盆里刮出那些无色或微白色的、针状的纯硝结晶时，饶是心性沉稳，也忍不住激动地握了握拳。


    紧接着王川取来在门外晾干的硫磺块，用石头小心地碾成细粉。


    木炭则是他自己选了几块干透的柳木，在密闭环境下烧制后再细细研磨而成。


    三日后！


    临时“实验室”中，王川面前面前摆着三个陶碗，里面分别是淡黄色的硫磺粉、黑灰色的木炭粉以及硝石结晶粉末。


    不远处的地上还放着几个罐子，以及自制的引线。


    虽然常说一硫二硝三木炭，可王川明白，这样的配比威力也就一般。


    而在他的记忆中，硝应该占74.84%，硫占11.84%，炭占11.32%。


    王川找来戥称，便开始小心翼翼的尝试配比。


    其中的危险他自然清楚，虽然穿了铁甲，可害怕也是正常的。


    虽然危险，可王川也明白其重要性。


    与此同时，王川一连几天鬼鬼祟祟的忙碌。


    让堡中的众人一脸懵逼，纷纷猜测王川究竟在研究什么。


    “伍长，你说戍长在捣鼓啥玩意？还不让我们接近他？不会是啥剧毒吧？”


    冷山满脸问号和张页舟说道。


    闻言，只见张页舟摇了摇头，“戍长所做所为不是我等能理解的，我们能做的便是好好训练，等着戍长即可。”


    张页舟虽不懂，但是他却明白，王川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是大老粗，换句话说脑子没那么好使，也没读过啥书。


    而王川就不一样了，看起来就是饱读诗书的样子。


    他们自然是理解不了。


    黑云山上，一名装扮如同盗贼的男子手持杨雄的令牌进入了土匪窝。


    冯不详坐在正位，微微一笑开口道，“不知杨百夫长找我可是运盐之事有具体消息了。”


    话音落下，黑衣人点了点头，“自然，五日之后，运盐队便会进入军寨管辖。”


    “这次除了赵显会护送外，还有卧牛堡也会参与。”


    “而这卧牛堡的堡中冯大当家肯定不陌生，此人叫王川，切记不可大意。”


    黑衣人语气严肃，话里话外都在透露出这次任务不简单，甚至是很危险。


    而杨雄这次派他来就是为了叮嘱冯不详，让他不能大意。


    否则失去了这次机会，他不知何时才能有上位的机会。


    而冯不详听见王川两个字，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王川不仅杀了他的三当家，伤了他的二当家，而且还让他的手下折损过半。


    这等屈辱，他自然不会轻易罢休。


    要不是截盐需要人手，阿尔木不让他轻举妄动，他早就带着弟兄们去拼命了。


    “王川？此人与我不共戴天，我必杀之而后快。”


    “你回去告诉杨百夫长，一个小小王川而已，不必担心，这盐我黑云山抢定了，让他放心吧。”冯不详知道自己可不是单独作战，身后还有上百人的鞑子骑兵。


    自然是信心十足的。


    “大当家，我还是要提醒你，王川此人绝不容小觑，前几日还带队全歼了三十一个鞑子。”


    “这等实力，如何敢小觑？”


    黑衣人见冯玉祥没有丝毫警惕的样子，忍不住再一次开口。


    话音落下，只见冯不详面色铁青，支支吾吾道，“这……居然是他？”


    “怎么可能？”


    “大当家怎么了？”黑衣人当即开口询问道。


    “啊…没事没事，我会注意的，放心吧。”


    “既然如此，我便告退了。”说完话，黑衣人转身便离开了黑云山。


    “砰砰砰……”


    黑衣人前脚刚走，阿尔木便暴怒的提着刀看见啥就砍啥。


    “王川，是你…我要你死。”


    阿尔木咬牙切齿，怒吼道。


    他压根没想到灭了三十一人骑兵队的居然是王川。


    一个小小的戍堡，还是全歼。


    阿尔木已经做好了，五日之后杀王川的准备。


    ……


    次日中午，木屋中的王川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两个插着引线用定制陶器当容器的土雷，王川满头大汗，“成了。”


    此刻的王川极其兴奋，稍作休息便急不可耐的抱着两颗土地雷走了出去。


    一张黑脸极其显眼，刚走出去没多远，便恰好被张页舟所看见。


    那一张黑脸，眨巴着的大眼睛，嬉笑着露出的洁白牙齿，让张页舟忍不住偷笑。


    看见张页舟偷笑的样子，王川这才后知后觉。


    不过他也并未在意。


    因为此刻他更加在意手中的两个玩意究竟威力如何。


    到底有没有成功。


    “戍长，你抱着这两个陶罐子干嘛？”


    “这难道就是你这两天捣鼓的东西？”


    看着王川手中的陶罐子，张页舟走上前挠了挠头，一脸疑惑不解。


    “等下你就知道了，你去把大家叫出堡外集合。”


    “我给你们开开眼。”王川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


    “是。”张页舟虽然不解，但还是当即转身跑去叫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