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综艺的播出，大部分人都明白了之前厉鸣在直播里说的那些话，基本上都是为了搏热度的无稽之谈。


    当初他开播第一天就被平台封禁，可这唯一的动作，根本算不上他言论真实的证据。


    网友们冷静下来后再回头想，平台封号的理由多了去了，哪只限于损害他人名誉？


    以厉鸣当时口无遮拦的架势，说不定是违反了其他平台规则，才落得直播间被封的下场。


    所有谣言不攻自破。


    被真相蒙蔽的网友难以平息心中怨气，全部蹲守在厉鸣的直播平台账号下面，等着他今晚再次直播，再去骂他个狗血淋头。


    【之前某厉姓主播还说自己是中级律师，实际上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啊。】


    【我受不了了，我还以他说的都是真的，怕他因为揭露真相找不到饭碗，每次直播都给他刷礼物......】


    【？？？每个问号都是我亲手扣出来的，同为法律行业，我每天累死累活地跑这跑那，每天疯狂焦虑失业风险，结果同行直播随便说几句就日入过万了？】


    终于等到了厉鸣往日的直播时间，但厉鸣他今天迟迟没有开直播。


    甚至之前在微博里发布的那些直播录屏也被删得一干二净。


    面对厉鸣的销声匿迹，就算网友们再迟钝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这完全就是要卷钱跑路的既视感。


    -


    由于备考、备课以及起诉的三重因素在，沈知意特地把别墅里的书房单独收拾出来，布置成了她以前在中闻律所里办公室的模样。


    房间里的每个家具都做到一比一还原，连桌椅摆放的角度都力求一致，而材质比从前好了不止一个档次，透着如今的底气。


    书房比沈知意之前办公室的面积大出来不少，她索性把多出来的部分区域给宋岚也安排了一个办公区。


    于是宋岚的工作从单纯的生活助理，变为生活工作需同时兼顾的高级助理，工资也跟着涨了不少。


    沈知意的习惯没变，窗台上依旧摆着一盆兰花。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生活品质得到质变后，选的兰花品种也更矜贵了。


    宋岚觉得这些花娇贵得很，沈知意又根本抽不出空照料，她便帮沈知意招了一个经常养花的阿姨照顾，同时定期找专门的花艺师来养护。


    “小宋，买菜回来啦。”


    陈姨拿着长嘴浇花壶往小花园走，碰着正要往里进的宋岚顺口打了招呼。


    宋岚手里提着一大包采购回来的新鲜食材，听见陈姨的声音应了句。


    “嗯，回来了，今天辛苦你了陈姨。”


    陈姨说：“这有什么都是应该的......林小姐挑花的品味是真不错啊，好几盆花开得那叫一个漂亮，还有一些我都叫不出名字来。”


    宋岚跟她点点头，闲聊两句：“晚晚姐平时除了忙工作，也就抽出时间来养养花换换心情了。”


    陈姨感叹着：“大明星就是不一样啊，这爱好比常人有品位多了。”


    “我倒是有个闺女，今年二十五，也老大不小。这每天下班之后，是哪都不去就窝在屋里玩游戏，想让她出去逛逛放松心情都当耳旁风。”


    宋岚跟着笑了笑说：“现在年轻人的放松方式跟以前都不一样了，陈姨你也别太着急。”


    陈姨摆摆手，笑着说：“是啊，只要孩子高兴就成，我也就偶尔跟她提个建议。”


    “但你们小年轻可得注意要经常锻炼，老是不出门也是不行的。”


    “看网上说，现在好多小年轻身体都特别脆，动不动就伤筋动骨的，可要好好照顾身体。”


    宋岚笑着连连称是：“谢谢陈姨提醒，我也会跟晚晚姐说让她好好爱惜身体。”


    送走了陈姨之后，宋岚继续往楼梯上走。


    不过陈姨的话倒是让宋岚想起了些事，以前林晚也很喜欢玩各种游戏。每次出了新版switch，林晚都会提前让她预定，甚至有段时间还跃跃欲试接个游戏代言。


    现在林晚几乎不提游戏的事了。


    宋岚轻轻叹了口气。


    但林晚想完全抛弃过去，开启全新生活也未尝不是好事。


    -


    天色像被打翻的蜜糖罐晕染过一般，透着橘黄的日光穿过玻璃落在书房里。


    沈知意在笔电上敲击下最后一个字符，抬头活动了下略微酸胀的后颈。


    窗台上沐浴着日光的紫白寒兰开得正盛，顺着沈知意的动作恰好落在她的眼里。


    寒兰招人喜欢的模样把沈知意工作后的几分困倦一扫而空。


    根据往年的出题频率，沈知意一共押了三道题，考点分别是近五年里出题频率最高、中等、以及最低的，且都是上一年没有考过的考点。


    按照统计学的规律来讲，这样能最大可能地押中题目。


    沈知意点开跟姜桐的聊天框，把整理好的电子文档发过去。


    【沈知意：法考押题.docx】


    【沈知意：桐姐，我押了三道题，麻烦你发给公司法务部过下目吧。】


    【姜桐：好，我等会发给他们。】


    【姜桐：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沈知意估计姜桐还是要跟自己聊关于公开对赌的事。


    【沈知意：方便。】


    不过几秒，姜桐打了电话过来，沈知意接起通话。


    姜桐先开口了：“晚晚，你押的题目，等法务部把修改建议整理好之后，我再发给你。”


    “好，”沈知意说，“桐姐，你跟我打电话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这个啊......”


    姜桐明显有了停顿，听起来像是在斟酌怎么开口合适。


    “你跟池律师关系怎么样？”姜桐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如果抛去在最初庭审前对池野的冷嘲热讽外，沈知意想了想给出一个能说得过去的回答。


    “还可以？”


    “那你跟他，现在是什么关系？”姜桐换了种问法。


    “超过陌生人，友情未满吧。”沈知意给出一个贴合实际的回答。


    姜桐仿佛松了口气：“行，我知道了。”


    沈知意的话里明显带上笑：“你以为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姜桐淡淡说：“没什么关系，但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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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肯定被你身上的某种特质吸引了。”


    这回轮到沈知意不明白了：“什么特质？”


    “涨业绩的特质，你自己说说你今年打了多少场官司了，我都后悔上次没答应池野在中闻办张会员卡了。”


    沈知意沧桑道：“没办法，娱乐圈的是非太多了。”


    “那这次你想好请谁当你的代理律师了吗，还是请池野？”


    “这次就算了，池大律师最近太忙了，综艺火了之后他的排期爆满，估计排都排到明年了。”


    姜桐又问：“那你打算请谁？”


    沈知意没说话。


    好歹给沈知意当了几个月的经纪人，姜桐已经能炉火纯青地猜测沈知意的计划了，往最惊险、最不可能的趋势上想准没错。


    “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打算自己亲自出庭吧？”


    沈知意笑了两声：“总觉得不能现场嘲讽对面几句，心里不太舒服。”


    姜桐在电话那头扶额，她就知道。


    “这事先往后放放，我这次给你打电话还有其他正事。”


    沈知意开玩笑：“什么事，让我澄清跟池律师绯闻的事？”


    “你要是想澄清，我等会把公关部的稿子发你？”


    一想到公关部那长篇大论的煽情稿子，沈知意就头疼。


    沈知意一秒认输：“算了算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晚晚，通过普法综艺来澄清黑名、提高名气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你的本职工作毕竟还是演员，如果自身没有特别抗打的作品，在娱乐圈很难混下去。抛开个人作品之外，其他方面工作做得再好，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姜桐徐徐渐进地劝导沈知意。


    姜桐的话里并不是完全没道理，沈知意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她对演戏毫无接触，更别提去选择接下哪个剧组的本子了。


    姜桐继续说着：“你之前拍过的戏都很不错，我记得你在陆谊的时候还打算申请视后的奖项？”


    好汉不提当年勇。


    沈知意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好像是？”


    “我之前让宋岚给你看的剧本，你都看过了吗？”


    宋岚前几天把那些打印好的剧本片段都给沈知意看了一遍。


    沈知意现在还依稀记得那些剧本都是什么题材，有破镜重圆的现代婚恋、先婚后爱的古代言情，还有系统传书的幻想恋爱。


    不是沈知意不想演，而是她根本不会演，更别提她的恋爱经验为零。


    拿到剧本，支开宋岚，对着镜子做剧本里写的羞涩表情，做了半天脸都僵了，依旧没研究明白。


    沈知意：“......”


    沈知意踌躇说：“都看过了，但我感觉那些剧本都不太适合我。”


    姜桐听后并没有不高兴：“那刚好，顾总手里现在有个现成剧本。”


    “他今天拿剧本的事跟我聊了聊，我感觉还挺适合你的，顺手帮你把机会争取过来了。”


    姜桐不给沈知意反驳的机会：“明天你行程不是空着吗，正好来一趟公司，顾总想亲自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