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监控车。


    室内没有一丝活人气。


    奏音抱着胳膊，在他身后


    两个人的气场诡异的融合


    下一秒，大师兄平静开口


    “把齐家围了。”


    地下室的铁门轰然关闭。


    齐豫被捆在铁椅上，绳索勒进。


    血渍枯涸，齐豫抬眼：“不怕我诓你？”


    “怕？”


    习知樾掐住他下巴，陷进皮肉


    “敢么？”


    俯身：“你妹妹，还活着。”


    “我没什么耐心。”


    “万一死了，我可不负责。”


    齐豫的话被胶带封回喉咙。


    “我不会杀你，但你，要乖。”


    城堡四处再无人。


    只有齐豫这个疯子自己埋下的炸弹。


    控制器在她手心攥着。


    习知樾走到二楼，拐角。


    整层楼的灯光骤然熄灭。


    “喂。”


    习知樾不轻不重一声。


    那人被却定住，他僵硬转头


    “该叫你地勤，”她视线上移，“还是李建业？”


    弹匣滑入枪膛，寂静中格外清晰。


    “连亲妹妹都下得去手？”


    “这么快。”


    男人皮笑肉不笑，“不愧是名声在外的第一负责人啊。”


    习知樾掀了掀眼皮


    “临死前，还有什么遗言么？”


    “啧。”


    男人站定，


    “我的爸爸，是个虐待狂。”


    “我也是。”


    他笑


    “虐待狂的儿子，也是虐待狂。”


    习知樾一脚踹倒他，手铐拷上他两腕


    “真巧。” 她贴近他渗血的嘴角： “我专治虐待狂。”


    他却突然狰狞，逼近她


    “你知道么，我故意的，故意让她上不了学，故意把她嫁给那个烂人，故意逼她生子，又故意放跑她，在抓她 ”


    “放跑，再抓，再放跑再抓。”


    习知樾轻笑


    “知道你是变态。”


    男人忽然道：“猎杀的乐趣，你怎么会不懂？”


    习知樾面无表情


    “你一把火烧了城堡，但你知不知道，这城堡，不是我的，不是齐豫的，更不是蝴蝶。”


    “那个人，离你好近的。”


    男人一把拧住她手腕，嗤笑


    “齐豫，是他自己来找我的，他还总是逼我，不肯让我动你。”


    “你说，直接杀了，多好啊。”


    习知樾瞳孔骤缩。


    男人大笑，染血的手猛地攥住她的枪管往自己顶：


    “遗言，有啊——”他牙齿磕在金属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告诉那个贱人…”


    子弹击穿颅骨的瞬间，习知樾看见他用口型说：


    “地狱见。”


    习知樾沉默。


    半晌，她从医疗室里找出一张床单，披在那个人身上。


    废墟。


    楚洺第一次感到害怕。


    他的手在口袋里面，指尖紧紧攥住，忽地触到一个不一样的东西。


    男人眉心一拧


    是个皱巴巴的透明袋子，劣质草莓香精的气味混着灰尘。


    棉花糖黏着，像凝固的血痂。


    他撕开塑料袋，手指不住的发抖


    甜得发苦。


    三年前，雨夜，楚洺浑身是血地把同样包装的糖塞进她手里：“别哭…甜的。”


    三年后，它也不是甜的。


    在他站立的身后，一片巨大的城堡。


    城堡，它的华丽，它的雄伟，它的壮观，此刻，都被撕裂。


    所有的平静，所有的暗流涌动，在干兰线爆炸案的那一声巨响震破帝国时，就注定，无法再平衡。


    而楚洺跨了半个地球，来找的那个女人，此刻，就站在他身后。


    习知樾盯着那人半晌


    嘴角忽然扯上一个小小的弧度


    下一秒


    习知樾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


    平静地从尸山血海里抬起来


    眼神淡淡带着无辜


    “楚洺。”


    “你在找我吗？”


    男人脊背一僵


    他回头，撞进那双暗色瞳孔里


    死水一样


    楚洺一顿


    晦色的长廊里


    响起一阵一阵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


    男人的皮衣挺廓


    黑色丝巾长长荡漾在风里


    他向她伸出手


    “跟我回家。”


    “等等。”


    他强硬的抱住她


    她忽地有些怀恋这温暖的怀抱


    她好像从未被人这样抱过


    背后的城堡被炸毁。


    所有心血付之一炬。


    女人从大门里走出来。


    长长的风衣在烁石里拖尾。


    硝烟里


    她慢慢伸高了手


    一声枪响


    刺破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