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了断恩怨
作品:《和客栈东家结仇后》 众人对于如何赵正山的事情犯了难,不知是要隐瞒还是如实告知未春。
祝听星卧趴在临湖的栏杆上,湖中的锦鲤争相跃出水面,涟漪荡漾宛如朵朵盛开的鲜花,长叹一声之后,她迎着阳光翻了个面。
暖调日光印在她如玉的面庞,划过额头停于小巧的鼻尖,在她睁开眼的刹那,对上了一道比阳光还要灼热的视线。
喉间言语翻滚,可说出来的只有一句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实。
“你一直都在这里,没有离开。”
裴寒迟点头承认,摊开手心的纸条,折成纸船的模样立在桌面,树梢投下的阴影是它即将乘风破浪的地方。
“赵正山说他想见未春一面。”
收回搭在栏杆上的手,祝听星挑眉无言,视线追随与风同频的浮云,在心中感慨要真的只是见一面就好了。
雨打落绽放不久的花,地上的积水倒映匆忙的来人。
撑开的雨伞被主人随手搁置一边,紧闭的门露出一道缝隙,透出暖黄烛光。
祝听星斟满热茶递给神色不宁的未春,在她未开口之前,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以及作为一名合格的听众。
水珠从屋檐滑落,滴入地面融入泥土,未春似有察觉一般侧身看向窗外,回过头时朝祝听星露出无辜的笑容。
“苦着一张脸做什么,赵正山找的人是我,怎么你反倒难过上了?”
调侃的话一出,屋内弥漫的慌张氛围随潮湿的气息一同消散。祝听星用力抱住未春的后背,额头紧贴她沾染凉意的脖颈,注视她因奔波而疲惫的面容。
所有的一切,凝成一根贯穿心脏的长针,让祝听星在疼痛中迷失,又在清醒中沉沦。
伸手抚上未春早就被泪覆盖的脸,祝听星更加肯定这一次的离别将与往常不同。手帕能够吸走泪水,却带不走致使未春伤心的源泉。
安慰在此时作用微弱,唯有陪伴才能缓解片刻。
祝听星摇头表示她没有慌,握住未春的手贴近她的面庞,学着未春刚才流泪的模样,做出了一个哭哭的表情,好似在说我苦着一张脸,无关其他人,而是因为你。
错愕在未春的眼底一闪而过,随即敛下视线正对祝听星含笑的脸,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听一句甜言蜜语就会心动半天的女孩,可她仍旧会为了一腔热烈的爱意而感到满足与幸福。
萦绕在心间的涩意变得甘甜,未春的唇角无意识地上扬,待她反应过来时眉眼早就弯成了半月的形状,正好替代了今晚缺席的月。
“听星,天一亮就带我去见他吧,我想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咳嗽声在两人的耳畔响起,未春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只要一抬手就能见到那位想要见到她的人。积攒的勇气在要跨出下一步时,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未春下意识地想要逃离,避免出现早就在心中预演出来的最坏打算。
在她一步步向后倒退,即将摔下台阶之时,一双手从背后托住了她。
未春顺着力道向后看去,周围的景象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薄雾,要不她怎么会看到了不止祝听星一个人的脸。
以她为头,祝听星紧跟其后,随之是裴寒迟,朗野,项行以及从未在她记忆里出现,素未谋面的人。
他们像是一根麻绳紧紧将即将溃散的她缠绕,让她不再害怕做出选择,用动作让身处混沌的她知道无论做出选择,背后的他们始终都在。
祝听星吹了声口哨缓和气氛,在未春即将破涕为笑的表情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出她最想告诉未春的话。
“早去早回,我们等你一起去吃早饭。”
“没错,我可交代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阳春面。”朗野紧接其后,向未春介绍众人为她的到来所做的准备,“悦音姐为你和宅子里的人定制了新衣服,方岁和这家伙给小苗他们贡献了不少玩具等着你带回去。对了,项行还等你收拾他呢。”
莫名背上黑锅的项行,自动忽略“收拾”这两个字,朝未春点了点头,无声告诉未春房间里的人一切安好,无须太过忧心。
掠过众人满怀热情的视线,未春觉得这要是还不敢面对,那可真是糗大了。迈步脱离祝听星的手掌,未春在推开房门前,最后朝众人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消失了两日的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点亮每一处曾被雨水到访过的地方,让站在原地等候她的众人都披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柔光。
镌刻在她的心间源远流长。
还没将门完全推开,未春就见到了那位与她相伴十年之久的人,岁月悄然流逝在两人的身上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她不再青春年少,变为幼时最害怕的模样,乌黑的发丝与白发交织藏于耳后,皱纹爬上眉眼久久不走。
他不再意气风发,沦为少时最痛恨的角色,装傻卖乖只为了一两生活的银钱,豪言壮语早就抛之脑后。
无言相对的时间里,未春眼前闪过两人之前相处的所有画面,最终停顿在两人分别的场面。有些话在自由被束缚的状态无法说出口,而有些话唯有现在说才能让彼此都能听懂。
“我没有背叛你。”
赵正山自打未春一进门,视线就牢牢定格在了她身上,如同一只等待时机就要上前咬紧猎物的豺狼,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面上表情没有多大波动,而藏在袖中的指尖早已嵌入掌心,鲜血连同他多年的精心伪装一起重重摔向地面。
“我知道。”他对上未春不可置信的视线,自嘲一笑,“我还知道,你逃离牙行就是为了摆脱我。因为现在的我,在你的眼里只是牙行最听话的一条狗,早就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位心怀正义的赵正山了。”
“我说得对吗?”
对,但不全对。
未春知道自己当时的逃离会对赵正山造成影响,可她从未想他过会将事实扭曲成这样。为了不让赵正山的情绪更加激动,未春选择换一种方式将真相告知于他。
“我决定离开的前一天,马至尚曾经来找过我,他告诉我你将要替他承担牙行所有的风险,甚至需要顶替他入狱。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听到这句质问的赵正山面上一僵,似是被戳中了秘密一般,露出愤懑又害怕的扭曲神情,望向未春的眼眸里逐渐覆盖上猩红的血丝,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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膛不自然的起伏,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难以忽视的怒意。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你清清楚楚,为了你的虚荣心,我将自尊碾碎向讨厌的人表忠心,向明明不如我的人点头哈腰卑躬屈膝。到头来还要听你清高自傲,说我拿的是赃钱,说我变得不像当初的自己。”
“这么说吧,我赵正山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全部都是你未春害的,全部都是你未春造成的。”
“我后悔当初将真心奉献,后悔与你桥边相见,致我错付半生,不得安圆。”
知晓答案和亲口听到答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那些藏在心里的隐秘期待,被剪刀般的话语刺透,再也没有拿出来剖开给对方看的必要。
赵正山越是气急败坏,未春便愈发清醒,逃离牙行绝对是她这辈子干得最对的一件事情。不顾赵正山的嘶喊咆哮,未春将手边的茶杯斟满,在赵正山嗓子干得快冒烟时,她慢悠悠地喝下一口温度正好的茶。
这边宣告退场,那她就得看准时机立马顶上。
“赵正山,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走吗?”未春没有给赵正山回答的机会,立刻说出下一句,“因为你疯了,疯得可怕。在你为了富贵吃了马至尚递过来的药丸后,你每天都会疑神疑鬼,有时候连觉不睡就站在窗前看着月亮升太阳落,甚至偶尔站在床头像一只没有生气的傀儡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看着还活着,实际上真正的你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赵正山知道自己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可那不是未春为了离开特意下的毒吗?
未春嘴里的话根本不能信,对,一个字都不能信。她就是为了逃离你,为了让你更加痛苦而已。每多想一分,赵正山的头就越发疼痛,眼前的黑影从黄豆大到覆盖整个视线仅用了半秒钟。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赵正山听见未春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以及一句不带任何期盼意味的“珍重”。
屋内的故人重逢接近尾声,而屋外留守的众人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哈欠,以祝听星为分界线,她左手边的裴寒迟和右手边的方岁和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这两个人打哈欠的声响就从未停下来过。
方岁和晚上不睡熬夜,祝听星可以理解,可裴寒迟素来都是一副高冷清尘的模样,怎么今天反倒有点沾染上人间烟火的意味。
她用肩头撞了一下,因不停打哈欠而沁出泪花导致眼眶泛红的裴寒迟,说出了一个与其毫不相关的话题。
“你能不能拍一下你左手边的项行,他流出来的口水要蹭到你身上了。”
还没等裴寒迟抬手,紧闭的门从内向外推开,“砰”的一声之后再次用力合上。
未春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走出,步履不停的走向目标对象,确定好位置无误之后,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与周公友好交流的项行背上。
“醒醒,里面那个人好像被我气昏过去了。”
这下项行不被吓醒,也会被打醒,来不及吃瓜就急忙跑进房间,查看疑似命不久矣的赵正山,可等他走进房间才发现。
原本应该躺在地上的人,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