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36 药师谷(十六)

作品:《被美强惨前夫拯救后

    36药师谷(十六)


    “好,那我就送你去。”


    系统话音刚落,火苗中闪出一道光亮,朝着云蕖而来,一时之间,云蕖被这光亮包裹住,身子在这光亮中越升越高,眨眼的功夫,云蕖离开了船舱,来到了一辆马车前。


    马车前早有一个马夫在等着,见到云蕖,他俯身道:“女郎,请上车。”


    马车里空间不小,里面贴心地放着换洗的衣物和一些吃食,另外在衣物的上面,还有五十两银子,马车中间的小桌子上立着一盏灯烛,云蕖看了一眼,没点燃它。


    在船上的几天她身上快臭死了,但此刻还未离开江州,她不敢贸然下车,待晚上到了下一处,她才找了个客栈,定了间房间,好好将身上擦洗了一番。


    身上那脏的不成样的衣服被她扔了,她换了一件藕粉色的衣裙,裙摆处以金丝绣出了大朵大朵的莲花,她长得本就如清水芙蓉,在这样绚烂的衣物的衬托下,让她更多了些惊艳。


    她换好衣服出去,跟小二要了一桌子的菜,里面大部分都是些河鲜和海鲜,云蕖在药师谷没吃过这些,出来了她要好好尝尝。


    客栈里男子居多,面前摆着的,无非是几样小菜,和一壶酒,像她这样的,只有她一个。


    因此她的菜上来后,满客栈的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


    她摸摸自己的脸,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拿了个小镜子出来看,什么也没有。


    云蕖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谷外面的人真奇怪。


    被这么看着,她连吃东西都不好意思吃了。


    好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温和的笑声,一个身着长袍,眼似桃花的人从门外走进来,客栈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云蕖也不例外。


    还记得,茯苓在信里说,谷外也有很多美男子,云蕖此时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了。


    从门外进来的这个男子身姿挺拔,一双眼睛像能勾人魂儿一样,叫人看了就忘不了。


    郎才绝艳,世无其二。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云蕖拿到手里要吃的螃蟹因为她的失神,“砰”地一下掉到桌子上。


    客栈里因为他的到来而安静,众人都看向他,目光不自觉被他吸引。


    似乎听到了声音,那男子转头朝云蕖的方向看了一眼,和云蕖四目相接。


    那男子的眉头更加舒展了,他对着云蕖露出了一个笑。


    云蕖的心顿时乱跳起来,跳得没有章法,没有目的,像玉珠落进铁盘里发出的声响一样。


    直到那人上了楼,她才堪堪转头,但脑子里那男子的身影却总也挥之不去。


    那男子的身影刚消失,客栈里便轰轰隆隆地响起了讨论的声音。


    “看到了吗?那个就是江州裴太守家的三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


    “是他啊?我早就听人说,他是文曲星下凡,自小便有诗才,如今更是小小年纪就中了解元,真是不可小觑。”


    “我看,明年春闱,状元非他莫属。”


    “我看也是。”


    “不过也有可能是探花,你们看他一表人才,偌大的江州也找不出一个比他还好看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


    客栈楼上,扫俗“啪”地一声将门关了,但门外的喧闹还是透过门缝传进来。


    扫俗皱着眉头,满脸的怨气,“真烦死了,有什么好议论的。”


    钓诗收拾着寝具衣物,对这情景早就习以为常了,“咱们公子去哪不是这样子呀?算了算了,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反正也是夸公子的。”


    扫俗和钓诗是裴璟的两个书童,平日里都是他们跟着裴璟伺候的。


    这次春闱,裴太守在京城托族人买下一所宅子,要裴璟早些过去,一是那里人少,他可以安心读书,二是为他的仕途铺路,他若高中,定要在京城任职,早些去可以多结交些京城的达官贵人,对他往后的仕途有助益。


    两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


    裴璟合上手中的书,捏了捏鼻根,一抬头,满眼都是倦意,他眼风扫了两人一眼,扫俗和钓诗顿时不说话了。


    跟着裴璟日子久了,裴璟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什么意思。


    “何时能收拾好?”裴璟朝着钓诗问。


    钓诗心领神会,手上动作也加快了,“快了公子,马上就铺好了。”


    裴璟不论去哪都要带着自己准备的床具,外面的,一概不用。


    裴璟垂下头,继续看他手里的书,看着看着,看到一句,“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注1)”,曹植的《洛神赋》,五岁时他便会背,而今日……他眼前闪过那个身着粉裙,清丽脱俗的女子。


    那女子毫无掩饰地盯着他,一点儿也不嫌羞,满目都是看到他时的惊讶与欢喜。


    这么想着,他眼前逐渐失焦,书上面写的字一个个变得模糊,他眉眼带笑,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欢喜的事情。


    钓诗忙前忙后,好容易铺好了床,一转头,裴璟又不睡了,他站在窗前,将窗户支出了一个小缝,往外看什么。


    他走到裴璟身边,正欲说什么,裴璟突然发话,“扫俗,去找小二要点姜汤来。”


    钓诗尴尬在原地,怎么突然要姜汤了,这一天也没吃啥呀?


    本来以为这些海鲜和河鲜一定很好吃,云蕖不否认的是味道上乘,但吃这些实在太麻烦了。


    她去壳去了半天,最后只得到了一点点肉,根本吃不尽兴。


    吃到最后,她肚子没吃饱,手指头倒是吃饱了,最后还剩下一盘子螃蟹,不想浪费,她把螃蟹壳揭了,只吃里面的黄,风卷残云之下,所有的蟹黄都没逃出云蕖的嘴巴。


    吃完了,她留下一桌狼藉,拍拍屁股上了楼,推开了自己的房门,一片漆黑,她没敢点灯,在黑暗里摸索着,到了床边。


    刚坐了一会儿,云蕖就开始肚子疼,胃里面像放了一个冰块一样的冷,她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掉下来,她双唇苍白,面如白纸。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叫了一声“师父”,但很显然,谢清寒不知道她在这里,怎么会回复她的呼唤呢?


    她喊完之后愣怔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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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瞬间黯淡下来,心里像压了个大石头一样,沉沉的,难受!


    她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来,捂着肚子走到了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是吃饭前小二给沏的,这会儿早就凉了,她喝到肚子里,反而更难受了。


    本来就受了委屈,还被人绑架了,在船上又上吐下泻,到了岸上,又肚子不舒服,云蕖只觉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铺天盖地的心酸向她排山倒海而来。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格外地脆弱,这时候如果有人能帮她一把,她一定会记得很久。


    云蕖的这个人来了。


    门被敲了几下,云蕖疼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她问:“谁呀?”


    门外的人回:“我家公子要我给姑娘送点儿热姜汤。”


    热姜汤?!


    这不正是她需要的吗?


    她撑着身子打开了门,门外是一个书僮打扮的人儿,他手里端着姜汤,笑容满面地跟云蕖说:“姑娘,我家公子方才来的时候,见你面前摆了一桌子的海鲜,便猜到姑娘你会需要这个,所以让我找厨房做了这姜汤,还热着呢,姑娘你快喝,海鲜性寒,吃完了不喝点儿这个难受!”


    可不是吗?云蕖是真难受。


    她接过姜汤,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喉咙往下流,一直流到她的肚子里,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暖着她的胃。


    云蕖擦擦嘴角的汁液,这才想起来说谢谢,“替我谢谢你家公子。”


    “不必多谢,出门在外都是漂泊之客,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云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拿出一个碎银子,要给那书僮,书僮却说:“你看你这就客气了不是?再说也不是我给你弄的,你要感谢就感谢我家公子吧,我家公子姓裴,叫裴璟,你可不要忘了啊!”


    书僮说完,偷笑着走了。


    云蕖站在原地,望着书僮离开的背影,嘴里翻来翻去地念着这两个名字。


    一直到回到了床上,她还在念,突然,她从床上腾地一下坐起来,目光炯炯。


    裴璟!


    裴家三公子!


    扫俗回来了,裴璟头也不抬,问:“送好了?”


    “嗯。送好了。”扫俗的脸上犹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嘴都要咧到脑后了。


    钓诗瞪了他一眼,示意让他规矩点儿。


    裴璟接着问:“那她有说什么吗?”


    裴璟拿着书,装模作样地看,耳朵竖着,等着扫俗的回答。


    “嗯,她问公子叫什么名字,还要给银子报答公子呢。”


    “你要了?”裴璟这才放下了书,盯着扫俗。


    扫俗连忙挥手,“我可没有啊,我说公子不是为了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词是这么用的?


    裴璟扶额,扫俗这名字算是白取了。


    “还说什么了?”裴璟又问。


    扫俗眼神迷茫了,“还要说什么吗?”


    裴璟额上冒出三根黑线,“你没问问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要去何方?”


    扫俗崩溃,糟了,这还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