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指尖一顿，把手机拿远了些：“这么肯定？我不信。”


    “我不常去酒吧。”杨艺说的很诚恳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近两个月，每周五都光顾酒吧的人。


    “不去酒吧，可以换其他地方见面。”女人捻起一缕发丝打转：“比如，一起吃个饭？”


    “可以啊。”原来酒吧认识的人可以不只在晚上见面。


    电话那头发出轻柔的笑声：“那就这么说定了，时间地点你来定，怎么样？”


    “好。”杨艺唇角不自觉勾起。


    窗外的月色透过窗照进房间，在地上映出形状。女人犹豫着开口：“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电话了？”


    “不要挂好不好。”杨艺说这话开始拖音。


    女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发丝从指间滑落：“怎么，还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你经常去酒吧吗？”不想挂电话，随口问道。


    “不算，只是偶尔和朋友去放松，怎么啦？”


    “今晚，为什么是一个人。”杨艺眼皮打不开，脑子也是一片混沌，嗓音有些嘶哑。


    江贝儿低头看着自己新长出来的指甲，脑中闪过几个理由，还是说实话：“因为突然想喝酒，朋友又都有事，就自己去了。”


    “哦。”打了个呵欠。


    “能遇到你，倒是意外之喜。”女人嘴角噙着笑，房间内静谧，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意外之喜，想来贝儿的意外之喜该是很多吧。”杨艺翻了个身，拿起一个正方形的抱枕抱在怀里。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今天只遇到了你。”温润的声音传过去，有些暧昧，窗外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这样啊，那我们有今天已经够了。”


    女人疑惑地蹙：“为什么？你不想见到我了？”


    “你以后还会有很多意外之喜的。”


    女人拨弄了下头发，声音慵懒：“其他人我不关心，我没那么多精力。”


    ……


    杨艺沉默着，对面嗓音压低了些，尾音上扬：“怎么不说话，你不信我？”


    “不信。”闭着眼快要睡着了，杨艺又睁开眼睛，把枕头垫高了点。


    “没关系，想好什么时候吃饭了吗？”


    “没有呢。”又打了个呵欠。


    女人等了几秒后温声开口：“那等你想好了告诉我，或者我来安排吧。”


    “等我消息。”杨艺眨了眨眼，还是决定就醒了再考虑。


    “好。”女人目光落在窗外的夜景上，声音温柔：“我等你的消息，别让我等太久哦。”


    “等太久会怎么样呢？”下巴蹭了蹭怀里的抱枕。


    女人食指绕着发丝打圈，拖长尾音：“等太久的话，我可能会先去找你。”


    “知道了。”


    房间内安静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透过话筒交织。


    女人突然想到什么，轻笑一声：“对了，还不知道你多大了呢？”


    “22岁了哦。”杨艺觉得有些好笑，现在人交朋友都挺迟钝。


    “22 岁，还在上学？”女人或许想到了杨艺学生气的样子，唇边笑意更甚。另一只手搭在握手机那只手的手腕上，一下一下轻点着：“和我相差五岁呢。”


    “我有在工作。”起身去客厅倒水喝。


    女人有些意外，多了几分好奇：“那你平时工作忙吗？不会没有时间出来吃饭吧。”


    “忙，但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喝了一大口温水，嗓子舒服一些。


    “那就好，期待和你的约会。”窗外的月色被云朵遮住了一些。


    “你一般都这么约人吗？”杨艺没什么经验，认识新的人也是横冲直撞，想到什么问什么。


    江贝儿屈膝，调整了坐姿，手搭在膝盖上，沉吟片刻后，柔和悦耳的嗓音传出：“不是，只是觉得和你很投缘，你不想和我吃饭吗？”


    “所以你经常约女生咯。”喝了酒想怎么聊就怎么聊吧，这么追着问，她会不会被我吓跑呢，不知道。


    江贝儿听着杨艺的追问，笑意抵达眼底：“经常？没有的事，我只约过想约的。”


    “那应该很多吧。”


    江贝儿轻声笑着，没有因为追问而不耐烦，反而调侃杨艺：“怎么还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要不你猜一下？”


    “我不猜，多难猜啊。”回放重新躺进被窝，扯了扯被压住的被子。


    “不逗你了，你是第一个。”昏黄灯光下，女人的笑容有些玩味。


    “那谁知道呢是吧。”杨艺听着这话竟很受用，只是人还是得矜持，矜持住。


    窗外吹过一阵风，女人无奈开口：“我说的话这么没有信服力呀，我该怎么证明给你看呢。


    “可是贝儿你看起来很会玩，这是我自己的感觉。”


    女人低笑出声：“只是看起来吗？虽然我确实喜欢尝试一些新鲜事物。”


    “看吧，所以才不敢信你。”手机这头撇撇嘴，仿佛自己说的是事实。


    女人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站在原地看窗外的夜景。


    “真是没良心，那你要怎样才肯信呢？”


    “信不信的，现在来说不重要。”


    “哦？那什么时候重要。”对方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故意放慢语速，成熟的声线勾人心弦。


    “有机会你就知道啦。”故意卖萌。


    “好，那我就等这个机会，看看你会不会改观。”女人收回视线，转身回到床边，掀开被子靠坐在床头。


    “……贝儿姐姐，晚安。”杨艺把手机拿远了些，深吸了口气，假装自然的对着手机道晚安。


    “晚安，记得想我，也别让我等太久。”江贝儿笑着说。这姑娘，挺会撩。


    嘟嘟……


    把手机丢在床上，脸埋在枕头上。“不是我不是我，我喝多了，脸怎么还在发热的，我发烧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女人在房间笑出声。“真是个小没良心的。”看着屏幕上摩挲，回味着刚才的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