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野一整晚都在“雾色”会所里找康括，心焦得像揣了团火。


    每次舞台表演的音乐刚落下帷幕，便急匆匆冲下舞台，朝着安保中心的监控室狂奔。可每一次都是徒劳，康括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人能说清这位安保主管此刻巡逻到了哪个角落。


    他急，是真的急。


    先前费了好大功夫，才勉强摸透顾知微的“身份”——大抵是个随叫随到的24小时家政类人设。可刚解决一个难题，新的困惑又像潮水般涌来：


    顾知微说“想看你的”，究竟是想看什么？还说“像上次那样”，上次是“哪样”？


    他不知道答案，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能寄希望于康括。毕竟“岸”的身份是康括的，只有找到这位正主，才能摸清他和顾知微到底聊到了哪一步。


    而此刻，让他心神不宁的顾知微，刚处理完傅、白、Lynn的事回到住处。疲惫感像藤蔓般缠绕着她，脑子里还在反复复盘白天的细节，连抬手开灯的力气都欠奉。


    她冲了个热水澡，才勉强驱散了几分倦意。窝在沙发里，点开与“岸”的聊天框，或许是夜色太沉，或许是情绪使然，她指尖一顿，敲出了两个字：“想看。”


    她倒挺想像上次，装出几分柔弱小白花的口吻，带着点狡黠的试探逗逗对方——毕竟想让男人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事，总得先下点饵。


    可今天，她实在太累了，连半分虚与委蛇的心思都提不起来，只剩下最直接的诉求。


    可就是这两个字，彻底打乱了沈野的节奏。


    他盯着手机屏幕，心脏狂跳不止，既摸不透顾知微的真实意图，又不敢有半分敷衍——一旦露怯，他顶替“岸”的事就会彻底暴露。


    情急之下，他只能调动起自己对顾知微所有的了解，再加上这些年在这种声色犬马之地摸爬滚打攒下的看人经验，疯狂地进行猜想：


    她找网友，定然是寻觅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东西。可对于她这样的天之娇女，声望、金钱、美貌、追捧，世间能有的一切美好几乎都集于一身，现实里从不缺围绕着她的人，想跟她交朋友的男男女女都能排到巴黎去。


    她能缺哪一样？


    沈野皱着眉，在心里一遍遍叩问。


    难道她需要一个包容她缺点的倾吐对象？可问题是她根本没有缺点！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不，是人！唯一完美的人。


    那答案似乎只剩下一个——为了满足某种羞于在现实中承认的欲望。


    沈野忽然戏谑地想：当初他在高考考场上，都没花这么多心思想题！


    就在他思绪翻涌之际，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顾知微的视频申请弹了出来。沈野来不及再细想，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打扰你吗？”女人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刚沐浴后的慵懒，温和又带着点疏离。


    沈野目光扫过屏幕，对面是一片漆黑——她关了摄像头。他瞬间反应过来，以她的身份，绝不会给任何人、任何机会留下能截图的把柄，这一点，恰好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不会。”沈野应着，调整了一下手机角度，让自己的侧脸入镜。他特意找了个右侧向上30度的角度，他清楚地知道，这个角度下，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眼神最是迷人，高挺的鼻梁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下颌线也显得愈发锋利好看。


    果然，下一秒听筒里就传来顾知微带着笑意的声音：“这张脸帅得犯规了啊。你故意的吧？”


    沈野的耳垂瞬间泛起薄红。


    这些年，当面夸他长得帅的女人不计其数，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句最有杀伤力。


    他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地想说“没你漂亮”，可话还没出口，那边就直接问道：“能看看吗？”


    沈野彻底懵了。


    他盯着自己入镜的侧脸，英俊、诱惑，他一直清楚自己的优势——不是脸么？那……比他的脸更有吸引力、更能让她如此执着想看的，还有什么？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应了声“好”，起身快步走到休息室门口，从里面把门锁死，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回到沙发上坐下。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本就松松垮垮地扣着，此刻他微微抬手，慢条斯理地将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抽出，再轻轻往上撩起。


    衬衫下的线条逐渐显露，流畅的腰线往下，是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每一块都透着紧实的力量感，却又不过分夸张，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薄肌质感。肌肤在室内暖光的映照下，泛着健康的浅麦色光泽，衬衫的白色布料与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更添了几分慵懒又性感的张力。


    视频那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沈野的心悬在半空，指尖微微发紧——虽然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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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理已经用尽了他所有随机应变的机智，可真到了这一步，他还是忍不住忐忑，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就在他快要绷不住的时候，顾知微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喟叹：“果然没让人失望。”


    短短一句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沈野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可这份轻松还没持续三秒，听筒里又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一分不容抗拒的直白：“想看那里，像上次那样。”


    “轰”的一声，沈野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要炸开了。


    是他想的那个“那里”吗？


    是他猜测的那种“那样”吗？


    他瞪着手机屏幕上的漆黑一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知微竟会如此直接？这跟她平素里高岭之花的禁欲形象太违和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若不是为了这份现实里无法言说的直白，以她的身份，根本没必要浪费时间搞什么网恋。


    而且，她平时承受着那么大的工作压力，偶尔想通过这种方式释放，似乎也完全可以理解。


    可……可……这也就是说：康括“上次”真的给她看过了？！


    沈野猛地攥紧了拳头，心里又气又酸——那个西装暴徒，平时怎么看不出来，居然这么闷骚？


    这太不像话了！凭什么啊？他凭什么？


    一股莫名的醋意夹杂着震惊，在他胸腔里翻涌，让他一时间竟忘了回应。


    待到意识回笼，他浑然不觉已经解开了……


    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沈野眉头一皱，以为是会所的服务生送水或打扫，他没理会，料定对方等下无趣自己会走，继续盯着屏幕，只是压低了声音。


    可敲门声却像没个尽头似的，一直不停，敲了足足十几秒。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沈野这才松下一口气，紧接着就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转动声——“咔嗒”一声轻响，像惊雷般炸在沈野耳边。


    他瞬间僵住，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是康括！只有安保主管才有权限拿着休息室的备用钥匙。


    沈野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慌乱中还卡到拉链，这一下被金属硌得生疼，痛得重重叹息一声，这时门刚好被打开，康括一愣，手里还攥着那串备用钥匙。


    “至于么？马上就下班了，这么会儿工夫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