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兄妹

作品:《人间未雪(探案)

    任盈盈发了疯似地吻上了任青山的唇。


    任青山愣在了原地。


    忽然反应过来任盈盈在做什么,他猛的将她从自己身上放了下来。


    “盈盈!你这是做什么。”任青山不可置信地看着任盈盈,修长的手指上自己的唇。


    “哥哥......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求你......”任盈盈发了狠似地朝着任青山扑去。


    任青山忙制止住他,让她冷静下来:“盈盈冷静些,出什么事了,你和哥哥说,我会帮你解决的!”


    “你冷静点!”任青山双手紧紧钳制住任盈盈的肩膀,让她不得再靠近一步。


    任盈盈泪水涟涟,咬着双唇低声呜咽着:“爹娘说,要把我嫁给虎子当媳妇。”


    “我不想嫁给他,哥哥你知道的,我没得选!他们说要把我嫁给虎子,我就只能嫁给虎子!”


    “你要了我吧......只有你能救我了。”任盈盈睁大了双眼,深情地看着任青山。


    她明白,只有任青山能制止这件事,他是任父任母最在乎的人,在虎子和任青山之间。


    虎子他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任青山要了自己,自己就能攀附着他活下来。


    其实任盈盈是有私心的。


    自从知道了她与任青山并非亲生兄妹,他对她的照顾,怎会不动心......


    但她拿不准任青山的心思,他怕任青山只是像之前一样当她是妹妹罢了。


    且任父任母也不会允许自己玷污了他们清风霁月的大儿子的。


    她的那些小心思,一直深深藏在心底,她不敢,也不能让人知晓。


    可如今,她别无选择。


    她只能期望,任青山对他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爱。


    “盈盈,你若不愿嫁给虎子,我回去和爹娘说,你不必担忧。”任青山听见虎子这个名字,皱了皱眉。


    他扯起任盈盈的手便往任家走去。


    任盈盈只能紧紧地跟在任青山身后,任他扯着自己回了任家。


    任盈盈心中虽然惧怕,但有任青山在,她好似又有了些底气。


    “爹娘,你们怎可让盈盈嫁予虎子,我们可是兄妹!此事有悖人伦,我不同意。”任青山站在任盈盈身前,用高大地身躯将她护在身后,语气不容置喙。


    “青山,我们这不是在和盈盈商量嘛,更何况她们又不是亲兄妹!”任母有一种心事被看破了的心虚,嘴里狡辩着,但心里早将任盈盈剜了千遍。


    “既然盈盈不愿意,那我们怎么会强求,盈盈你也真是的,不愿意和爹说就行了,我想着你和虎子也算青梅竹马,想撮合一下,你不愿就罢了。”任父自觉大度地说着。


    “娘,你若说盈盈不是我们家亲生的,那她的婚事怎么说也要经过她父亲同意!你们无权替别人做决定。”自己的父母是什么人,任青山心中还是有几分成算的。


    可他没想到,就是因为他这句话,让任盈盈又陷入了另一场风波。


    “老头子,不行你去和那个老大夫说一声,咱直接将庚帖换了,这样这小妮子不同意也得同意!”任母阴笑着,同任父提议道。


    隔日,冯易便上门来寻任盈盈:“盈盈你过来,爹有事跟你说。”


    任盈盈看着眼前这个住在村口,却只有过年才会匆匆见上一眼,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人,眼里只有冷漠:“什么事。”


    “这是任家给你的聘礼,爹全拿给你做嫁妆,以后和虎子好好过日子。”冯易轻描淡写地说着。


    任盈盈反手便将冯易带来的银钱和肉摔在地上,大声地质问他:“我不愿意!你问过我的意思了吗!”


    冯易将地上的东西捡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不到你不同意。更何况这是你欠虎子的,就该补偿他!”


    “又是这句话!我到底欠他什么了!”任盈盈发了疯地狂叫。


    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人会是自己的父亲,他根本不爱她。


    直到今日......


    任盈盈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和冯易见过面后,她便被带回任家,在柴房关了起来。


    “今晚就把事情办哩,不然等明日青山下学就不好办了!”任母在门外催促着虎子过来。


    “进去吧,虎子!盈盈以后就是你媳妇了。”


    虎子眼里冒着贪婪的光。


    他一头扎进柴房里,看着被五花大绑着的任盈盈,此时宛如一头野兽,朝着任盈盈便扑了过去。


    任盈盈的泪控制不住地滴落下来,被绑住的双腿双手让她无法动弹,她只能看着虎子就这么直直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自从昨日任盈盈来寻他,任青山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下了学便急匆匆往回赶,到了屋前,他看着任父任母正守在柴房前张望着,他顿感大事不妙。


    “盈盈!”


    他大声呼喊着,不顾任父任母的阻拦,一脚踹开房门。


    将正欲行不轨之事的虎子一脚踹开。


    任青山虽说是一介书生,可他自小也跟着家里干农活,那一脚,便叫虎子起不来身。


    他将任盈盈身上的绳子解开,将她打横抱了出去。


    任父任母看着面前脸黑的像碳的大儿子,一句话也不敢多问。


    任青山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便带着任盈盈回了自己房内。


    任盈盈瑟缩在任青山怀中,惊魂未定地啜泣着。


    任青山这次没有将她推开,反而轻声哄着她:“盈盈别怕,晚些哥哥便带你离开。”


    任青山确实也做到了,她带着任盈盈搬了出去,在县学旁租了个屋子。


    任青山不知道自己对任盈盈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从前他的确一直当她如妹妹般呵护。


    但那日的吻......他心中亦有了别样的情感。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内心,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任盈盈。


    两人就这么生活了一段时间,任父与任母舍不得这个有出息的儿子,三番两次地便来劝说。


    并保证不会再强迫盈盈嫁给虎子,让他们赶紧回去,村子里的人都在看他们家的笑话。


    可任青山怎会再信他们的话,三言两语便将他们打发走。


    夜晚。


    任青山忽觉身子暖了起来,被窝里好似有个玩意一直蹭着他。


    他轻轻皱眉,将任盈盈从被床上纠了出来:“盈盈你!”


    任青山似乎有些恼怒,可看着任盈盈这张楚楚可怜的脸,他怎么也说不出重话来。


    “我们是兄妹......”他严肃地说着。


    可任盈盈根本不听,他紧紧抱住任青山:“可是,我是真的爱慕你,哥哥......”


    任青山忽觉身子一阵燥热,他呼吸急促地看着任盈盈,眼前模糊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便再也由不得他控制了。


    “哥哥......”任盈盈欢喜地啜泣着,她终于可以和哥哥在一起了吗。


    这样,他们就不会再让我嫁给虎子了吧。


    翌日,任青山看着身旁的任盈盈,脸红的能滴出水。


    他没有怪任盈盈给他下药,只在心底暗骂自己是个畜生。


    任盈盈怕他离开,从身后紧紧抱住他:“哥哥,你也喜欢我......对吗。”


    “我......明日便去提亲。”任青山握住任盈盈的手,温声说道。


    第二日,任青山带着任盈盈回来任家,任父脸上的假宽容再也维持不住了。


    他大声怒骂着:“你这个小贱蹄子!”


    看着自己最有出息的大儿子竟要娶这么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妇,他心中气愤不已。


    可木已成舟,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嘴上出出气。


    可到了冯家,冯易的反应才是最让人意外的。


    “什么!你怎么可以娶她!孩子,能大好的前途啊,是不是能勾引的青山!”冯易抄起一旁的竹椅,便要朝着任盈盈砸去。


    任青山忙护住任盈盈。


    任盈盈的委屈终于决堤了:“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冯易充耳不闻:“不行,我不同意。”


    “你自己下贱,不许拖累青山。”说着便要将任盈盈扯走。


    任青山看着崩溃的任盈盈,大声呵斥道:“够了,我今日只是看在你是盈盈父亲的份上来通知你,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


    冯易好言哄着任青山:“青山,你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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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的极好,也不急于一时就成亲,我的意思是待你高中了!再来娶盈盈,我面上也风光一些。”


    任青山挑眉:“不必,我说现在娶,便是现在!”


    这群人各怀鬼胎,他越快与盈盈成婚越好。


    冯易嘴上松了口,可不知心底还在筹谋些什么。


    本欲还想劝说任青山让盈盈在家里出嫁,可下一秒便被任盈盈否决了。


    “我不用......能和青山哥拜堂,我便知足了。”


    任青山带着任盈盈回了小屋:“盈盈,婚事匆忙,委屈你了,待我日后高中,定再补一个婚礼给你。”


    任盈盈靠在任青山胸前,羞涩地应了一声。


    与任青山成婚这三个月,是任盈盈最幸福的日子,她本以为日子会这么平淡地过下去。


    可天不遂人愿。


    青云县爆发了瘟疫。


    冯易急匆匆地来县里寻他们二人:“不好了,你们爹娘都快不行了,快回去瞧瞧他们。”


    虽说任盈盈是恨他们的,但毕竟他们也曾对自己好过。


    没多想她便喊人去通知任青山,自己先行跟着冯易走了。


    “爹......这里不是回桃花村的路啊。”任盈盈看着任青山将她往不知明的地方带,终究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你懂什么!他们得了瘟疫,都被隔离了起来。”冯易催促着任盈盈赶紧跟上。


    这三个月来,冯易也没有再反对他们,任盈盈对他的戒心降低了不少。


    可这次,她又低估了人心。


    冯易将她带到一处小屋,捆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任盈盈疯狂地扭动着身子。


    冯易瞧她一眼都觉得恶心:“呸,就你这贱蹄子还敢爬我儿子的床。”


    “你说什么?”任盈盈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儿子?


    ......自己不才是她的女儿吗。


    “我怎么可能会生出你这种蠢货,青山才是我的儿子,这任家夫妇也是个蠢的。”冯易嘲讽的看着任盈盈。


    怪不得......怪不得他这么对自己。


    原来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任青山才是他真正调换的人,她只是他用来保护任青山身份的挡箭牌罢了。


    “为什么......?”


    冯易拿着绳子,上前便想要将任盈盈勒死。


    “不要......你不要过来。”任盈盈惊恐地看着冯易:“我怀了青山的孩子了。”


    冯易忽然顿住了脚步。


    “你说什么?”他冲上前去,給任盈盈把脉。


    任盈盈确实有孕了,冯易看着任盈盈的肚子,这毕竟是他的孙子,他还做不到这么狠心。


    他一脚踢开一旁的竹筐:“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再送你上路!”


    “盈盈!”


    “盈盈!”


    任青山寻不到任盈盈,担忧她腹中的孩子,发了疯似地在任家搜寻着。


    “她没回来!青山你别找了。”任母有苦说不出,这次她真没想对任盈盈做什么。


    他又开始到四处寻找任盈盈,可一直苦寻不到。


    不曾想便染上了瘟疫。


    村里的人见他避之不及。


    “任家的!快把你这大儿子带回去啊,想害死谁啊!”村长嫌弃地喊了几个壮年,将任青山扔回了任家。


    任青山被锁在小小的柴房内,最爱他的任家父母也对他视而不见。


    冯易得知后,赶忙将任青山带走,可这瘟疫来势凶猛,他一届山野大夫,根本束手无策。


    任盈盈听着冯易地哭喊声,她大声的求着冯易让他见自己丈夫最后一面。


    冯易看着她腹中的孩子,双目猩红的嘶喊着:“这是青山给我留下的最后的东西,你必须给我护好他。”


    “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害他!他是因为去找你才染上的瘟疫。”我就说你是个害人精,你只会害了他。”


    “我一生为他筹谋,费尽心思把他换进了生活优渥的任家,又帮着他一步一步考上这举人。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冯易狠狠地掐着任盈盈的双肩,再一次将他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