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

作品:《替嫁给暴戾盲夫后

    于妙妙安全地回到了侯府,分明只是出去吃了个饭,她却觉得是沦落荒郊野岭求生一样,比以前在村里抓逃跑的猪还要累人。


    当年她失忆走丢,在村外荒野抓果子吃都没这么累呢……


    于妙妙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寝室,一下栽倒在榻上,刚要倒头就睡,翠兰紧跟着过来了。


    “夫人,沐浴吗?”


    翠兰见她趴在榻上,便上前先将她头上的发饰都卸了下来,细柔的长发即刻散开。


    许是趴了会儿,于妙妙恢复了点力气,爬起身来一脸疲惫地应道:“好……”


    屋中的烛火摇曳,散发出暖光色的光,照映着于妙妙清澈的双眸。


    她的瞳孔是琥珀色的,连头发都不是单纯的黑,被烛光照到时会渡上一层褐色,与伶渊那很纯粹的黑发放一起衬得尤为明显。


    在村里的时候,她还时常因为这个被人背地里指指点点,有时实在烦了,她就用头巾把头发包起来,不让人看见。


    于妙妙泡在浴桶中,看着室内弥漫的水雾,思绪飘散。


    晚宴时听到的那些话语犹如在耳。


    他们说他是废了的武将,说他害了很多人。


    什么意思?


    他的眼盲和腿瘸不是天生的,而是后来伤着的?


    武将……难道是打仗的时候伤到的么?


    那害了很多人又是什么意思?


    于妙妙想不出来。


    她本身也不爱去想别人的是非,只信自己亲眼看见的。


    只是这回,她怕不是没命去看了,还是早点从这侯府逃出去比较好。


    可是,张将军又想要她接着留在这……


    好烦!


    于妙妙捧起水泼到脸上,用掌心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


    不想了!睡觉!


    -


    次日一早,于妙妙依旧是在鸟儿的喧闹声中醒来的。


    她在乡下时,每日需要早起给猪做饭,因此每到这个点,身体自然而然地就会醒过来。


    “几时了……”于妙妙自言自语道。


    屏风外的翠兰听见动静,回道:“夫人,卯时过半了。夫人可是要起身了?”


    于妙妙一怔,脑子里觉得自己睡过头了,下意识便要起来。


    紧接着,翠兰又补了一句:“侯爷已经用完早膳,正在院中散步呢。”


    闻言,于妙妙撑在榻上的手一滞,又哆哆嗦嗦地缩了回去:“我……我还不想起来,我再睡会儿。”


    她暂时还不想碰见他。


    怎知,她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她醒了吗?”


    于妙妙埋头往被子里一钻:真是说什么什么来……!


    翠兰这头听见声音,将要去回话,便见榻上的人忽的又从被窝里弹了起来,张牙舞爪地比划着:别说!别说!


    翠兰左看右看,一边是府上的侯爷,一边是新来的侯夫人,哪个都是自己主子。


    犹豫半晌,翠兰看着于妙妙急得就差哭出来了,最后还是咬咬牙回了句:“夫人还未醒。”


    听见翠兰的回话,于妙妙抚了抚心头,长舒口气:“呼……”


    “还没醒啊……”门外的伶渊勾着唇,自言自语似的重复了一遍,又忽然低声笑了起来,“轰”的一声把门踹开。


    原本松懈下来的于妙妙即刻被吓得从榻上摔了下来,捂着屁股惨叫道:“呜哇啊!!!”


    听见声音的伶渊很是满意,拄着拐杖悠然自得地走了进来,嘴里还不忘戏谑道:“你看,这样就醒了。”


    于妙妙脸都疼皱了,可怜兮兮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心里笃定他定是在外头听见了里头的动静,故意来吓唬她。


    “侯爷……”于妙妙看见伶渊已经越过了屏风,连忙抓了抓自己有些敞开的领口,“我衣裳还没穿好呢……”


    伶渊抬手点了点自己的眼睛,不以为然:“我又看不见。”


    岂料,屏风外倒是忽然传来了洛毅的怒吼声:“虞姝!!!你个叛徒!!!”


    “哦对,”伶渊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饶有风度地朝于妙妙颔首致歉,转头变脸道,“狗不能进来。”


    说罢,松开了手上牵着的绳子,一脚将那坛子踹倒后朝门口踢了过去。


    “伶渊!你!”洛毅随着滚动的坛子天旋地转,不觉间脑门儿一下磕碰在门槛上,吃疼地嗷叫,“啊!!!”


    “拖去晒晒太阳吧。”


    随着伶渊的一声吩咐,几名侍卫们将倒在地上的坛子搬了起来,在洛毅那一声声的咒骂中离开了。


    于妙妙听着逐渐消失的声音,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喉,视线看回到伶渊身上:“侯爷……可是有事寻我?”


    伶渊拄着拐杖越过屏风,停在于妙妙跟前,双手撑在顶端的镀金杖顶上俯视她:“我今日要出府一趟,你可要随我来?”


    出府?


    于妙妙不知道他要带她出去做什么,但想起昨日的经历,总觉得同他待在一起时刻都是危险,赶忙摇摇头:“不……不了,我昨日有些累,今日想休息休息。”


    闻言,伶渊压了压勾起的唇角,一脸可惜:“真不去?兴许还可以见到你想见的人呢。”


    于妙妙的脑袋都快摇成铃铛了,坚决道:“不、不去!”


    她现在可没有什么想见的人,她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


    “这么不想去?”伶渊弯身“看”向于妙妙,“看来是你们两个没谈妥。”


    伶渊忽然没头没尾地说道,听得于妙妙心头一揪。


    “让我猜猜,他不愿就这么放你出去?”


    伶渊听着耳边突然紧张的呼吸声,低声笑了起来。


    于妙妙捂着狂跳的心口,大气都不敢出。她分明什么话都没说,但他却总能将她的那些小心思猜个十成有九的。


    偏偏于妙妙还不能认,她觉得他会留她到现在,大抵也只是觉得好玩罢了。倘若自己没了这个“好玩”的价值,他肯定立马除了她。


    想罢,于妙妙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小声应道:“怎么会呢……我说了会帮侯爷的。”


    她只能陪着他玩,当他这只坏猫手里的可怜小鼠。


    但她这小动作还是没逃过伶渊敏锐的感觉,只见他忽然朝于妙妙伸出手,修长的尾指勾住她的一缕发丝,压低声音问道:“紧张什么?”


    褐色的发丝缠绕在冷白的指尖,细柔得像水一般在指缝间流淌着。


    伶渊饶有意味地让那一缕缕发丝在他指腹上滑过,优雅地冷声指责:“显得我在欺负你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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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于妙妙第三次被他碰触。


    第一次是那个雨夜,她被他掐住脖子喘不上气;


    第二次是那个晚宴,她被他掐住脉搏疼得心口突突狂跳;


    第三次……便是此刻,她盯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看着那宽大有力的手掌,只怕他会阴晴不变地突然拽断她的头。


    “我、我怎敢……”于妙妙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手,内心无比祈祷着他不要发作,口上服软道,“我昨日真的有些累了,今日是自愿待在府里的,怎会是侯爷欺负我呢……”


    “呵呵……”伶渊嗤笑着收回了手,头发随着他的动作陆陆续续从他手中逃离。


    他直起身来俯视前方,面上带着玩味的笑,嘱咐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要看家,那本侯就允了。把门看好了,莫让旁的人进来,知道了吗?”


    说罢,就这么没头没尾地走了。


    于妙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直到耳边听不到那拄拐的敲击声,紧张的思绪才终于得到了赦免。


    她知道那句话的意思。


    那是在警告她,别动逃跑的心思。


    “夫人。”门外的翠兰回到屋内,将于妙妙从地上扶回榻上坐着,接着跪在她跟前呈上一轮粗绳,“侯爷让奴婢把此物交给您。”


    于妙妙认得此物,方才他进来时还捏在手里,那个是……


    “侯爷说,今日轮到您遛狗了。”


    于妙妙一愣,想起洛毅那副样子,委婉推脱:“不太好吧……那毕竟也是个人。”


    “侯爷说,若夫人不愿,那明日就遛夫人。”


    闻言,于妙妙即刻抓起绳子,应道:“我……知道了。”


    对不住了,洛毅小狗。


    -


    用过了早膳,于妙妙换了身衣裳走去小花园,一进去便看到草坪正中间放着的那个坛子。


    此时还不到正午,暖和的日光与拂过的微风相应,让人很是惬意。


    于妙妙走到坛子边站住,看着洛毅正闭着眼晒着日光浴。


    一个被除了手脚,养在坛子里的人,此刻竟就这么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还习以为常地看着。


    于妙妙真觉得自己都不正常了。


    “有事吗?”一直闭着眼的洛毅忽然开口。


    于妙妙理了理裙摆,在他旁边的草坪上坐下,一并晒起了太阳:“没事儿,我坐在这儿看家。”


    “哼……!”洛毅愤懑地“哼”了她一声,骂道,“走狗。”


    于妙妙被他狠狠地剜了一眼,无辜嘟囔着:“你怎么还不信我……”


    不信算了。


    她懒得再解释这回事儿,转而敲了敲他的坛子,问道:“你怎么招惹他了?惹得他把你变成这样儿。”


    “啧!不准敲!”洛毅吼道。


    “哦……”于妙妙把手收了回去,继续追问,“所以你怎么招惹他了?”


    洛毅将脸别到一边,轻蔑道:“报复我呗!当年他逃亡在外,可是我把他抓回来的!”


    “啊?”于妙妙大吃一惊,将洛毅打量了一番,“你打得过他啊?”


    洛毅被这话直接噎住,支支吾吾道:“打不过……就用别的办法呗。”


    “什么办法啊?”


    “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