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31章

作品:《替嫁给暴戾盲夫后

    在场的人都静了。


    底下的于盛暗暗在下面比了比,食指和拇指撑开,觉得不太对,又狐疑地换了个单位,两掌隔开一拉,目瞪口呆。


    离他最近的于妙妙怔在他腿上,眨眨眼,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侯、侯爷说什么呢……?”


    伶渊也疑惑地偏偏头:“不是你说喜欢年纪大的吗?”


    底下的于盛闻言,拍了一下大腿:“嗐!我以为呢!她说的是……!”


    话说一半,于妙妙立刻回头给了他一眼飞刀。于盛当即吓得闭上了嘴。


    “侯爷……”于妙妙看回伶渊,不大好意思地回道,“我这边家务事,就不烦侯爷了。”


    说罢,她按了按他的手,就要从他腿上下来。


    但伶渊又把她摁了回去,岔开腿将右脚往左膝上一架,果断驳回:“那可不行。”


    见伶渊不放于妙妙过来,于娘上前质问:“当初我们来要人,你偏说没有!现在她分明在你这!你就是个骗子!”


    说罢,伸手就要将于妙妙抢回来。


    伶渊一抬手,一旁的侍卫即刻挡在了前面,黑压压一身杀气腾腾,将于娘这个普普通通的村妇吓退了好几步。


    于爹上前扶住于娘,唉声劝道:“人家官爷说话,你哪能这般硬来呢……”


    于娘甩开他的手,骂道:“有本事你去!”


    于爹尴尬地挠了挠下巴,犹豫几息,转身换上一副笑脸,好声好气地对面前的大人物说道:“官爷,今早是我们不懂事。这小女,虽不是我们亲生的,但也是好生养了多年,都当家人看的了。都怪我们心急,冒犯了官爷。”


    伶渊似是听着般,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她当时确实不在我府上,跑了。”


    于爹闻言一愣:“跑、跑了……?”


    “嗯。”伶渊点点头,故意拉长声音道,“现在本侯千——辛万苦找了回来,带到了你们跟前,你们打算怎么犒劳我?”


    那“千”字给他拉得老长,好像当真废了他九牛二虎之力一样,实则不过去抓那杂役,恰好碰着她罢了。


    于妙妙侧坐在他左腿上,听见他这动静,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一抬头,就看见他已经变了脸,强词夺理道:“人是我抓回来的,你们想带人走?那就把赎金留下。”


    见对方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于娘指着他气不打一处:“你看!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盛见于娘又控制不住情绪,又看看伶渊那张盛气凌人的冷脸,吓得忙上前压住她指人的手,连连劝道:“哎呀……!娘!你别这样!”


    于爹灰头土脸地跑回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兜,从里头摸出了一两个碎银子放在手里:“我这还有这点,你们身上还有多少,我们凑凑看。”


    “爹,这、这能成吗……?”于盛偷偷瞥了一眼伶渊,狠狠打了个哆嗦,“我怎么觉得不成呢……”


    于爹催促道:“你别管!先凑钱!”


    几人翻空了口袋,凑了点碎银铜板,再由于爹笑脸盈盈地端到伶渊面前:“官爷,我们身上一共就这么点,约摸着三两银子。”


    三两?!


    于妙妙暗暗诧异。


    她有那么值钱吗……?


    三两银子,都够于家一年的伙食了,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但于爹想的是,怎么也是个大闺女,今后有的是机会挣回来,总比折在这阎王爷这好。


    于爹想着,陪着笑脸道:“官爷您看……能不能……让我们带走这闺女呢?”


    伶渊“看”着他手里的那三两银子,眉头一蹙:“三两?”


    他说着,随手拿起了桌上果盘里的一颗去核荔枝,塞进了于妙妙的嘴里,接着命道:“把他们抓起来!”


    “诶诶诶?!”于家几人吓得抱到一起,哭天喊地,“官爷,官爷有话好好说啊!”


    于妙妙也不知他怎的突然发作,忙要下来,又被伶渊抓紧了腰,听见他问道:“你们知道自己刚才在我这吃的那顿饭多少钱吗?”


    闻言,于妙妙不敢置信,他们几个气势汹汹地来讨人,怎么饿了还就吃上了,无语至极:“你们怎么还搁这儿吃饭啊!”


    于盛紧紧抱着于爹哆嗦道:“这不是饿了嘛!吃饭要紧啊!”


    “官爷,官爷多少钱好说,好说啊。”于爹亦是吓得退到了后头。


    “三人一起,四两银子。”伶渊回道。


    “四两?!?!”于娘大叫。


    伶渊淡淡道:“光是那几碗白灼鲍鱼就要二两银子了。”


    “原来那个是鲍鱼……!”于盛惊呼,“难怪那么好吃!”


    简直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哼……”伶渊冷哼一声,抬手将于妙妙往怀里揽紧,很是不屑道,“一顿饭钱就想与我换,休想。”


    于妙妙被他揽入怀中,回头看了眼抱团在一起的三人。


    她知道伶渊不是当真要那些钱,不过是故意要为难他们罢了。


    但看他们那样,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她也经常被他吓……现在想想,感觉他们一家子都挺惨的……


    “侯爷,”于妙妙拍了拍他,“你松开我吧,我同我爹娘说说话。”


    然而,伶渊也不听她的,甚至又把她往里带了带。


    于妙妙被他带得在他腿上挪了一小寸,忽的感觉到臀下的腿颤抖了几下,面前人的呼吸也刻意压制了几息。


    她慌忙从他腿上下来,站在了被他两腿禁锢的一小片空间。


    “侯爷,腿是不是疼了?”于妙妙关切道。


    听见少女的声音,伶渊冷着的脸终于温和了些,勾着唇角回道:“没有,不疼。”


    于妙妙可不信。


    这人大雨天冷得都发懵了,还能一声不吭地带她去围猎。


    腿疼这种事,肯定也是不会说的。


    于妙妙看了看他的脸,气色还行,倒不像之前雨天那么苍白,应当没旁的问题。


    想罢,为表歉意,她伸手在方才坐过的地方轻轻摸了一下,然而耳边很快便传来了对方带笑的呼吸声。


    于妙妙突然觉得不大对,若只是平常的地方,例如手臂、肩膀这类的,还能算安抚,但她现在摸的是腿……好像是有些……


    她脸陡然一红,忙要收回手,却是被伶渊抓住了。


    “想去哪儿呢?”伶渊玩味地勾唇笑着。


    于妙妙扯扯手,小声道:“侯爷,我想同我爹娘说几句话。”


    伶渊依旧不松手。


    于妙妙又复解释:“我爹娘不常进城,我想先把他们安顿好,劝他们回村去。”


    “那你呢?”伶渊问她。


    “我……?”于妙妙眨眨眼,想都没想,应道,“我晚上回来找你。”


    说到这,伶渊似乎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松了手,困着她的腿也放了下来。


    见状,于妙妙知道他这是允了,转身拉起身后的那几人,吵吵闹闹地出了屋。


    围成一圈的侍卫纷纷散开,为首的那个回到了伶渊的身侧,低头问询:“侯爷,夫人走了,可要小的派人跟着?”


    “嗯。”伶渊颔首,说罢,又复叮嘱,“再带上几个暗卫,或许还会有刺客。”


    “是。”侍卫应完也没退下,转而问了些旁的,“浴池的水有些凉了,侯爷方才只泡了不到两刻钟,可是要小的再吩咐他们重新备水?”


    伶渊摸了摸左腿,玄黑的绸缎上还有少女留下的温度。


    “不必了。”他勾了勾唇,看上去心情很是愉快,“今夜不会冷的。”


    -


    于妙妙带着于家三人出了侯府,一路上,这耳根子是一刻都没清静过。


    “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于娘盯着于妙妙,紧紧逼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于妙妙感受到周围被吸引过来的视线,忙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于娘,你小点儿声。”


    “你还敢问我!”于娘说着,伸手在于妙妙腰上掐了一把,“你跟他在那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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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妙妙吃疼地捂住腰:“我哪有跟他搂搂抱抱!”


    “阿姐你有。”


    “你住嘴!”


    于盛被于妙妙瞪得往后缩了缩,在他爹身后嘟囔着:“阿姐怎么出了趟村,都成母老虎了。”


    于妙妙懒得搭理他,转头继续跟于娘解释:“于娘,我在那儿都是有原因的。我只是给他……帮工。”


    当细作……应该算是帮工吧?


    “帮工?”于娘嘲讽地哼笑一声,“帮到他腿上去了?”


    “于娘……!”她说得大声,急得于妙妙脸都红了,压着声量辩驳道,“你说什么呀……!我跟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于娘问道。


    这话倒是问住于妙妙了。


    此前,她替嫁过来,扮演那假新娘,对外可以说是“夫妻”关系。


    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两人其实没有半分关系,那她现在算是什么呢……?


    于妙妙想了半天,也没答出来。


    于娘见她一脸迟疑,便知那阎王爷压根就没给她什么名分,干脆打断她:“你想有,你娘我也不会肯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此时,于爹挤了进来,“我倒觉得,这官爷也挺有钱的,咱阿妙有机会。”


    于娘听得直摇头:“外地人不行的啦!而且你看他那张脸,招蜂引蝶的,过不好日子的。”


    于盛也挤了上来:“对,还凶神恶煞的,瞪我一眼,我都吓得腿软了。”


    于娘:“瞎子怎么瞪你?”


    于盛:“他在心里瞪我!”


    ……


    -


    虽说是于妙妙要将于家几人安顿好,但其实最终还是由伶渊派来的侍卫替她寻了个合适的客栈。


    那侍卫本还要掏银子付钱,但于妙妙觉得实在是不能再叨扰侯府了,还是掏了掏自己的兜,再从于爹兜里拿几个铜钱,先付了一晚的钱。


    许是伶渊的人盯梢着他们,也盯着她。


    临走前,于妙妙对他们千万保证,一定一定会回去找他们,这才放了她走。


    侯府中,明月已经高高挂起。


    伶渊卸下了常服,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披着件玄黑长袍靠坐在榻沿,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信纸。


    忽的,从另一厢的浴室处传来了动静。


    他唇角一勾,倏地从榻上坐起,细细地继续听着。


    少女披着皎洁的月光,停在了那熟悉的浴室门前。


    她今夜回来,其实有话要和伶渊说的。


    上次走时,她写的那封离别信只是说了些感谢他关照的话,但现在他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她应当再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他解释清楚,将此事好好地结了才行。


    想罢,于妙妙叩响了那道门。


    但那门却是一下便被她叩开了一条门缝,“吱丫”地轻轻响了一声。


    “……侯爷?”


    于妙妙唤了声,但许久没有得到回应。


    “侯爷……?”


    依旧是没有回应。


    她又叩了几下门,确认当真是没人应后,缓缓地推开了门。


    预想中的热气没有从门后袭来,浴池内空荡荡的,收拾得干干净净,伶渊也不在。


    她又复朝里走去,抬高声量唤道:“侯爷——”


    “嗯?”


    这一回,她终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只是那声儿离得有些远。


    “往右厢过来。”伶渊回道。


    右厢?


    于妙妙朝那侧看去,是她没去过的地方,伶渊的房间很大,她从来只去过浴室。


    她应声朝那处走去,穿过两道珠帘,掀开最后一道珠帘后,入目是披散着长发,侧躺在榻上的人。


    “你来了。”


    伶渊单手撑着脸,面上带着笑。浓墨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滑落,漏了几缕泄进了他微敞的领口内。


    于妙妙这才知道,此处,是伶渊的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