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启明听到袁老这话，脸色铁得发黑。


    “袁泽平，你这是要跟协会对着干？”


    “整个行业的规矩都是协会定的，你想破坏规矩？”


    袁老冷笑一声，走到马启明跟前。


    “行业规矩是你们定的，可市场规律不是你们能管的。”


    “林扬这片酬，是投资方心甘情愿给的，不服你去问赵德华。”


    赵德华站在人群里，被袁老这么一点名，硬着头皮站出来。


    “马老，十亿片酬确实是我们几家投资方商议后的结果。”


    “林扬的价值配得上这个数。”


    马启明转头看向赵德华，眼神里全是质问。


    “赵德华，你投资电影二十年，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


    “其他演员都跟着涨价，你们投资方赔得起？”


    赵德华被这话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扬这时候走到马启明面前，声音压得很低。


    “马老担心的是演员涨价对吧。”


    马启明点头，他就是为这事来的。


    “那我问马老一个问题。”


    “去年全国上映的电影一共三百二十一部，其中盈利的只有四十三部。”


    “亏损的那些片子，是因为演员片酬高，还是因为质量烂？”


    这个问题问得马启明一愣。


    他在协会干了十五年，当然知道大部分片子亏损不是因为片酬。


    而是因为剧本烂，导演不行，宣发拉胯。


    “质量是一方面，可片酬高也会挤压制作成本。”


    马启明硬着头皮往下说。


    林扬笑了：“那马老知不知道，去年那四十三部盈利的片子，平均制作成本是多少。”


    马启明不知道这个数据，他只负责管规矩，不管具体数据。


    “三点二亿。”


    林扬直接报出数字。


    “而亏损的那些片子，平均制作成本是五点八亿。”


    “马老觉得这说明什么。”


    现场所有人都听出来了，林扬这是在用数据打脸。


    制作成本高的片子反而亏钱，制作成本低的片子反而赚钱。


    这说明问题不在成本，而在质量。


    马启明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没想到林扬会准备这么详细的数据。


    “你这数据是哪来的。”


    “电影局官网，马老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查。”


    林扬把手机屏幕对准马启明。


    上面清清楚楚显示着去年所有电影的投资和票房数据。


    马启明扫了一眼，确实是官方数据，他没法反驳。


    “就算你说得对，可十亿片酬这个先例一开，以后每个演员都会拿这个当标准。”


    马启明换了个角度继续攻击。


    “到时候投资方吃不消，就不投电影了，整个行业都得完蛋。”


    这话说得记者们都在点头，确实有这个风险。


    江枫站在林扬身后，心里开始打鼓了。


    协会的人一旦认定林扬破坏规矩，后面的麻烦会很大。


    可林扬接下来说的话，让所有人都傻了。


    “马老这逻辑有个致命问题。”


    “什么问题。”


    “你假设所有演员都能拿十亿，可你忘了，不是所有演员都配拿十亿。”


    林扬这话说得太直白了。


    马启明愣住，他没想到林扬会这么说。


    “我拿十亿片酬，是因为我能给投资方带来远超十亿的回报。”


    “方鸣川老师今天当众认输，李婉秋总裁给我百分之三十五的排片，赵总愿意追加三亿投资。”


    “这些都是我价值的证明。”


    林扬说到这里，环顾四周。


    “马老觉得圈里有几个演员能做到这些。”


    “如果有，投资方自然也会给他们开高价。”


    “如果没有，那他们凭什么跟着涨价。”


    这番话说得马启明哑口无言。


    因为林扬说的是实话，市场经济就是这个逻辑。


    你有多大价值，就能拿多少钱。


    没价值还想要高价，投资方又不是傻子。


    “可协会的职责就是维护行业秩序。”


    马启明还在坚持。


    “你这么搞，会让整个行业陷入混乱。”


    袁老这时候冷笑出声。


    “马启明，你少拿职责压人。”


    “协会这些年干了多少蠢事，你自己心里没数？”


    “去年那个限薪令，把多少好演员逼走了。”


    “现在圈里还剩几个能打的。”


    这话说得太狠了，直接揭协会的短。


    去年协会出台限薪令，规定演员片酬不得超过五千万。


    结果好几个顶级演员直接跑去好莱坞发展了。


    国内片子的质量也跟着断崖式下跌。


    马启明听到这话，脸都绿了。


    “袁泽平，你这是在挑战协会的权威。”


    “权威是用来服务行业的，不是用来压制行业的。”


    袁老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大。


    “林扬这小子有本事拿高片酬，那就该拿。”


    “市场会证明他值不值这个价。”


    “你们协会要是真想为行业好，就去管管那些烂片导演，管管那些只会炒作的流量明星。”


    “别整天拿规矩压真正有实力的人。”


    这番话说得现场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袁老这是替整个行业在发声。


    协会这些年确实管得太死了，很多好项目都被规矩卡死。


    马启明这会儿彻底下不来台了。


    他今天本来是想借林扬的事立威，顺便敲打一下袁老。


    结果不光没立成威，反而被袁老当众打脸。


    “好，很好。”


    马启明气得手都在抖。


    “袁泽平，你会后悔的。”


    “协会记住你这番话了。”


    他说完这话，转身就要离开。


    “马老等等。”


    马启明回头，眼神里全是怒火。


    “还有什么事。”


    “我想问马老，协会这些年收了多少会费。”


    这个问题问得太突然了，马启明愣住。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


    林扬走到马启明面前。


    “去年协会收了二点三亿会费，可用在演员培训和行业扶持上的钱，只有三千万。”


    “剩下两个亿去哪了，马老能解释一下吗。”


    这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了。


    记者们的镜头全对准马启明，这可是大新闻。


    协会的账目一直不透明，很多人都怀疑里面有猫腻。


    可从来没人敢公开质问。


    林扬今天这一问，等于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马启明脸色瞬间煞白。


    “你胡说什么，协会的账目都是公开的。”


    “公开？”


    林扬冷笑。


    “马老要不要我把审计报告当场念出来。”


    “去年协会花在办公楼装修上的钱就有五千万，采购办公用品花了八千万。”


    “一个协会需要花八千万买办公用品？”


    “这些钱最后都进了谁的口袋，马老心里没数？”


    这几个问题砸下来，马启明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林扬说的这些数字，全是协会账目里的真实数据。


    只不过这些数据一直被隐藏在各种名目之下，外人根本查不到。


    可林扬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审计报告，把所有猫腻都扒出来了。


    “你，你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


    马启明声音都在抖。


    “马老不用管我从哪弄来的。”


    林扬把手机收起来。


    “我今天就问马老一句话。”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片酬。”